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屋子人笑什么哪?”楚离歌下了朝就奔着甘泉宫过来,连奏折都让福安带来了未央殿。
楚嫣然缓缓坐起身来,娇笑道:“在说将灼若嫁出去,可是这丫头却不领臣妾的好意,说是要伺候臣妾,一辈子都不嫁人。”
楚离歌瞥了眼双颊微红的灼若,道:“宫女过了二十五就可以出宫嫁人,到时你若相中了谁,朕做主给你婚配。”
灼若的头埋的更低,羞涩道:“奴婢才不要出宫,只想着跟在主子身边。”
兮若轻笑一声,拽着灼若的手,道:“皇上和主子就不要拿灼若打趣了,要不然她这脸就红成猴屁股了。”
“皇上,臣妾看最应该嫁出去的就是兮若,一天天的这嘴就是这般不饶人。”楚嫣然靠在楚离歌胸口阵阵发笑,头上的和合二仙金步摇也随着她的娇笑而轻轻微颤。
说笑了一会,几人都识趣的退下,只剩下楚嫣然两人。
“皇上怎么过来了?今天没有奏折吗?”楚嫣然歪在男人身边,一遍遍摩挲着他前襟上的五爪金龙。
楚离歌瞪了她一眼,顺势压在她身上,冷哼道:“朕什么时候让你离开龙吟殿了?看来你还真怕了太后那老太婆。没出息,一点都不像朕。”
“太后事小,但臣妾怕朝堂上议论纷纷,皇上可以堵住后宫的嘴,难道可以堵住朝臣的嘴吗?若是臣妾执意在龙吟殿住下,皇上的奏折就应该写满臣妾的不是了。到时皇上又该心烦了,臣妾可不想给皇上找麻烦,只要皇上能只来臣妾宫里,臣妾就知足了。”楚嫣然轻轻呢喃,其中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她的男人是皇帝,虽然贵为天下之主,但也被其身份禁锢,不能像寻常男儿一样恣意妄为。
“朕愿意宠着朕的女人,想让她在哪里就在哪里,何人敢置喙?”楚离歌轻轻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滑动,温热的气息洒在楚嫣然的脸上,“不过,总在龙吟殿住着,朕也厌烦了。换换地方也不错,以后这甘泉宫也让朕霸占了。”
“臣妾就这一片小天地,皇上也要霸占?”缓缓眯起美眸,浓密的睫毛风情万种的搧动着,黑瞳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光,“皇上既然想占了臣妾的甘泉宫,是不是也该拿些代价来交换?”
“你都让朕霸占了,何况一座宫殿?”楚离歌猛地在她袒露的颈上深深吸吮,留下一片红印才抬起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调笑道:“这就是朕给你赏赐,怎么样?这样的交换可满意?不够的话,朕再多赏点。”
颈上虽然微痛,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敏感,楚嫣然深深呼出一口气,暗想这家伙真会挑拨人!“臣妾看中了皇上寝殿里的琉璃玉如意,皇上能否赏给臣妾?”想起那被灼若打碎的琉璃花樽,楚嫣然都觉得肉疼。
楚离歌“啧”了一声,从楚嫣然身上坐起来,扶了扶有些褶皱的衣角,嫌弃道:“朕还以为你要什么,就一个如意还好意思跟朕赏要。朕平时什么好东西不都先紧着你,你若喜欢尽管让人去拿。”
楚嫣然轻咬着指尖,妩媚一笑,梨涡轻陷,眼中狡黠一闪而过,“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臣妾最小气不过,当然看到什么好的都愿意要来。臣妾听闻年下各地都会进贡,到时皇上可要挑几样好东西赏给臣妾。”
“还能少了你不成?那么多东西朕哪次不是赏人?到时只管可着你挑,让你也大气大气!”楚离歌在她鼻头用力一刮,“朕去批阅奏折,你在这歇着吧。”
“不要,臣妾要和皇上在一起。皇上来甘泉宫不就是为了陪臣妾吗?臣妾得在你身边呆着。”边说便起身下床。
楚离歌看着她着急着慌的样子,嗤笑道:“谁说朕来陪你,朕不过看着未央殿的风水好才来的,你倒是自作多情。”
楚嫣然歪着头轻睨他一眼,颔首道:“是臣妾一刻也不愿和皇上分离,你不在臣妾身边,臣妾想的紧。”
“那还不快走。”楚离歌面上不以为然,心里却甜滋滋的。他搂过楚嫣然的腰,在她耳垂上亲了一口,“朕就成全你对朕的一片情意。”
那敏感的一吻让楚嫣然轻轻一颤,微微垂首,满脸羞涩,曼声道:“臣妾的情意皇上可要收好了,要记在心里。”
“矫情!朕还能丢了不成?”楚离歌在她腰间的手慢慢下移,在她屁股上又揉搓了几把才道。
