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李元胤和全卫国已经到了刑部衙门,刑部尚书袁彭年原本是李成栋的旧部,后来投了大明后加入了东林党。
不过他还是和李元胤的关系最好,否则当初他也没可能当上刑部尚书。
天浪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喜欢阿谀逢迎,降清时还曾写了那句‘金钱鼠尾乃新朝之雅政’的恶心家伙。
恶心归恶心,天浪或许还该感谢这群人呢,便是这群投降了清廷的汉臣忽悠多尔衮来了个剃发令,才搞得大清国老百姓拼了命,估摸着要是多尔衮不允许男降女不服,禁止女人裹脚,汉臣们也得跟着老百姓造反。
只不过是有李元胤这方面的关系,天浪同样和李元胤关系密切,而袁彭年归明后又很快加入了东林党。
天浪为了拆分东林党,擢升袁彭年成接受了天浪的威胁,成了他的一枚棋子。
面对李元胤的要求,事后自诩成了皇上亲信的袁彭年当即便满口答应下来,而且袁彭年本身就是个爱表现的人,若不是孙荣投其所好,也不能制造那么多冤案。
孙荣很快便被李元胤和全卫国给带到了案发现场,孙大人来之前便摘下了乌沙,带上了抹额,穿着一身紧身便服,足蹬薄底皂靴,骑着一头毛驴,看样子真是一本正经的查案来了。
从驴背上下来,孙荣习惯性的迈开八字步向死尸走去,其实薄底靴用不着这样走路,可孙大人喜欢,谁管得着呢?
早已等的不耐烦的沐天波看到他这副造型便心里不爽,皱着鼻子骂了一句:“看你那德行,老东西,没发现穿着薄底皂靴这样走路很难看吗?”
呃...
孙荣很悲催呀,刚一来就被骂,嘴角抽了抽,逍遥楼里邻窗看热闹的郁青儿强忍着笑意低下头去,肩膀却抖个不停,端在小手中的茶水都洒出了一些,还把自己的小手给烫到了。
如果沐天波要是骂孙荣一些别的话,郁青儿肯定是不会忍笑的,若不是有庄妃娘娘在,黔国公骂的话一定会更难听。
郁青儿看热闹烫到了手,天浪忙带她去水房要用凉水冰一下,“你看你,连看个热闹还能不管茶水的冷热。”
郁青儿却是一会儿抽吸着说疼,一会又咯咯咯笑了,“你的这些狐朋狗友都是奇葩呀,大概也只有李元胤的心智偏向于正常。”
天浪满口否认,“唉,可别乱搭关系,沐星海可是你们后党的人,谁也别比谁手下的奇葩多,快过来,这里有凉水。”
此时的孙荣正绕着两具尸体一步三摇的晃着尖脑壳懵圈,啊不对,应该是绕圈,孙大人怎么会懵圈呢,他可是神断呢。
就看孙荣的小团脸儿紧绷着,小鼻子小眼都显得聚精会神,只有淡淡的半截眉毛时而一抖一抖的。
沐天波又看不入眼了,白了他一眼问道:“你小子是要尿尿啊,尿尿就快去,对面逍遥楼里就有茅房,别尼玛在小爷面前酝酿了,看着让我想要动手打你。”
我擦嘞,苏荣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心想今儿个是怎么得罪这位小公爷了?
李元胤这时连忙过来打圆场,对沐天波说道:“黔国公别发火,这位孙荣孙大人是我为厂公请来办案的朋友,绝对是有大能耐的,就因为他神探的名头啊,一年之内连升了四级,你说厉不厉害?”
“呦,连升四级呀,那是够厉害的,得,今儿正好看看他的本事。”沐天波话中像是在夸人,表情依旧不屑。
诚然就算是连升四级,也不过是从正七品升到了正五品,在堂堂的大明最老资格的小国公面前是没啥好显摆的。
“呵呵,黔国公放心,孙大人绝对厉害。”李元胤继续帮着孙荣夸口,“小公爷,你信不信,孙大人太阳没落山之前,便可以将凶手缉拿归案啊?”
捧杀吧,许多观众都在为孙大人点蜡呢,唯有孙大人愈加的气定神闲。
“嘁,少扯了吧,李元伯,我知道你跟袁彭年那个老乌龟关系不错,这是要帮他的学生找升官发财的路子,不过小爷我看的虽明白,却也不挡你的道,只要你带来的这孙子真能在落日之前破案,小爷我一定和你一起奏禀皇上,让皇上褒奖这孙子。”
孙荣被骂成了孙子,却缩着脖子不敢还嘴,而且他听到堂堂黔国公和推荐自己来的这位惠国伯立下了赌约,只要日落前破案便又可以升官发财了,孙荣心里还乐呢。
“好,那就一言为定,如果小公爷输了,可得请兄弟吃酒。”李元胤一脸的自信,捧杀还不算,还要加上赌约。
孙荣孙大人陪着笑,有一种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豪情。
“啊,那都不叫事儿,我就不信他能在一天内破案,若是真能够,小爷我可以请你吃一年的酒,咱们沐家呀,虽然经历了云南战乱,也不比当年了,可仍然是大明第一世家,银子啊,随便花。”
沐小公爷和他的弟弟其实一个样,都够纨绔的,沐天波和李元胤吹着牛斗着嘴,这边孙荣已经开始干活了,可不知道他是不是得意便忘了形,手里抓着一把白粉末在伤者躺着的地方画起人形来,居然还没忘了把人形的第五只给画出来。
逍遥楼里,天浪牵着郁青儿的手从水房回来,忽然顿住了脚步,他们的座位竟然被人占了。
而且呢,邓凯还自作聪明的对天浪使了使眼色,他没有让人阻拦占位子的人是因为占座位的其中有一个美女。
抢了自己座位的人是小丁,对面坐着的是丁香。
逍遥楼邻窗的座位因为外面有热闹看,所以都被占满了,天浪拉着郁青儿去水房,小丁和丁香却大大方方走到了座位上。。
丁香和小丁并不认识天浪和郁青儿,郁青儿见自己座位被占,很有些哭笑不得。
郁青儿眉头沉了沉,高挑的完美身段儿风摆杨柳地走到小丁的背后,轻咳了一声,“咳咳,我说这位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