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在京城中甚是有名,不过这次这个名声倒是给他帮了倒忙。n∈八n∈一n∈中n∈文,老夫人派孙妈妈想办法打听一下李翊,很快就有了结果,但是没想到这结果让她如此失望。听着孙妈妈的叙说,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沉,当听到李翊与京城名妓关系匪浅的时候,老夫人愤怒地一拍桌子:
“岂有此理,这样的浪荡子怎配娶玉儿!她们真是欺人太甚。”孙妈妈被老夫人的怒火吓了一跳,但是她还是说道:
“老太太,您先别激动,这一着急有个什么,又怎么为二小姐做主。”这一句话,就让老夫人冷静下来。
“这亲事恐怕是老二媳妇说来的,真真歹毒。”老夫人慢慢地说道。
“老奴不敢妄言,只是二太太跟国公府倒是走得近?先前,总领着三小姐到国公府去,最近才不去了。”
“难不成是自己的丫头没推销出去,把气撒在玉儿身上了?”孙妈妈听了,也不好接口,毕竟是主子的事情,她一个下人怎好置喙。
“玉儿决不能嫁给这种人家,杨家的事情要尽快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这时候就听见有丫鬟在外面说道:
“请二老爷安。¢£八¢£一¢£中¢£文,”老夫人当即停住话头,和孙妈妈交换了一下眼色。
张厚进来给老妇人行了礼,坐在一旁,示意一众丫鬟,婆子退下。等孙妈妈带着她们退下之后,才说道:
“母亲,儿子最近公务忙,给母亲请安的次数也少,不知母亲身子可大好了?”
“好了,你公务忙,也要注意身体。”
“是,多谢母亲关心。”
“你今日来,恐怕也是为了琦玉的事情吧。”老夫人看了张厚一眼说道。
“是,儿子想跟母亲商量一下。”
“那你们夫妻是个什么意思?”老夫人看着张厚的眼睛说道
“这两户人家俱都不错,实在让人难以割舍。儿子在山东的时候,就见过杨家的公子,学识渊博,性格端方,当时就很欣赏,觉得他前途不可限量。这一次他中了探花,也曾到府中拜访。”说到这里,张厚稍稍停了下,老夫人并没有接话,而是继续等着他往下说。
张厚当然对李翊也调查了一番,从人品,学识,前途个方面来看,李翊都逊色不少。n∈八n∈一n∈中n∈文,唯一胜出的就是显赫的家世,而且还是间接地。这样一对比,张厚都有些说不出口,把琦玉嫁进国公府的理由了。
“那李家的孩子呢?”老夫人已经预感到张厚的决定,她想看看究竟张厚能有什么理由说服自己。
“齐国公功勋卓著,深得皇上信赖,若能与国公府结亲,对我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我问的是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家世,不是他能带来的利益。”
“据儿子知道,这位李二公子与福王交好,也是才学过人,虽然没有功名,但是靠着国公府,弄个一官半职绝不是什么难事。”
“那人品呢?”张厚微微有些出汗,人品是他最头疼的,李翊在京城中那些**韵事早已传的家喻户晓,他不相信老夫人没查过,这种事情肯定是瞒不过去的,所以只能说实话。
“人品嘛,年轻人难免**,其它倒也没什么了。”
“和**名妓都有瓜葛,怎么能说是没什么?”老夫人再也忍不下去,一下子爆出来,张厚看见母亲生气连忙站起身来。
“母亲,现在府里的情形,您也知道,大哥为了琦莹的事情不得已站在寿王那边,我们为了稳住太子,又决定将琦娇送进东宫。外人看来,我们张家左右摇摆,无论那边获胜,我们都有危险。而国公府手握兵权,又深得当今信任,能够与国公府结为姻亲,对我们张家来说是一重保险。”张厚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儿子知道母亲疼琦玉,恐怕委屈了她。可是嫁进国公府自然锦衣玉食,一辈子荣华富贵,堂堂正妻,也不能说是屈了她。比起琦娇进东宫,又是个妾侍,其中凶险不知几何?琦娇都能为了家族牺牲,琦玉为什么又不能?”
“难道我张家的女儿,都是让你们用来攀附权贵的不成?”老夫人也有些生气。
“母亲,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只有保全了张家,才能保全她们,张家是她们的依靠。不管嫁去那里,张家要是倒了,她们又怎么会有好日子过?而且母亲也要为济哥儿、潇哥儿还有安哥儿他们着想,他们一样都是张家的子孙!”
听了张厚的一番话,老夫人闭上眼睛,她知道张厚的话有道理,但是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花朵一样孙女嫁给那样的浪荡子,整日过着以泪洗面的生活。她头一次深深地感到自己的无力,哪怕在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幼子与张氏家族抗争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她不知道怎么样面对琦玉,她许给她的那个美好的未来象泡影一样破灭了。
张厚看见老夫人的样子,跪了下来。
“母亲,请恕儿子冒犯之罪,儿子也是不得已为之。”
“你下去吧,我想静一静。”老夫人无力地说道。
“是,儿子就不打扰了,母亲放宽心好好休息。”
杨熙这几天似度日如年一般,等着张家的消息。虽然看着每天的日子和往日并无分别,但是那颗心却如同在滚油里翻滚,让他几乎不能忍受。张家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国公府的态度是什么,他无从知晓。另一方面如果自己硬抗着不退缩,是不是会给家族带来灾祸,他也不敢去想。尽管喜欢琦玉,但是他不愿也不敢面对这样的结局。
福王邀请了他几次,都推脱掉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李翊。他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完美的男子,他欣赏那个男子,很乐意与他为友,但是现在,他不确定。
不过这样纠结的日子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这一天,杨熙接到了一道圣旨。时隔多年,他仍然记得圣旨中的每一个字,因为它们向利剑一样刺穿了他本已破碎的心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山东布政使之子杨熙少年英才,温良敦厚,与朝阳公主堪称天设地造。故封杨熙为驸马,择日与朝阳公主完婚。赐公主府第一座,良田若干。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