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离开，应该是陈寂川做的，”厉战飞说：“发生枪击案，警察必定会对医院封锁进行调查，这对医院会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案子一直未破，令病人和医护人员不安，生意每况愈下，陈寂川心灰意懒，不想再开医院，就把人辞退了。
“肖建国接手医院后，当然愿意自己请医护人员，所以导致这家医院工龄最长的都没有超过二十二年。”
“是这样吗？”南宫叶玫怀疑地说：“我想问问步大哥。”
“你问吧，我也想印证一下我的猜测对不对。”
南宫叶玫马上拿出手机打给步少风：“步大哥，请问你继父接手医院的时候，医院里有多少医护人员？”
“没人，”步少风回答：“当时医院已经关门了，所以我继父是用极低的价格接手的。”
“哦。”
南宫叶玫挂断电话，向厉战飞翻了个白眼：“哼！还真被你蒙对了。”
厉战飞笑道：“我这可不是蒙的，而是根据事实分析的。”
南宫叶玫也笑起来，过了片刻，又愁眉苦脸地说：“现在我们可以确定，有人杀害了我母亲，但案子至今未破，不知道是谁杀的她，也不知道我母亲倒底是谁。查不到我母亲的身份，也就查不到我父亲，也不知道我倒底是谁。查了这么多，还是等于什么都没有查到，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厉战飞说：“也不算是什么都没有查到，至少我们知道，二十二年前死的是三个人，基本上可以确定你母亲死了，但你父亲不在其中，也就是说，你父亲有可能还活着。”
南宫叶玫激动地说：“我也好希望我父亲还活着。”
“另外，”厉战飞接着说：“这个杀手一定和黑川有关系，不然他不会处心积虑要抓你。”
“是啊，”南宫叶玫说：“我也知道和他有关，他一定知道我父亲是谁，但他不说，我们就毫无办法。”
厉战飞说：“我们先回基地向首长汇报。”
南宫叶玫轻叹：“希望首长能帮我们打听一下，到底是谁下令让警察局中止调查这个案子的。”
两个人回到白鸽基地，把调查情况向戴志军做了详细汇报。
戴志军的手指轻叩桌面，想了好一会儿，说：“富安医院是二十五年前陈寂川出资开的，二十二年前发生枪击案，死了两个女人和一个婴儿，随后还发生了电脑黑屏事件，资料库着火事件，他遣散医护人员，关门转给肖建国。八年前，肖建国再转给苏小萌。从这些情况来看，肖建国和苏小萌跟那桩枪击案没有关系，可以排除对他们的调查。”
“是！”厉战飞和南宫叶玫齐声应道。
戴志军接着说：“肖建国接手医院三年后，陈寂川被刘宝祥杀害，紧接着陈寂川的助理梁平安和梁平安的表哥付安意外死亡，这三人的死可以全部归到刘宝祥名下，他要顶替陈寂川活着，必定要清除熟悉陈的人。”
两个又一齐点头：“是！”
戴志军看着他们：“你们是不是认为，黑川就是杀害叶玫生母的人？”
南宫叶玫说：“如果不是他，也可能是他指使的人，不然他为什么要抓我？”
“有没有另一种可能，”戴志军说：“那桩枪击案，并不是有人要针对你母亲，而是有人想杀害南宫华母女，却阴差阳错误杀了你母亲和她女儿？”
南宫叶玫呆了呆，摇头：“那不可能吧，如果有人要杀南宫华母女，弄错孩子容易，但我母亲和南宫华两个大人怎么会杀错呢？”
厉战飞解释：“他们不会自己动手，而是花钱请陌生杀手，杀手和南宫华不熟悉，弄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可谁会杀南宫华母女？陈寂川？难道就因为南宫华生的是女儿，他就要杀她们灭口？”
戴志军说：“陈寂川也可以作为嫌疑人之一，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虎毒不食子。所以我认为还有另一种可能，有人为了得到陈寂川的财产，把可能分他家产的人除掉。”
厉战飞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梁平安嫌疑最大。”
“没错，”戴志军说：“梁平安是陈寂川的助理，对他的情况最了解，他找南宫华代孕的事，梁平安都知道，他要动手杀害南宫华母女是很容易的事。”
“可是，”南宫叶玫说：“梁平安只是陈寂川的助理，他就算杀了南宫华母女，也不可能得到陈寂川的财产啊。”
厉战飞说：“梁平安有个儿子，是把陈寂川认作干爹的。”
南宫叶玫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那年我们在万家汽车城抓了刘宝祥后，边山市警方调查陈寂川身边人的情况，查到这个梁平安是跟了他十多年的助理，他们本想从梁平安那里了解陈寂川的事，却得知他十多年前就因车祸身亡了。他妻子说，他儿子出生的时候，陈寂川送过礼，把孩子收为了义子。因为我觉得这个情况对刘宝祥的案子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所以没放在心上。”
南宫叶玫明白过来，厉战飞早就知道梁平安死了，难怪她问步少风的时候，他忽然看了她一眼。
她恍然大悟地说：“陈寂川把梁平安的孩子收为了义子，假如梁平安很贪心，就不会让陈寂川身边再出现子女，所以他很可能杀害南宫华母女。”
“没错，”戴志军点头：“梁平安雇杀手杀南宫华母女，杀手却错杀了你的亲生母亲，当梁平安发现杀错人后，为了不让事情败露，马上黑电脑烧资料，毁掉南宫华和你母亲住院产子的证据，这对他来说很容易。”
南宫叶玫不由听得心惊：“这么说，幸好我妈连夜抱着我逃走了，不然梁平安很可能要继续追杀我们。但不对啊，梁平安应该知道我妈在云歌市的地址，为什么后来没有再追杀我们？”
厉战飞接过来：“医院发生枪击案，死了两大一小三个人，这件事当时必定很轰动，还造成医院关门调查，负责人自然是重点调查对象，梁平安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当时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他可能想等过几年事情平息了再找杀手，但三年后，陈寂川被刘宝祥杀死，他也丢了性命，你们自然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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