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两秒钟我的言词,魏嬷嬷没有抗拒,开口就此问了问题。
“如此,溪夫人需要何人做产婆?”
这么问,她要么是默认我的提议,要么是在思量我提议的可行性了吧。
“本宫说了,由你全权负责,至于人选和要做的保密工作,本宫相信魏嬷嬷做的必然是最好的。”
魏嬷嬷在咸阳城根基深厚又权重力足,她做安排产婆的事情比我做要目标小得多、也可靠的多。
魏嬷嬷不愿意插手过多的事情,而且就算是为了她的使命考虑,她有打算干涉的想法,但她也不会自作主张、把嬴政蒙在鼓里。
“皇嗣的事情没有小事,溪夫人觉着皇上会偏袒其她夫人而忽视您,然皇上毕竟是最关心皇嗣的人,老奴要换产婆来源、却也是不得不禀奏皇上的。”
她说的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在嬴政和现实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嬴政;
可她要是对嬴政合盘说出的话,那我的计划就会全部被打乱了,要么嬴政信我担忧而去严惩强压那些他的夫人们,要么他会觉着我大惊小怪、即使容许我的做法也不会防范了他的夫人们的探听去,所以,我不能让魏嬷嬷这么轻易的就外泄了我的打算。
“这件事情本宫会寻个合适的时机去请命的,到时候皇上给你诏令就是,安全起见,你眼下要先安排这件事情了,以免到时候慌不择法、再被人提前预谋着移花接木了去。”
多做一件可能无谓的事情总比少做一件可能急需的准备要好得多,魏嬷嬷不想有事情瞒着嬴政,可她也同样需要皇嗣平安,而她也很是明白我和孩子所面临的潜在危机,故而她不再反驳,沉默着等我回去了。
看来余槐的眼光不错。我需要在嬴政和他众多居心不良的王妃眼皮子底下保护我的孩子,对嬴政的命令马首是瞻的魏嬷嬷的确是极佳的人选。
心里有了底儿,我整个人好了许多。每日听着洛葱的人探听的点点滴滴的讯息禀报过来、与我们所做的预防皆有联系,我愈发觉着我是有希望的了。
“夫人,椽子来了。”
洛葱走近我,轻轻禀报道。
椽子是穹阳宫的人,他来了,洛葱不应该要这么小声的对我说才是——我沉住气、扬眉看向洛葱。求证问:“陛下要他来的?”
听我问。知道我心中有疑,洛葱如实回答了我的提问。
“是相爵。”她证实了我的所想。
蔺继相在嬴政的身边、不能随时随地无端消失、出现在齐溪宫中,所以他这是需要椽子来代替他跟我私下交流的了。
我不能助长这种会让嬴政伤心的事情滋生拖延。
“何事?”我没有要椽子进来。想要尽快、尽早表明我的立场。
料到我听到是蔺继相所派、**是不会召见他了,洛葱说出了她提前打听好的椽子的目的。
“相爵听闻您去了穹阳宫,特要椽子过来问问,可是有了什么麻烦事。”
心中感动蔺继相对我的持续关注和付出,但是我只能抱歉,也希望他尽快认清楚我的“真面目”。
“告诉他,就说我担心孩子多日见不着父皇、又不敢打扰陛下。是故才会去陛下宫中让孩子感受一下他父皇的气场的。”我话说的狠辣。
洛葱一怔,有些不敢相信我会这么对待蔺继相,多言向我做了求证。
“夫人确定要这么说吗?”
我也想直接说我没事的,可是我劳师动众的跑过去却不为什么。蔺继相会相信吗?他说不得又要在忙碌他自己的事情和应对嬴政的同时、分神去查我的处境了。
平日里帮衬我我就已经担心他会暴露他呵护我的心在嬴政跟前了,而今若是再去调查并为我解决什么问题,那就更危险了。
“原话说过去。告诉椽子。要他也原话说。”我坚持。
蔺继相得到了消息,不用说嬴政也会得到消息。在打发了椽子走后不久,嬴政便处理完要紧的政务赶了过来。
“你去穹阳宫寻朕,所为何事?”他进来坐下,将我安坐在他身边。
我余光关注了一下嬴政身边的蔺继相,对椽子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孩子虽是未出世,然奴妾感受的到、她是有灵识意识的,连日里陛下都忙碌,奴妾想要她离陛下近些、以便将来多亲近陛下,故而便去穹阳宫中了。”
我从侧面解释一下我的突然造访,又为我坚持进入穹阳宫做了说明。
“不出所料,您果真不在,好在魏嬷嬷体恤奴妾身子重、要奴妾进去坐了会儿。”
没有对我的言词做出迟疑和思索,嬴政当即便自责般拉过了我的手。
“孩子需要朕,你更是需要,是朕太少时日陪伴你了。”他一手抚摸我的脸颊,对我深情凝视。
轻轻摇摇头,我回给嬴政一个我没事的笑容。
“陛下为国事操劳,奴妾不该去打扰您才对,没想到又有人禀报了您了。”
我本心也是不想有人将此事说出去的,这样蔺继相和嬴政都不会听到了,可是这种事情、要瞒过他们会很难吧。
“你去寻朕,她们不说才是不容许的。”嬴政宽慰我一句,又微笑着为我的手穴轻轻按摩,问:“这两日食欲可好,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用的东西?”
