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想拜我为师,练就绝世武功?”
看着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一脸期待诚挚的模样,段玉眉毛一挑,表情莫名地说道。
“对!七爷,我从小就喜欢习武,立志除暴安良,锄强扶弱,都说七爷您一身武功深不可擦,惊天动地,恳请您收我为徒,从此以后您就是我再生父母,我可以为您端茶倒水,洗衣叠被,只要您心情好时,指点我几招就行,要是能传下什么秘籍之类的就更好了!”年轻人滔滔不绝的说道。
段玉无语,回道:“我一个人惯了,你走吧,这里是看病的地方”
年轻人急了,站起身来,打了一个起手式:“我根骨很好的,七爷,你看我耍一套拳……”
段玉一拍脑门,道:“铁山,正好你来了,给我把他扔出去!”
很快,屋子里就清静起来,段玉接着看病。
下一个病人是一个穿红带绿的中年妇女,一口大红嘴唇显眼无比,唇边还点着一颗美人痣,举止有些做作,而段玉即使不用神识,也能看出此人没有什么病,皱着眉头道:“你……也要找我学武?”
“哎呦!”妇女一甩手绢,一股浓郁的胭脂粉味散开:“瞧七爷说的,奴家一个女子学哪门子武?奴家这一次登门拜访乃是有天大的好处!恕奴家直言,七爷您还没有妻室吧,也没见您有个服侍的人,一个人生活多苦啊,有一个知暖知热的贤内助……”
段玉听到这,已经在知道这个中年妇女是个什么勾当的人了,一指门外,说道:“铁山,把她扔到门外,轻一点!”
很快,铁山就拍拍手一脸轻松的回来了,段玉想了一下,写了一个牌子,让铁山摆在门外显眼处,上面写的是:
“学武和说媒者不得入内,违者打断双腿!”
这就是段玉意想不到的麻烦事,自从他吓退6家之人后,有人想过来拜师段玉还有准备,可是怎么还有人过来说媒了,他不知道的是,以前他虽然也名声在外,那些大小姑娘可能听说过他的大名,可是一个大夫能有什么吸引力,但后面不同了,人人都说段七爷武功深不可测,并且年轻轻轻,长的也不赖,这就不一样了,一个隐身闹事的淡泊名利的绝世高手,少年侠客,足以引起很多人的好奇与敬仰,于是就有人动心,拜托媒婆过来试探一下,好在,段玉当机立断,门口的那块牌子吓退了很多目的不纯的人。
但段玉又没想到的是,好奇心这种东西,没得到明确之前是会越来越重的。
这一天,段玉早早开门,门外依旧排满了人,当然后面之人虽然明知排不到自己了,但见识一下段七爷神技也是不错,段玉抬头一看,今天站在第一个竟是一个蒙着轻纱的妙龄女子,她的身侧还有一个小丫鬟搀扶着。
“请!”
段玉只是随意一瞥,便让人进来。
女子露在外面的眼睛一亮,便轻摆莲腰,迈步走进了宝芝堂。
段玉坐在桌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女子坐下,然后问道:“你有什么病症要说?”
女子大眼睛扑扇两下,娇羞道:“七爷请自行诊脉就是”说着,把白皙的玉手放在桌子上。
段玉没有太在意,左手剑指一动,一道铜丝飞出,正好轻轻缠绕在女子手腕上,然后用手拨动铜丝,闭着眼睛感受她的脉搏内相。
“悬丝探病!”女子眼睛一惊,随后,那面纱里的嘴唇似乎笑了一笑。
段玉很快睁开眼睛,淡淡说道:“姑娘好像除了最近胃口不太好之外,应该没有大碍吧,这样吧,我给姑娘开一道养胃提食的方子就行!”
“多谢七爷”女子笑道。
段玉很快写好方子,递给女子,女子落落大方自己伸手去接,就在双方的手要接触的一刹那,段玉的手指不经意一动,正好避过。
女子的眼睛仿佛会说话般的一笑,让丫鬟放下七文钱,然后躬身施礼,含笑而退。
只见女子迈步出去,越过人群,一直走出百草街,刚一过拐角,那里五六俩马车围成一个圆圈,一群年轻貌美,姿色各异的女子身着裘衣,正站在一起说着话,一见此女子,都围了过来。
“夏兰姐姐!怎么样,那段七是否如传说中的优秀?”
