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歌下了朝就被告知皇贵妃去了皇后的椒房殿,心里好奇她怎么突然去给皇后请安,又怕她出什么事,就亲自去凤鸾宫找她。到了凤鸾宫也没让内监进去通报,就直接走了进去。
站在外面他就听到里面的吵闹之声,仔细一听才知是小女人在立威。光听声音就知那架势有多狂魅不羁,他还隐隐觉得骄傲,就听到皇后那仿佛一桶冰水泼向自己的话,之前的兴致盎然顷刻间荡然无存。
众人被皇上突如其来的声音猛地一惊,来不及多想就纷纷下跪请安。
华妃没有听清皇上所说的话,几步就跑到楚离歌身边,上前一把搂住他,哭诉道:“皇上,您定要为臣妾做主啊,皇贵妃仗着位份比臣妾高欺辱臣妾,臣妾没脸活了。”
楚离歌厌恶的一把将她推开,道:“滚开!没脸活就去死,没人拦着你。”
华妃被他推倒在地,嗑到附近的桌子上,桌角尖锐的棱度直接将她的额头滑出一道口子,她顾不上擦拭头上涌出的鲜血,跪爬到楚离歌身边,哭泣道:“皇上,臣妾只是告诫皇贵妃要尊重皇后,就换来杖打,臣妾不服。皇贵妃不睦宫闱,不敬皇后,苛责后宫妃嫔,根本不配得皇上宠爱。”
楚嫣然冷眼看着她向自己的男人告状,觉得可笑至极。当初看她的样子也透着几分精明,怎么进了宫反而变得这么蠢钝。
楚嫣然盈盈走至楚离歌身侧,用丝绢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好像他衣物上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皇上怎么过来了?臣妾请完安自会回去。”
楚离歌知道小女人不喜欢自己和别人触碰,这样的举动定是醋坛子酸了,拉过她搂入怀里,柔声道:“多亏朕来了,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你面前亮爪子。”
皇上直接用阿猫阿狗来代替华妃,自然让许多人心里有所掂量。华妃不甘的看着楚离歌,委屈道:“皇上您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偏袒了皇贵妃,皇贵妃言语冲撞皇后,这是事实,臣妾绝无半句虚言。”
华妃此刻拎不清,但皇后却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别说是言语上挤兑她这个皇后,就是打了骂了皇上都不舍得苛责楚嫣然半句。
“皇上不要怪罪华妃,她也只是个古道热肠的性子,又是初入宫闱,性情难免直率。华妃,你如此说本宫可就要说你了,皇贵妃妹妹言语风趣,不拘小节,并不是真的顶撞本宫,开玩笑的事怎可算数,你也是冤枉了皇贵妃,还不像皇贵妃赔礼道歉!”皇后想一家卖两家的好,即不得罪楚嫣然,又能替华妃解围。
可是楚嫣然偏偏不愿意她卖了好,“臣妾自然不会不敬皇后,不过华妃却是实打实的对臣妾不敬。咱们姐妹之间起个龃龉也是在所难免,可是她竟然向皇上告状,臣妾怎能就此轻易揭过。一码归一码,华妃不得不重罚。”
皇后心中生怨,但皇上面前,她也不能给楚嫣然下脸色,仍旧和颜悦色道:“妹妹看在本宫的面子上就饶了华妃这一回吧,毕竟她年岁还小,言行无状也可以理解。”
华妃也不过是小楚嫣然一岁,皇后这么说反倒显得她年岁大了似的。楚嫣然不愿意因华妃与皇后纠缠,拉着楚离歌的腰身撒娇道:“皇上,华妃不但在私下议论臣妾,还敢当着皇上的面诋毁臣妾,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皇后娘娘说华妃年岁小不懂事,但宫规上也没说年龄小就可以口无遮拦啊!”
“朕这不是来给你做主来了吗?”楚离歌拥着她往前走,但并没有到上座坐下,而是就近坐上楚嫣然的位置,再把她抱在腿上,冷凌凌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捂着头的华妃,道:“就按皇贵妃之前的责罚办,拉出去,就在院子里打!朕看以后谁还学这贱人一样对皇贵妃不敬!”
华妃自幼娇生惯养,何时挨过打,她挣扎着压着她的宫人,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皇上您有失公允,你不能偏心!”
