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头两个月，对于尧甜甜来说应该算是这一年中最忙碌的日子。
上学期因为李唐宾墓的事情，她和博越，还有好几个同去的同学都没赶上期末考。
在江教授安排下，几个人抽空对最后两个月的课程进行了学习并补考。
在此期间，天都博物馆和校博物馆的事情也没有落下，空闲时间还得学习翡翠赌石，成品投资等知识。
等所有的事情都整理完，五月已经来临。
“甜甜，我爸有个老朋友是平洲玉石协会的副会长，说是五一期间会举办一个平洲翡翠公盘，邀请我爸去参加。”
“我爸哪有时间去啊，又不能不给老朋友面子，他还记得你上次赌涨了一块石头，就让我喊上你一起替他去。”
尧甜甜手上的事情刚好也忙得差不多了。
关于赌石的知识，她这两个月也基本掌握了个七七八八，当即表示同意。
“这种活动柳钰家应该也要去参加吧？到时候是不是和她一起？”尧甜甜漫不经心的问道。
倒不是她怕见柳钰。
这姑娘现在对于她来说已经算是半个朋友了，俩人又是同一个系的。
虽然平时在路上见着尧甜甜的时候，柳钰还是那副眼高于顶，对她嗤之以鼻的样子，但也没有再找过她的麻烦。
她倒不介意和柳钰一起去，甚至还挺怀念和她斗嘴的时光来着，但博越可不一样。
“她喊我陪她一块儿去了，我没同意，我爸也是这意思。”
“我也不知道老头打什么主意，非要我喊上你一块儿去。”
博越吸了吸鼻子，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劲。
他们家老头打什么主意他还能不清楚吗。
不就是和他一样，想尧甜甜做他女朋友呗，这种时候自然是能不和柳钰碰面就不碰面的好。
尧甜甜只要同意一起去，其他的事情自有博越操持。
不过既然存了要做这个生意的心思，尧甜甜也就全程参与了准备的过程。
俩人第二天中午到的佛山市。
公盘正式开始时间就是今天，真正的玉商们都已经开始在平洲看石头了，不过俩人这次来也就是玩票性质，就先在佛山休息了一天。
他们入住的是佛山市最好的酒店，想来柳钰要是来的话应该也是住在这里的，但是仨人当天并没有碰面。
第二天等他们到达平洲，凭邀请函进入标场后，俩人都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别说尧甜甜，就算是博越跟着他爸东奔西跑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热闹的景况。
平洲作为全国翡翠手环的集散地而闻名于国内，这还是第一次举办公盘。
与缅国的公盘相比，这次公盘的毛料数、参加人数都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但是因为在国内举行，参加、成交更方便，又得到了各级单位和协会的鼎力支持和宣传。
无论是技术、商品还是模式，都已经达到了缅国公盘百分之六十左右的水准。
占地十多亩的露天标场上，一排排摆满了翡翠毛料。
尧甜甜仔细看了一下手上的手册，这次参与交易的毛料居然达七千组之多。
标场中，几十公斤、几百公斤甚至上千公斤的大块半赌石摆在场地里，小一些的明料摆在简易大棚中，更小的明料放在柜台里，分别编号，标注底价。
尧甜甜记得柳钰家二楼的块料也就几十块，别的都是蒙头公斤料。
所谓蒙头料就是完全没开窗，一点都看不见玉肉，只能全凭皮壳表现推测肉质的全赌料。
而明料则是切开过的玉料，又分为半明料和全明料。
随着摩肩接踵的人潮转了半小时，俩人连一块蒙头料都没有看见，偌大个标场里居然全是明料。
明料因为可赌性不强，价值已经基本能从料子上看出来七七八八，所以价值和价格之间的悬殊并不会太大。
尧甜甜的本意是以最低的价格，凭眼力买到最好的石头，但既然场里都是明料，拼的就是玉商们的经济实力。
如此一来，他们这些非从业者，参加这个公盘的意义就不太大了。
尧甜甜无奈耸了耸肩，这还真是隔行如隔山啊。
原本还以为凭借她的能力和掌握的知识，就能玩转赌石，进入这个市场来分一杯羹，没想到情形如此出乎意料。
博越见她突然变得兴致黯然，忙问道：“怎么？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尧甜甜笑道：“我要说这都是明料，简直没有我的用武之地，你不会觉得我太狂傲了吧？”
博越是知道她这两个月都在苦学赌石知识的，闻言也笑道：“哪能呢，你什么水平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啊？”
“其实这些虽然都是明料，但大料中间变种的可能性很大，还是有一定的赌性的。”
“而且，等这六天的公盘结束以后，组织者还邀请了一部分人，进行精品毛料和争议比较大的蒙头料的拍卖。”博越特意压低声音道。
他爸的朋友既然是协会的副会长，他们当然能有资格参加后面的拍卖，只是，资金上估计会有点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尧甜甜也觉得挺有道理，俩人的目标就转向了那些表现不太好，所以底价也不算太高的大石料上。
还好博越一直跟在她旁边科普，她来之前做那些参加公盘的功课，就没一样派上用场的。
“但凡表现好的石头，底价也高，竞价者又多，开标的价格能比底价翻好几个倍，甚至十几倍都有可能。”
“我们俩也就是来玩的，没必要非去碰那些石头，你看这边这两块赌性就很好。”
博越指着角落一块高约一米二，被一切两半的石头道。
他这次虽然是奉他爸之命来的，但他爸也怕他在尧甜甜面前脑袋一热就干傻事，只拨了五十万给他。
他自己的钱也都套在股市里出不来，实在是捉襟见肘。
所以参加公盘其实也就是来涨涨见识，顺便看看能不能淘到个一公斤以内的小石头，做一套首饰给他妈妈的。
他说的这两块石头是黄盐沙厚皮山石，每块重三百五十公斤，各标价三十五万，婆之公场口。
不管是切面，还是从切面强光灯能打进去的五厘米内，晶体都很粗，顶多能到藕粉底，也不带色，切面还出现了三条粗长的黑藓。
但是婆之公场口的石头，抛光后种水一般都能再上一个档次。
尧甜甜仔细研究了一下石头的皮壳。
发现虽然切面表现极其糟糕，但皮壳表现确实符合种老出绿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