“对啊,他长的怎么样,真的只有二十多岁?”
“他武功怎么样”
一群女子叽叽喳喳,迫不及待的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个叫夏兰的女子微微一笑,压下她们的喧闹,说道:“段七长的不错,不过比他英俊的男子也有不少,可是有一点,他的气质、举止、风度很不一般,怎么说呢,就好像一座虚怀若谷的大山,沉稳有力却让人如浴春风,而他的武功更是不得了,你们知道我也是从小习武,师从名家,尤其感觉最为敏锐,可是一站在他面前,我压根起不了一点好胜的涟漪,那一刻安安静静的真像一个女子了”
“世上真有这样让姐姐如此评价的男子?”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夏兰笑道,:“不过,他可能不近女色,至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我,也很知礼,完全没有逾越的举动”
“那是因为夏兰姐姐你没有摘下面纱,不然世上哪有男子抵得过你的一眼青睐?”
“就是就是,姐姐你的美,小妹也为之痴迷,既然你把那段七说得这么好,明天我也看病去咯!”
“别跟我抢,说好我是第二个的!”
于是,段玉又要疯了。
每一天开门,都会有一个年轻女子进来看病,看病的过程中不但光明正大打量他不说,还问东问西,没有一丝病人的自觉,而她们也的确没有什么病症,不过是一些整日闲的没事的干的大小姐,趁着无聊,拿段玉开涮罢了。
段玉了然,几天之后,他又挂出牌子,非重病之人不得入内!
这下,他总算又恢复到以前的闲适日子了。
时间就这样从指缝溜走,转眼,段玉来到落秋城有三个月了,而今天就是除夕夜,段玉的宝芝堂终于冷清下来,他站在门口眺望了远处建筑的皑皑白雪,然后转身回房,关好门,一个人回到了里屋的一间房子。
这件屋子被段玉下了禁制,外面之人不会看见或者听见里面的任何动静,他关门入内,坐了下来,没有像往日了打坐修炼,而是着呆,脸上竟然有了一些落寞之色。
入世几个月,受红尘纷扰许久,他自以为坚定无比的向道之心就在今晚这个别人合家团聚,普天同庆的日子竟然出现了一丝松动,他要追寻的道究竟是什么,就是一个人永远的孤独吗?
这一次,他没有回避,而是苦苦的深入其中,他想找到自己的本心,得到真正的答案,长生的意义是什么?
这也许是所有修仙之人最困扰的问题?!
苦思一夜,天亮之后他也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凭他的修为境界尚不足以考虑如此玄奥本质的问题,可是他的心却不再迷茫,既然不知道长生的意义是什么,那么追求长生就是为了探求它的意义,也许有一天,他站在宇宙洪荒的最高处之时,这个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而在他现在意义就是,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一直走到那一天为止!
打开房门,段玉在院中负手而立,仰望无尽的苍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看来,他的入世磨练是有效果的!
等段玉打开宝芝堂的大门后,脸上不由得会心一笑,因为门前摆满了各种的礼物,吃喝穿戴,样样皆有,基本上都是被段玉救治过的病人的心意。
歇业三天之后,段玉继续大开中门,让病人进来看病,一直到过完年,人数又多了起来。
今天,落秋城终于放晴,天空万里无云,碧蓝如洗,阳光直泻而下,地面的积雪开始融化,这阴阳交泰,冷热交替的气候一个不注意很容易让人染上风寒。
段玉看完今天的七个病人后,依旧看书,一直看到了黄昏时段,这才起身关门,回到后院,开始打坐修炼,不知多了过久,一阵隆隆的拍门声却使他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站起身来,他走到前院,然后打开了宝芝堂大门,漆黑如墨的夜晚因为白雪光到能看清来人,正是巨汉铁山,此时他正抱着一个瘦弱老者。
“神医,这里有位急症病人,你快看……”
铁山话还没有说完,段玉便打断他道:“他不知道我的规矩吗,还是你以为跟我熟,就可以让我一再破例?”
淡淡的语气却让铁山如鲠在喉,急着说不出话来,这时,后面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
“神医,就请你救救奴家父亲吧,奴家甘愿当牛做马!”
挡住大门的铁山身子一动,他伟岸的背后闪出两个女子,一个大约十几岁模样,五官倒也端正,就是看着有些粗手粗脚,营养不良,而另一个不得了,竟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