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楷不太确定这两个人是不是夫妻,不是他怀疑,实在是这男子看女孩的眼神太过直白,让人不由得想到此。
可两个人的年纪又太小,除非是定了亲的未婚夫妻。
想到此,他心里不由得暗暗泄气,这恐怕才是事情的真相吧!
对,不是宇文楷太花心,也不是季小艾太撩人,实在是宇文楷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女孩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怎么看都让人无法移眼。
自来美人,不是温雅秀美,便是娇艳姿媚,这位姑娘却是十分美丽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她的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被长长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
美女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似乎说的便是她!
这也正是宇文楷完全忘记了他们是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看见男子被女孩逗得即便很尴尬也乐呵呵的样子所吸引,不顾自己是否孟浪,出声搭讪。
季绍辉见宇文楷问起,连忙躬身答道:“她是我大姐。”
一旁的季绍洋也调皮的插话,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里满满的是骄傲:“是我们最亲最亲的大姐!大姐,我乖不乖!”
季小艾宠溺地笑着指了指他,眼中盛满笑意:“行了,知道你乖。”
季小兰在一旁噘着嘴:“马屁精!”
季小艾再一次笑了笑,掏出手巾轻轻擦拭着他嘴角的脏东西:“今天玩得高兴吗?”
“嗯,高兴,高兴。”小屁孩连连点头,也顾不上形象问题,反而伸出手:“大姐,抱抱!”
季小艾笑着把他接过来,语气神情都柔得滴水。
看得宇文楷酸水直冒,他也想有这样一个大姐,这样一个温馨又甜蜜的环境,只可惜·····
季绍辉看宇文楷一直都盯着大姐看,心里烦躁却还是按捺着,浅浅咳了一声:“不知兄台贵姓?”
宇文楷移开了眼神,抿了抿唇角压抑着内心的想法:“在下姓宇文,单名一个楷,表字云逸,京城人士,不知你们是?·····”
说完之后,抬眸看着那和弟弟在说笑的女孩,心里隐隐有些微妙,人家根本连看都没看一眼,他是否孟浪了。
季绍辉一眼便看清了宇文楷盯着大姐的眼神,被别人觊觎的感觉,实在是算不上美妙:“我们是外地人,不敢攀想你们这些京城人士,我们就此告辞,多谢刚才兄台的解惑。”
不是季绍辉不懂礼貌,实在是看见这男子眼神的直白,他心里就是一鼓子气,就想赶紧带着大姐逃离这纷杂的地方。
宇文楷实在是没想到对方会给他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他已经做到了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可这家人的态度似乎不怎么样?
而季绍辉已经拉着季小艾往前走,一点也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宇文楷站在原地,望着那消失在人群中的影子,一瞬不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刚才那女孩其实走之前看了他一眼,那双明亮犀利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一切,他内心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
这种被看穿的感觉,实在是太糟心了。
他不是一个浪荡公子,至始至终都秉性着墨守成规,恪尽职守,守住本心,从来就没有觊觎过半分,可为什么今天会让一个陌生的女子看得心浮气躁?
是,今天他是鲁莽唐突了,可如果按照正常的剧本走,他们一家人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后,难道不应该感激涕零,感恩戴德,然后趁机攀上他这大树吗?
可人家倒好,一走了之,却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唉声叹气,长吁短叹。
好像他才是那个被调戏的,人家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活脱脱他是受害者,人家就是那提着裤子的渣男。
这画风不对呀!
·········
季小艾见季绍辉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弟,你生什么气呀?”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大弟,其实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看见有人觊觎他惦记的东西,就虎牙狂飙,完全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偏执狂。
她也没怎么样呀,而且人家只是一时冲动,连想法是否是真实的都不知道,他就这样护短。
季小艾很想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做到自由自在,为所欲为了?
季绍辉看着大姐,声音很平静:“大姐,没什么,我们回去吧,我累了,小洋也累了。”
季绍洋倒是想说不累,可看了看阴沉着脸的大哥,识时务闭上了嘴,靠着季小艾身上不吭声,用沉默来抵抗大哥的专制。
看见季绍洋还靠在大姐身上,季绍辉伸出手强行抱着不愿意靠过来的季绍洋:“大姐难道不累呀,赶紧下来,不然,小心我揍你!”
季绍洋噘着嘴,即便不乐意,也不得不从季小艾身上下来,也不要大哥抱,甚至任何人抱都不愿意,宁愿自己小跑着,也不想搭理亲哥。
季小艾忍不住轻轻敲了敲季绍辉:“你呀,闹什么闹。”
对于这个弟弟,实在是没话说了。
也太任性了一点,以前一点都没看出来,在她面前一直都是乖乖仔,怎么也有翻脸不认人的时候,仿佛都不认识了。
瞧瞧,如今,那乖巧得可爱的小弟弟又回来了:“大姐,这里的绢花好好看,你买几朵?平时你就没给自己买过,季绍洋,过来,给大姐选几个,拿你的钱买。”
其实,他想给大姐最好的,只可惜现在要缓和小弟的情绪,只能压榨他了。
听见给大姐买绢花,季绍洋也不生气了,不闹了,屁颠屁颠跑回来,乐呵呵地向季小艾说道:“大姐,小洋帮你选。”也不管大姐同意不同意,已经开始挑选起来:“老板,这绢花这么漂亮,多少钱一个·····”
反正能够给大姐花钱,他一点都不觉得吃亏,甚至还引以为荣。
难道他就没想过,自己才是几个里面最小的,而且钱也是最少的,亲哥居然还要剥削他。
太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