我故作思考状思虑两秒,随后在嬴政等待的注视下俏皮的笑了。
“陛下为奴妾安排的尽善尽美,奴妾实在没有什么是不顺心的了,您就不要总念着奴妾的短缺,想想自个儿要用些什么吧。”
拧眉奸笑,嬴政逗我道:“除了朕,是吧?”
我面色一红,反握住抚摸我的脸的他的手,低头转移了话题。
“陛下也该多多休息,政务是什么时候都处理不完的,您的身子却是独一无二的。”
嬴政窝心笑笑,点头准备应下,殿外的从人出现在视线中,对嬴政和禀报了讯息。
“启禀皇上、溪夫人,静姝贤宫来人,曰静夫人今夜在静姝贤宫设宴邀宫中姐妹一聚,特意备了软座给溪夫人,请溪夫人去欢悦一下心神、多请教请教众位夫人产子之巧。”
这个时点请我吃饭,又提前透漏这么多要点,不是说给我听,是说给嬴政听的吧?
嬴政在,我不好信口拒绝,于是在他看向我、征求我的意见时,我微笑回应了他的询问。
“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能够让嬴政高兴是件值得努力的事情,静夫人她们毕竟是嬴政的女人,我不去嬴政即便是不会不高兴、可他也会因为我们的关系不融洽而难过,何况,若是我不去、嬴政去了,那静夫人她们在嬴政跟前设下什么圈套,我就浑然不知了。
“娥静难得有如此雅兴,也许久未曾开怀大笑过了,既是她有心,那不领情反倒薄气了。她做的桂花糕可是一绝,朕随你一道去吧。”
嬴政早有想要我和众位王妃和睦关系的想法,他也知道我在警惕众人对我的敌视,是故他此刻做出陪我去的决定,想必是觉着他的出现可以安稳我的心、亦可以让众位王妃出言也善、使得我们两者都避讳消除、关系融和恰当的吧,可是他哪里知道,他的众多佳丽看着他陪我去、才更会心里难过的。
静姝贤宫外远远就能看见整齐队列了许多人,跟着嬴政就是这点可以码定,只要传出讯息他会到达哪个地点,那那个地点必会是早早就恭候满了人群,不过,这会儿静姝贤宫宫门外恭候的人众多的让我吃惊。
一个晚宴而已,静夫人邀请了许多的人,虽说静姝贤宫足够大,可也不能连少使和得宠的罗敷都请了吧?!
“听闻皇上要跟溪夫人一道来,奴妾们可是欢喜了,奴妾与众位妹妹恭迎皇上。”
静夫人带着人众施仪,我待她们完毕,也对着静夫人缓缓仪了浅礼。
看着我站稳了脚步,嬴政浅笑着看向静夫人等人,心情愉悦道:“朕似乎嗅到了桂花糕的味道,便跟着田溪一道来饱饱口福,不知娥静可有准备朕的餐食。”
如此玩笑,说的静夫人大为感动,她眼底掩不住的泛着幸福和激动,满口应答着说出了保证似的的柔情蜜意。
“皇上何时来,奴妾都会为皇上备好膳食的。”
点头表示满意和相信,嬴政对静夫人身后的众位夫人又笑了一笑,继而便提醒兴奋中的静夫人注意了众人此行的目的。
“今夜就用吧,”他说着,回头拉过我的手,回首对着静夫人道:“在外站着都不饿吗?走,入内吧。”
如此明显的言词传入耳中,静夫人这才从幸福喜悦中拉回点神魄,她迎合似的自责着邀约几句,后退着给嬴政让出了道来。
前跨一步后望我,见我也开始迈步,嬴政这才直直的往前走了。
“小心坡路。”他放慢脚步,待我跨过门栏后才又开始在平地上放大步子走路,直入他的宴席主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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