楚离歌不耐的皱起眉头,大声道:“塞住她的嘴!简直是聒噪。”
宫人一听也不敢是什么了,掏出帕子就塞进了华妃的嘴里。
楚嫣然满意男人这样力挺自己,更加谄媚娇缠,乖巧的拿起案几上的茶,声音似娇莺初啭,“皇上喝茶,这茶香的很,臣妾有孕不能饮用,皇上喝才不糟蹋。”楚嫣然痴缠娇媚起来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也酥了骨头,这么名目张胆、旁如无人的撒娇卖乖真的恨得人牙痒痒的。
蒋蕴含向一侧的苏妙音倾下了下身子,轻声道:“这狐媚劲真是让人酥到了骨头,我要是男人也得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这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那,这要是私下还指不定怎样哪。皇上可真有福气,有这么个人间尤物,也不枉为男人了。”
苏妙音双眸微微一震,划过一丝让人捕捉不到的伤感失落,温声道:“不要瞎说,皇贵妃和皇上那是情投意合。”
蒋蕴含轻轻摇了摇头,发髻上的点翠镶金步摇跟着微晃,“我才没有瞎说,指不定私下怎么风骚哪,不然怎么勾得皇上别处根本不去?”蒋蕴含并没有诋毁楚嫣然的意思,不过是快人快语,说话没有忌惮。别说是和苏妙音这么说,就是在甘泉宫当着楚嫣然的面也是直言不讳,丝毫没有因为她是宠妃而有一点客气。但也正因为这一点楚嫣然倒愿意与她来往,像蒋蕴含这种人有什么说什么,你不用和她费脑筋,但她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只不过看面对的是何人罢了。
楚离歌就着楚嫣然的手呷了口香茶,道:“皇后宫里的茶自来都是极好的,有时连朕饮用的茶都不及。”
楚离歌其实很少饮用别宫里的茶,当然除了甘泉宫的,谁让他吃穿住都在那里。而皇后宫里的茶他也只是尝过几次,不得不说皇后的茶都是极品。楚嫣然刚进宫不久就和他说过,在椒房殿就算是皇后招待妃嫔的茶都是顶级的明前龙井,那她自己喝的又是什么哪?并不是楚离歌多想,而是每月各宫领取的茶叶都是有定数的,当然皇后毕竟是皇后,她的茶叶自然是最好的,但是这每天往来这么多的妃嫔,这么好的茶只是用来招待岂不是可惜了?而光是茶叶的钱就不是一趣÷阁小数目吧。
“皇上的意思就是臣妾宫里的茶不合皇上的胃口了?”楚嫣然放下茶盏,又靠到楚离歌的怀里娇嗔着。
皇上也只在屈坐在下首,皇后又如何能坐回高位上,她站在一侧看着她二人在眼前甜甜蜜蜜,脸上的肌肉一搐,指尖已颤颤抖嗦,但也不过一瞬,她就将颤抖的指尖拢在了宽大的莲袖中,“要本宫说妹妹的茶才是满皇宫里最好的,本宫的茶哪里能和妹妹那里的茶相比。”
楚嫣然抿嘴一笑,风娇水媚,轻睨了下皇后,知道她被气的不轻,更加得意。她直接搂上楚离歌的脖子,嘴唇粘在他的脖颈上,娇声曼语,“臣妾累了,咱们回去吧。”
楚离歌对于她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弄得一僵,继而往怀里拢了拢,道:“等打完再回去也不迟。早膳想吃什么?”
其实楚嫣然根本不累,她就是想气一气皇后才会大庭广众与楚离歌亲密,但男人如此上道也是没谁了,“臣妾想吃蟹包,也皇上不让臣妾吃。”
“你怀着孕怎么能吃那些东西,朕让人给你做莲蓉包吃,再配上你最爱吃的鸡蛋羹,你和昭儿曦儿一起吃好吧?”
“这几日总吃鸡蛋羹,我都吃腻了,我想吃虾仁粥。”楚嫣然不顾一屋子女人的怨恨目光,依旧旁若无人的撒着娇。她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深意,只因为楚嫣然现在对楚离歌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就想独占着他。当然现在已经是独宠,但她还是不满足,她想让这个男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可是这个男人却还有数不尽的妃嫔,这点让她很不爽,这就证明她并不是唯一。所以今日她就这样大张旗鼓的占有着楚离歌,就是告诉所有人,楚离歌是她一个人的。虽然这些妃嫔也很无辜,但她楚嫣然从来就是自私的人,她不愿意自己的东西和别人分享,更何况是男人。
“那好,回去朕就让他们去做,还想吃什么?”楚离歌只当她是撒娇,哪里想的这么深远。只当她是真的累了,声音更加温柔,眼神中的柔情似水也不经意流露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腻腻歪歪的谈论着早饭,其他人只有默默不作声的听着。皇上这样温柔体贴的样子是她们做梦都梦不到的,可是皇上却将这份柔情剖开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众人面前,这让她们怎能不羡不妒!但更有人将目光投在皇后身上,这样亲密无间的举动恐怕刺激最深的就是皇后吧,毕竟那才是正妻。可现在哪,正妻在一旁站着,皇上却和小妾一起柔情蜜意,这分明就是“啪啪啪”的打皇后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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