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般问话,洛葱很是自信的回答了我她时刻在更新的宫势变幻。
“芈夫人为了公子高日前正在例行的战事日日在皇庙中诵经祈福,同她早前病时一般,甚少出芈亍宫和皇庙之外;
索夫人与胡亥公子近来频繁出入穹阳宫,应是为了胡亥公子免于奔赴战场一事而讨好皇上,毕竟是关系性命的事宜索夫人再无心思关顾其她了;
慈夫人膝下的召夸公子反正已然被皇上下令出征了,故而她倒也洒脱,只是忙前忙后为召夸公子整理远出的所需了。”
静夫人等人尤其是李夫人没了之后,嬴政对于内宫新妃恩宠乏乏,这便突显的三方宫位倒是有些荣耀了,故而我的关注点也相对侧重了些。
有时候,你的能力发挥到最大不是为了寻机害人,而是为了预防万一提早意识到危难去自保。
我心里很清楚,虽然静夫人李夫人这般咳一声能使得秦宫抖三抖的大角色没了,但是在她们没了之后还能活下来的“小兵小虾”也是自有过人之处的,不然光是那时候浩劫中灾祸的殃及都足以令她们被焚燃无形了。
而今的秦宫,是另一番平静却又暗涌玄机的局面。
没了静夫人和赵夫人李夫人,嬴政偶然间念旧之时会命芈夫人陪驾说话,这使得芈夫人的三宫其一之位坐的很稳;
因为蔺继相和胡亥的缘故,索漪虽然在外界看来形势最弱,但是她如我所料的那般地位和安危一直固若金汤,从未受到危机;
慈夫人虽然背景不行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夫人跟李斯联手对于内宫的压迫没了,李斯权势再大也实在撼动而今的内宫不得,何况李斯还在费心对付木衿棉,故而慈夫人也是风头旺盛,少有人及的。
至于田田婼木妗棉琳琅之辈。虽然在内宫中有活迹之动,但是嬴政毕竟对于内宫不那么执黏内宫夫人们分享到的恩泽自然就不多,她们又相对份位低微,故而便也只是在女人们之间走动作势了。
“皇上呢。昨夜未归,可是李斯又联合众臣想出了什么大的治国计策了?”
这几年我盯着御膳房改进嬴政的膳食,最大限度地在饮食上达到养生的效果,也会在一切合适的时机劝他多些时间休息,加之内宫相对静和及少有人有能力给他添堵的情况。嬴政的体质虽然没有大善但是也没有继续恶化,故而他再现夜不归宿的景象,我倒是复而紧张了。
有时候我真的很敬佩李斯,年逾花甲的人了,日夜争着一口气操劳,却鲜少有外传疾病上身的传闻,真真的难为他了。
只是,有他在,嬴政也相对将拼命模式开启到最大程度了。
“这些年儒士雅生诋毁皇上之言频频发生,一直是皇上和众臣烦扰的问题。而今国运昌盛四方安宁,听闻这些问题开始被提及到朝堂之上了。
奴婢听待在慈夫人身边的人说,召夸公子此次出外为大秦效命的首要任务便是抓人,奴婢想,而今皇上最为关心的事情也便是此事了吧。”
一统之制稳固,嬴政所辖之地幅员辽阔,虽然大定却也是小乱不断的,我以为嬴政让召夸出去是历练镇压,没想到会是抓人的任务。
而且,抓人——这算是什么功绩任务?
“抓人?抓什么人?”我不解地问。
洛葱早已肃清了信宫中从人的忠奸。她很久都不曾再为免于闲言惹事而跟我避人低语了,她明白随侍的人也明白,而今想要传话出去动信宫怕是嬴政不会有那个心情去受理的。
“抓胡言乱语装疯卖傻诽言宫廷目无尊上之讳言乱听者!”洛葱根据所得讯息分析道。
诽谤嬴政的人我相信是有的,这个时代的人思想坚定。他们自负才学傲物,很难接受更改的事实和新鲜事物,故而说数年之后原六国德高望重或者死学硬研之人还不能更改天下一统的概念,我是愿意相信的。
只是,天下之大,人心统一何其之难。想要抓人,必须得找一些典型的例子制造影响力吧。
“去哪儿抓?”
洛葱轻蹙眉结,对于嬴政要开启抓人模式的地域也只能是揣测。
“要是皇上真的开始着手处置这些问题的话,那这些人全天下都有,想来皇上是要威震四海以宁此事了。”她说着,又恍然进言道:“怪不得召夸公子的行囊被慈夫人一换再换,想必是她也不知道召夸公子会被派遣到哪里的。”
这么说,嬴政还没有最终确定抓人的地方和人选,怪不得他要贪政到日夜奋战呢。
“抓到了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吗?如若不采取杀一儆百的法子全天下范围的抓人,怕是要引发恐慌和争议的。”
希望嬴政不要铺天盖地的去广罗被惩对象,否则诽言会激起更多,他也会累到身心俱疲的。
我的担心和祈愿得到了洛葱残忍的对现实理解的提醒。
“这个提议历年都有大臣提案,而今皇上提上日程,想是下定了决心的了。”
缓叹一口气,我认可洛葱所说,可是我却担心他们真的会这么做。
“争议之言本是毒瘤,不理会泛滥成灾,可是皇上这般挤压下去,怕是会惹来愈发多的不同意见了。”
此事本就是棘手的事情,众口难调,非要调的话,也得注意方式方法的。
洛葱听我之意明白我是有心要反对嬴政的,故而她未免我跟嬴政出了不好的状况,忙先开口预警了我。
“夫人要谏言皇上吗?依奴婢所想,皇上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必然是不为不快了,夫人还是莫要跟他唱对台戏了。”
我也不想跟嬴政对着干的,毕竟他已经那么辛苦了,而今他奋战一生得来的成绩足以让他不用对任何人任何事妥协,是故虽然心忧天下对他的看法,但是我也不会亲身跟他激烈对抗了。(未完待续。)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