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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锦柔心中一喜,脸上便挂上了灿烂的笑,接过嫁妆单子道:“哥,你这是正式同意我的计划了,对吧?”
穆博文突然现对越来越精怪的妹妹毫无办法,摇头道:“你大胆的试吧,若是哪里计划不周,哥哥会帮你补漏的。”
“哥哥放心吧,柔儿会努力的。”她小嘴儿一弯,看起了嫁妆单子。
穆博文道:“画线的是母亲留给妹妹的。最最下面的那些是母亲抛出去给胡氏的,她以为这样,胡氏就能善待我们了,哼!可是母亲低估了胡氏的贪婪。”
穆锦柔看着单子上的一件件一行行,心中苦涩不已。先不说那些名贵的器具,光是紫檀跟红木的家具就不下十几件。而且还有一件楠木的脚凳,这可是个老物件。
穆博文解释道:“听母亲说这是她祖母给的,太祖母偏疼母亲,在她出嫁时就把这个当作嫁妆给了母亲。楠木在本朝可极少见,现在除了皇宫中能找到,其他地方就是找到了也不允许摆在家里,当然在这条规定前的楠木家具不在其内。”
“这么说,此脚凳是千金难买了?”穆锦柔问道,难道不是吗?现在楠木家具可代表着皇室,只有皇室能配这木料。
穆博文道:“确实如此。”
穆锦柔接着看下去,这是划线的,在上京效外有两个大农庄,其中田地均过百亩,还有一个织布作坊。城内有五个铺子,两个卖绸缎的,两个卖米粮的,另一个卖的是文房四宝。
她竟然还看到了两件汝窑的瓷器,惊道:“这,这真是汝窑瓷?人说拥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母亲的嫁妆里面竟然有两件?”
穆博文嘴角一翘,“妹妹这话倒是新鲜,母亲的这两件汝窑瓷也是外祖父的最爱,听说是外祖母偷偷放进母亲的嫁妆里面的。不过,还多亏了给了母亲,要不然也会落到他人之手。”
“哥哥此话怎讲?这是一个汝窑天青釉胆式蒜头瓶跟一只同样是天青釉的三足笔洗,想来也是极珍贵的。不知,这东西在胡氏那里还是?”
穆博文道:“胡氏还没这个资格沾手这东西,在父亲的书房,保存的很好。”
“呼!”穆锦柔长舒一口气,“如此我便放心了。”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普通的瓷器,但也都是珍品,叶氏的嫁妆真的很丰厚,怪不得胡氏会眼馋。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大明白,能拿出这么一笔嫁妆的叶府怎么会说败就败了呢?
许是穆博文瞧出她的不解来,说道:“外祖父去后,叶家便被各路人马逼的不得不离开京城,舅舅更是被人陷害入了狱。外祖母也因此一病不起就这么去了,家里的一切就这么打点没了,母亲本来也想拿出嫁妆来帮一把的,可是孙氏却是咬着牙不允许母亲拿一点嫁妆,就这样,舅舅是保了出来,却也只能落得外放。他们一走,母亲更是没有仰仗了。”
“哼!”穆锦柔气得不行,咬牙道:“哥,你放心,孙氏是吧,不就是个继祖母吗?母亲所受的一切她早晚也得尝尝不行。”
说着便向他展示自己做的小药丸,穆博文看着那大小不一的药丸很想笑,可还是忍住笑意夸了几句。这样的药丸他可不敢吃,也不知道孙氏敢不敢吃!
两天后,穆锦柔迎来了孙氏身边的老嬷嬷,同时跟着来的还有胡氏身边的大丫鬟彩云。
穆锦柔不认识这个胖胖的老嬷嬷,便问道:“不知嬷嬷怎么称呼,祖母可有说过要我们小辈准备什么?”
老嬷嬷笑道:“四姑娘就叫奴婢吴嬷嬷吧,老夫人说了,不用儿孙们准备。她年纪大了,有些话想早点交待清楚,说不定哪一天就突然没了……。”
说着吴嬷嬷竟然用帕子擦了一下眼角的泪。
这个动作差点把穆锦柔雷到,这得是多么假的人儿才做得出的举动呀,她可是开眼界了。
可是抬头一看,胡氏身边的赵嬷嬷也擦了下眼角,叹道:“唉,想当年老夫人的身子骨可壮实了,这人呀就说不得老。”
“谁说不是呢。”吴嬷嬷也附和道。
两人说话的语调跟神情活像交好多年的老姐妹。
穆锦柔撇嘴,亲情原来还可以这么演,可是她不会呀,咋办?
正在这时李嬷嬷出来了,冲着二人躬身道:“有劳二位了,我们这里简陋,但是茶水还是有的,不如歇歇再走吧。”
吴嬷嬷道:“不了,奴婢还得去通知三姑娘呢。”
临走前,赵嬷嬷摸了下鼻子,若有所指地说:“这院子里的药味可真大呀。”
李嬷嬷马上道:“唉,谁说不是呢!我们四姑娘呀,自从祠堂回来就高烧不止,这院子里哪里没倒过药渣呀。哎呀,您当心脚下。”
在荣华院的门口刚好有一大堆药渣,这是穆锦柔有意为之,要不然怎么掩饰满院子的药味?
赵嬷嬷果然闭嘴,跟吴嬷嬷有说有笑地走了。
穆锦柔站在院子里摸摸鼻子,自语道:“我又学会了一招,一会在手帕上面洒点东西,一碰眼角那泪便滚滚而下。不过,继祖母也是蛮拼的呀,看来她还是很怕死的。呵呵,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
笑着回房继续弄她的小药丸,若是孙氏没有中很厉害的毒的话,她都有把握为她调理好。到那时,便有好戏看了。
又是一个月光皎洁的日子,虽不是满月,天上那弯新月倒也漂亮。
府内大房二房,无论嫡庶全都聚到了老夫人孙氏的院子里,这院子也大,有几株长了多年的老桂树,桂花渐渐地开了,空气倒也清香。
家宴没有分男女桌,只分大房二房,他们分别坐在两张大圆桌前,而位于上的一个条几上面也摆着丰盛的菜肴,坐在后面的正是老夫人孙氏。
孙氏五十几岁,前轻时的样子穆锦柔不知道,但看她现在的模样还真猜不出年轻时是否是个美人,看上去是个相貌普通的。
微胖,面皮很白,眼睛不大,褶子也不多,只是头已经白了大半,不过却很是浓密。挽了个大攥堆在脑后,上面插着上好的玉簪,一根金步摇却很晃穆锦柔的眼。
“这都是银子呀!”她暗自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