余香袅袅,错金百合香鼎中散发出袅袅上升的轻烟,幽幽不绝如缕,那香气似夏日里百花齐放的余音,滋润而又沁人心脾。楚嫣然躺在楚离歌膝上,静静听他咒骂着朝中的官员,深觉好笑。
“这御史台天天没事干,竟拿些鸡毛蒜皮的事上奏,也不嫌累。”楚离歌随手把一本奏折扔到炭火上,皱眉怒道。
倏尔骂声一停,将一本奏折递到楚嫣然眼前,“你父亲请旨将魏氏扶正。”
楚嫣然骤然而起,抢过那封奏折,心中怒气凝然,手不自觉的抖动,“他说过永远不会有人替代我母亲的位置,他说过的。”
“可能是他怜惜魏氏失女,所以才会请封。”楚离歌揽手抱住她颤抖地身体,安抚她的背后,安慰道。
楚嫣然一把将奏折扔到炭炉中,气道:“不准,皇上您不许准奏。楚婉婷虽不是幕后主使,但是她亲手安排的一切,是帮凶。楚子弘怎能不顾我的感受而请封于魏氏?”楚嫣然激动的拽住楚离歌的前襟,眼中的怒火如窜烧的火焰蹭蹭上涌,“皇上,我母亲当年死得不明不白,我怎能容忍魏氏抢了我母亲之位。皇上你不许答应。”
“好,朕不答应,你看你都把奏折烧了,不会再有人提及此事。他不顾你的感受,朕又怎会不顾哪?以后无论他请封谁朕都不会答应,你母亲的位置谁也夺不去。”楚离歌觉得此时的楚嫣然像是一个受伤而又无助的孩子,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改明儿臣妾就要召楚子弘来,我到要问问他是怎么想的。”楚嫣然松开紧攥的手,改为搂住楚离歌的腰,愤懑的说道。
“好,明日下了早朝朕就让他过来,朕给你撑腰。”他的女人自有他在后面撑着,就算是她的爹也不能让她受委屈。
有个男人在你背后无条件的给你撑腰,是个女人都会心生感动,楚嫣然也不能免俗。她微微抬起头,目光灼热的直盯着楚离歌,心中的动容慢慢浮至眼眶,眼底有些湿润,倾城一笑如春山玦落曼曼而开,软声浅颜,“皇上,你怎么这么好?”
“现在才知道朕的好?”楚离歌笑道。
楚嫣然伸出手像往常楚离歌掐她一样,在那俊美的脸上捏了一下,“可臣妾喜欢你的坏。”
“还敢掐朕。”楚离歌微微惊诧,这小妮子竟然敢冒犯他的龙颜,“喜欢朕的坏是吧?朕就让你知道朕有多坏。”楚离歌邪邪一笑,搂着她的手就突袭到她的腋下,改为给她挠痒痒。
楚嫣然一向最怕被人挠痒痒,登时又笑又叫,“哈哈,皇上,臣妾错了,臣妾真的错了。”
“你不是喜欢朕的坏吗?这会又错了?又不喜欢朕了?”楚离歌也来了玩乐之心,手上的动作不减。
“臣妾喜欢皇上,喜欢皇上的好。哈哈,皇上,你饶了臣妾吧。”楚嫣然来回躲闪,不断翻身挣扎,甚至反击去挠楚离歌的痒痒,却仍然脱离不了。
屋里两个人疯玩起来,像两个小孩子。一阵阵嘻嘻哈哈传到门外,福安站在门口面上也带着喜色,跟着皇上这么多年。从未听过皇上像如今一样像个孩子似的玩乐。看来宸妃娘娘在皇上心里已经不再只是个宠妃,而是真正交了心的人。
“福公公,长信宫的松雨姑姑在外求见皇上,说是传太后的旨意请皇上去用膳。”不多时,多寿急急忙忙从殿外进来,向福安行了个礼,道。
福安抿了抿嘴,似有几分不耐,回头看了眼殿门,里面的嬉笑声还在继续。福安心思微转,道:“告诉她,皇上此刻为政务抽不开身,让她先回去。等皇上抽出身自会前去请安。”福安跟随楚离歌多年,自然了解他的心意,该说什么话从来不会说错。
多寿得了福公公的话,心中了然。皇上现在正和主子开心着哪,还管什么太后啊!到了宫门口,多寿收起刚才那份不屑,卑恭道:“让松雨姑姑久等了,福公公让小的传话,皇上此时公务繁忙脱不开身,抽空会去给太后请安。”
松雨心中气急,冷哼道:“这甘泉宫就是门槛高,连太后来请皇上去用膳,宸妃娘娘也不放人。”
“松雨姑姑这可就说差了,我们主子虽得皇上宠爱,但却拎得清,断不会在此时打扰皇上处理朝政,又怎会拦着皇上?”多寿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恭谨,竟然敢在甘泉宫编排起主子,以为自己是谁,也不过是个奴才。
“哼——,你可真是跟着了个好主子。”松雨更加气恼,因为她是太后身边的一等丫鬟,这宫里谁不对自己恭敬有加,处处迎合谄媚,现在这甘泉宫的一个阉人也敢跟自己顶嘴。
“姑姑说的没错,小的确实跟了个好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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