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待地上血迹斑斑的男人做出什么反应,兀自踏着悠闲的脚步离去了,心情甚好的笑了笑,她下午刚现却没有试验过的东西——度,这会子倒是好好的玩了一把。
早在最开始与谢德对打训练时,顾晏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每一个身形,每一个动作都要快于往日。
本想好好试试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却碍于谢德面前不方便曝露过多,没想这大半夜绕个巷子还真能碰上几个不长眼的,几人的身手虽是烂了点,倒也真让她好好试了一通,满足了憋了大半天的好奇。
顾晏不知道一般身手真正强悍的人度会有多快,但照她方才解决那几个混混时被强制压抑了的度,如果真正全部放手不再压抑,那么至少她还没见过可以比他快的,即便是末日之后,有人异变了度这项能力,也仍还远远不够……
实验的结果顾晏挺满足的,现在已知的力量、度的诡异变化,真不枉她被那东西折磨得死去活来那么久。
顾晏离去不久后,巷子一旁的墙上,一个身影从晦暗的光线里跃出,落步声极轻,未在空气中留下半分涟漪。
那人细细扫视了一遍那四个躺在地上已然昏迷过去的人,四人几近残废的肢体,赫然昭示着他们不久前因为一时的私欲付出过怎样的带价,
那人沉着眼静静的扫视了一遍地上的人后,才表情凝重的看向顾晏方才离去的方向,晦暗不清的眼底一闪而过一股浓浓的惊骇,凝视了半响,那人才往后退去,人影消失的幽暗的窄巷内,像是从未出现过。
回到酒店后,顾晏就直奔浴室了,久久的泡了一个澡,泡得她身上的皮肤都快皱成豆腐皮时,才不情不愿的从浴缸里爬了起来,
随意的裹了条浴巾出来,濡湿的长软软的披散在瘦削的窄肩上,肩胛骨清晰可见,两条长腿修长紧致,往日可见的苍白肤色此时已被一块块大大小小的青紫斑痕所盖了个彻底。
打开包拿出谢德送她的那瓶药酒,一把将身上的浴巾扯了个干净,她现在整个身体出了那张脸还能以正常的眼光去看,自脖子以下的部位便和被鬼打了似的,一片青紫色,顾晏毫不怀疑自己再涂个脸就可以去和黑人媲美了,
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紧紧咬着牙,力道偏重的揉压在全身大大小小的淤痕处,照谢德说的不仅要将药酒揉进淤痕处,还要将身体四周的淤血给慢慢揉散了。
咬着下唇慢慢地从上至下,就着药酒一点点的给自己按摩着,因着身体的淤痕实在过多,顾晏揉了好一会子,药酒都渐渐去了大半瓶,才把身上给揉了个遍。
不得不说谢德这法子还真不错,这一点一点的加着药酒将身体按摩了个遍,刚回酒店时身体的酸痛感着实是减轻了些许,身体都感觉到了一丝舒畅意味,这一舒服起来,困顿感就袭了上来,睡眼迷蒙的套了条内裤,裸着身缩进了软和的薄被中,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顾晏这边睡得雷打不动,那头的司瑾然就没那么悠闲了,那天她是被一阵催命般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睁开眼时,身边的床榻上温度已经渐凉,说明那女人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对这点司瑾然也不诧异,但凡两个陌生人之间不清不楚的搞出一场419,第二天早上要么就是留下等你负责的,要么就是主动离开,意思是告诉你出门之后再不相干。
显然昨晚那女人是属于第二种,且离开得过早的时间,更加表明了那女人不想跟她有什么瓜葛的强烈想法。
心底隐约滑过一抹若有若无的不适感,司瑾然也没在意,只当事出意外才会有些不适,下床绕了圈却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甚至连内衣都没有看到,整个房间只余下双高跟鞋。
司瑾然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碍于门口的人敲得实在急促,便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睡袍套上,走去开了门。
大门乍一打开,司瑾然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股不安了,敲门的男人梳着冲天而起的短,末端还用胶给牢牢的锁在了一起,尖得可跟高跟鞋一拼,整个头看起来活似个洋葱,一身富二代的装扮,脸上笑得荡漾。
重要的是,那男人的双手上,一手一拎的性感布料,正是司瑾然莫名从房内消失的两条内衣内裤,这两条私密衣物,就那样让被人光明正大的挑在手上。
司瑾然脸倏的就黑了,墨黑墨黑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一手过去就把那男人的眼珠子给抠住来,砸在地上给碾个齑碎。
周身的空气就像瞬间被移动到了一个零下好几十度的空间,撩骨的寒意似乎都可以结出一个个的冰凌子了。
骤然沉重下来充满压抑的空气,骇得那男人不自主的打了个突,身子立马绷了起来,脸上荡漾的笑立时收了起来,身体被这股迫人的气势压得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
迅雷不及掩耳的从男人手里夺过衣物,猛地往房内一抛,两片性感的布料便消失在昏暗的房内。
司瑾然面无表情的脸上,渗出一股似要穿透灵魂的寒意,戾人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门口的人,摄的那人喉咙有些滚动却是一口口水都不敢咽,两鬓额前冷汗涔涔的往外渗。
“怎么来的!”冷冽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宛若追魂无常。
门外的男人早被这悚人心神的气势给吓懵了,结结巴巴的抖着嘴唇:“电……电梯……口,墙上……”说完又哆嗦着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折在一起的纸,颤着手递了过来。
司瑾然一把扯过展开,红得刺目的字体便跃入眼眶,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一遍,直到确认自己着实没有看错一个字体时,眼角猛地抽了抽,眼里阴冷更甚,捏着纸条的手指因越用力而渐渐白,突兀的指骨都清晰的凸了出来。
司瑾然没再看门口直直愣着的男人,只阴着气调:“今天,你有来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