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回来了?”
等到表妹推开病房门,我发现妻子的状态已经趋于恢复稳定了。
只是眼角还稍微有些红红的。
只是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罢!
对于妻子的心情如何,我并不想要去了解。
我现在只是死死的盯着表妹手上的两个饭盒。
我很想要知道,表妹偷偷下药,究竟是为了哪般?
一份下药,一分没有下——表妹下药,是为了对付妻子,还是说……
想要对付我?
我现在只是努力的分辨出哪一份是加了料的盒饭,待会自己可千万不要拿到。
我也不觉得那加的会是什么好东西。
不然又为什么还要往饭菜里面吐口水?
“啊老公,你也回来了……”
妻子看见我进来,有些害怕,也在担心又会惹恼我。
但是她也不想让我就这样离去,只能强打起精神来,对我和颜悦色。
“老公,快点过来,表妹正好打完饭回来……我们一起吃吧!”
表妹木木的提着盒饭,站在妻子的病床旁边。
她一直低着头,额头上垂下来的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出来她在思考什么。
听到妻子的话,表妹将一份盒饭放在了妻子身边的床头柜上,打开盒饭的盖子,将一次性筷子从塑料袋子中间抽出,安置在饭盒的边缘。
这样做,都是为了方便妻子去吃饭。
做完这一切,表妹才低着头后退,将另外一份盒饭连着装盒饭的塑料袋,一起递给我。
“谢谢!”
表妹没有应答,待我接过盒饭,她又迅速的消失,小跑出病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打开盒饭的盖子,里面最大的一块红烧肉,现在也不知踪影——红烧肉被偷食的痕迹,依稀还能够看出来。
我手上的这份,也就是表妹给我的这份。
是正常的盒饭。
也就是说,表妹是故意给妻子的饭菜里面加药的?
我瞬时猜测出了许许多多种原因,但是我却不能够肯定其中的任意一种。
说到底,我对表妹的认识还是太少了。
妻子的那份饭菜是加了料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妻子。
“呀,今天是红烧肉!”
妻子有些小惊喜,但很快又变成了沮丧:“医生告诉我,不能吃荤吃辣,还要少油少盐……”
“呜呜呜,只能吃小白菜了!”
妻子用一次性筷子夹着小白菜——被下了白色粉末的小白菜,吃的很香。
“医院的菜,味道真的很好啊!”
“老公,这些红烧肉我吃不了……来,不能浪费了,我的全部给你!”
“我不要!”
我直接拒绝。
就算红烧肉里面没有加药,但是里面可是掺了口水了的!
我可不想要这种加了料的饭菜!
医院食堂的饭菜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但是看着满目琳琅的饭菜,我却没有一点食欲。
虽然表妹犹豫了,没有往我的饭菜里面撒白色的粉末和吐口水,但是,我始终感觉膈应。
我没有去要妻子的红烧肉,就连我自己的饭菜,我也是草草拨弄两下,就丢在了一旁。
妻子看见了,小心的问道:“老公,是今天的菜不和你的胃口吗?”
“嗯……前两天喝大了,最近没什么胃口。”
“老公,你可得少喝一点酒了!你天天工作那么晚,还喝酒,这样是对身体不好的!”
妻子竟然还跟我说教起来。
“是是是。”我毫无感情的附和:“以后不上夜班我就就可以那么喝……”
妻子以为我在调笑她,她不由得娇嗔:“老公!”
这一声娇嗔,声音酥**麻的,让妻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千姿百媚的妻子。
但是我知道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回不去那个,笑颜如花,善良单纯的妻子和幸福美满的家庭了。
在我的注视下,妻子并没有再继续多说些什么,倒是把她的那份饭盒里的小白菜全部给吃完了。
表妹不愧是一直照顾妻子的人,连她的胃口和喜欢吃什么,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现在倒是能够确定,妻子把表妹下的白色粉末,连同着小白菜,吃了个一干二净。
我没有说话。
我没有告诉妻子,表妹做了什么。
虽然很好奇,不解,表妹到的是下的什么药,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如果表妹想要对付妻子的话。
我们是有着共同的敌人的。
我只是怕,表妹的这些行为,会对我的计划造成影响。
还有,我也担心,表妹也会对我做些什么——
尽管她今天,并没有对我的饭菜里面加料。
但是,谁知道一直是这样沉默寡言的表妹,究竟能够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呢?
我不由得有些担心。
我突然又回想起了,我刚来时,表妹对妻子讲的那些子骇人听闻的故事。
还有妻子先前精神不正常,还有更之前,妻子不想要孩子的时候。
我依稀记得,妻子说过是表妹说的那些子胡言碎语的鬼怪话题。
难不成……
我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难不成表妹是故意专门挑这些山野恐怖故事,讲给妻子听的?
我不知道。
只是感到背脊上一阵阵凉意。
我惊悚的回头,病房的门虚掩着,刚才表妹离开的时候没有完全带上。
风吹动了房门,发出微微的震颤声。
我刚想到一些子邪门鬼道的东西,门就被吹动了。
但是我却是从来不信这些的。
但是,空荡荡的医院走廊,又哪里来的风呢?
我不知道。
但是我却始终感觉,表妹一定躲在哪里,将这一切偷偷的全部窥视着吧。
我抓不到表妹,她就像是山野里面的小兽,我一靠近,她便迅速地远离。
我得想个办法,知道表妹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今天下午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啊?不是说好了,今天一天都在这里陪我的吗?”
“是真的有事。”
不顾妻子的挽留,我站了起来。
拾起了妻子吃完了的饭盒。
“这些空饭盒我就顺手带下去扔了。”
我向妻子示意,转身离开。
表妹没有蹲在病房的门口,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走出医院,看着手中的空饭盒,沉默不语。
少时,我掏出电话:“赵二狗子,你帮我找一个食品药物成分的鉴定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