赵舞真的是名名副其实的舞蹈高手,她只是在走向我时听了我手指下在弹奏的音律间隔,二十步的光景、未做过多停留,她舞动时顷刻就跟上了我的节奏,而且胸、臀、柔荑、眉眼比我更火辣不止十倍,嬴政作为男人,应该更喜欢的是赵舞的舞步吧。
我有些黯然,好不容易高度集中起来的精神堡垒片片塌陷,强支的体魄更是泄注般的松散了架。因为目光不济,一次落脚时竟然踩到了竹筏的空露处,好在我下落的脚力轻浮,只是踉跄了一下就扶着琴板正了身子,不至于砸了嬴政的兴致和赵舞力争的主场。
急吸一口空气,我定定心,费力睁开眼睛,手指不停、急缓交替流出我还在的音语。偏首再想软绵的舞肢坚持跳下去的时候,我好巧不巧的看到了下廊、正大踏步走往这边的嬴政。
夏阳真是闹心,本想着利用它的魔力点缀的花域秀出点存在感的,可我即使是倾了力道,却也只能给赵舞搭建了出风头的秀台。
罢了,反正我头昏眼花、就算是我自己独秀也撑不了多久了,有赵舞激起嬴政的感觉结束这场作秀也好,最起码我有了成人之美之功,而不是虚软收场之过。
心意褪散,拨弄琴弦的手很快也跟不上了节奏,我挥起的另一只胳膊未能如愿在空中旋转、只是微微一扬便自行落下。
脑海中想着好人做到底、等嬴政带走了激媚的赵舞再停下来歇息,可腿又闹了罢工愿,膝盖软软的使不上了直挺的力。
我尴尬的望向不远处的赵舞,想要给她一个不好意思的目光,可抬眉映入眼帘的却是已经越过她走向我的嬴政:是嬴政?
嬴政!
我一慌,手指骤乱,腿也彻底软折了下去。
我无力的任由身子顺应了地球引力的召唤!
最后一眼是嬴政伸手接我后倒身子的情景!
最后一耳是群体惊慌的杂乱无章的吵杂声!
最后一触是脚踝凉同脚底渐失知觉的润爽!
嬴政、赵舞和我一起跟着几根下落的竹筏落了水。
嬴政落水,秦王宫炸开锅似的慌乱与惊天的叫嚷场面可想而知吧?搞不好,秦王宫九层的人口都要因嬴政的非正常出事活葬了不说。天下也要重新洗牌了。
如此重量级的人物陪我一起落水的这个消息、我听到时已经是出事当日的半月之后了,并非我闭塞视听不闻窗外之事,而是我似乎是染上了林妹妹的娇羞病——又昏迷了,这都逾半月的光景了才算捡回了一条命。
据说洛葱差点哭死过去,因为有好几次。御医几乎都判了我的死刑了。
“我是怎么活过来的?”我躺着。能发出的声音很细弱。
洛葱闭了闭红肿的眼睛,又两滴泪水落下。
“秦王听了御医们难以言语却不得不如实相告出的您‘气息游离’的搪塞震怒,当场下令说若是救不醒夫人。御铱与竹筏关联人员全部都得陪葬。
秦王说一不二,故而御医们自觉横竖都是死,也便立下了必成的军令状。
奴婢听他们相商时言曰‘放开了下药,能用得上的药都试一遍’之类的言词,想是听天由命的架势。然,兴许正是他们的大胆而为吧,夫人您总算是回了魂了。”
洛葱情不自禁,又滑落了更多的泪水来。
我又欠了嬴政了?
气息游离?我莫不是真的要像噩梦中惊慌的那样,孤魂飘零。附不到人体质量中了?
恐惧,却没有力气感受恐惧,我躺着,又闭上眼睛沉睡了去。
建好竹筏架子后洛葱曾不止一次的提议要找不同懂架把式的人去排查隐患,不过都被我拒绝了,我并非执意要期待有人做手脚让我出事再掀事端的。而是我此舞献于的人是嬴政,我以为她们不敢在嬴政面前造次。
要知道,在嬴政的眼皮子底下谋事,嬴政必会震怒严查。若是被查出了什么苗头摊上祸事,大刺刺的惹怒嬴政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以往确是如此。然近来突发的事端上秦王不是变了性情嘛,难保她们不会侥幸心态的做上一做。”洛葱总是这样生于忧患。
“那也无妨,你备些水性好的侍卫候着便是,若真是有人做手脚不想我完成演奏,我正好可以免了被秦王看上的担忧。”
我从与华阳交手时落水捡回一条命后就非常怕水,也不想再遭受这份罪,可田田溪倾世的容貌,加之蔺继相精心排布的曲舞——相较于生死未卜的落水,我真的更怕嬴政强行收了我。
我还没有想好自己的出路,也没有想好要不要做了嬴政的女人——或者说,我在逃避着面对要不要做实了嬴政王妃的现实与未来。
有时候,选择真的是件痛苦的事情,我甚至偶尔会在想,如果嬴政没有给我应有的尊重、而是直接强要了我,就好比古代不论人意的包办婚姻而不是二十一世纪那样的自由恋爱,那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剩女,我也不用面临如此抗拒世炎的疲惫了。
幸好洛葱为了以防万一提前找了水性好的人待命,不然,一同落水的有三人,依着规矩,所有人都先去救嬴政,而后被救的优先是赵舞,最后有剩余人力的时候才是我。
若不是做了准备,我怕是真的就醒不过来了。
余槐正跪蹲在床榻边请脉,见我睁开了眼睛,立刻立直身子后退一步,躬身作揖。
“夫人醒来真是大吉之兆,脉象也已通络,想是脱离了险难了。夫人感受一下,体质可有异样?”
他看着我,问的声柔,完全是一副慈善医生安抚重病病人的腔调,这与他之前看到外人时所变现出的冷毅完全是两幅模样。
“余御医?”我疑惑的看看他,又带着疑惑看向床头的洛葱。
洛葱明白我的惊异,为我的问话做了解答。
“回禀夫人,余御医因救治让夫人克食之症有功,王上特命御铱给余御医晋了封赏,他日后就有资格为少使夫人请脉了。”洛葱说完,给了余槐一个祝福的微笑。
余槐不升则已,升起来步伐还是挺快的。
我本就感念他因我而陷入宫局的难做,如今听得我助他之心如愿以偿,缓笑一下,费力抬手抚上额头。乍一醒来,虽然与洛葱及余槐说的上话,可仍觉头昏脑涨的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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