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喝茶。
宋元秋忽然开口道:“秘书长,关于广电这一条线,有些问题存在由来已久,这一块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所谓法不责众,赵安这件事走到现在这一步,也并不一定就不可挽回!”
陈京愕然愣了一下,笑笑摆摆手道:“老宋啊,既然查出了问题,该处理就处理吧!现在我们有些干部办事,顾虑太多,总是前怕狼,后怕虎。想干点正事吧,又怕得罪人,瞻前顾后,到头来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这个风气我是不怎么瞧不上的,这一次赵安的事情,是他自己撞到纪委枪口上了,该严肃处理一定要严肃处理,不能姑息!”
陈京轻轻的摆摆手,就如同拂去身上的尘埃一般随意自然,那个平常在广电系统无法无天,自诩为土皇帝的赵安,此时好像就如同尘埃一般变得不值一提。
宋元秋心中暗叫一声惭愧,同时又深深的被陈京的勇气和气度所折服。
通过陈京狠批边硕林,宋元秋自以为看出了陈京的心思,赵安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其背后的大靠山是吕军年。
吕军年现在虽然退出了常委序列,但是其在人大担任一把手,能量依旧不小。
最近这些年,人大的权利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尤其是干部的任命,不再是走过场。
政府系统干部任命,必须要严格经过人大常委会甚至是全体会议。
党委和人大搞不好关系,政府和人大搞不好关系。常常都会闹出很多事情来。
组织看中的干部,人大代表不看好,这不是不和谐吗?闹出这种事的可不止一个地方,而是屡屡发生。
另外,人大现在各部门齐全,也掌握了不少的项目资金,对地方的发展也是一股不小的支持力量,楚江省要发展好,四套班子归心是关键点,省委伍书记对人大的态度肯定也是要笼络为主。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京作为秘书长和人大一把手关系搞得太僵。岂不是殊为不智?
宋元秋的那个说法,其实是个建议,广电系统的事情,纪委稍微眼睛皮一皮。该放的就可以放掉。
但是他终究还是不太了解陈京的个性。
在陈京看来。得罪吕军年固然不好。但是原则问题就是原则问题。
既然纪委动作了,而且还揪出了赵安的问题,那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党建法规终究不是儿戏,就因为怕得罪吕军年,原则都要放弃吗?
在陈京的字典中,还没有这样的概念。
“老宋,这一次楚城的干部竞争会很我自己会处理妥当的!”
陈京淡淡一笑,有些意兴阑珊的道:“但愿如此吧!对了,关于你的工作问题,你有没有什么新考虑?”
柳新林一愣,怔怔看着陈京,不明白陈京为什么忽然说这句话。
陈京道:“是这样,省里正在酝酿市、自治区班子调整,这中间会有一些机会,你现在在荆江发展不错,我本没打算跟你说这事。但是考虑到你糟糕的个人问题,我刚才斟酌了一下,觉得你继续留在荆江并不一定合适。
带着老婆孩子换一个环境,在新环境中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对你来说可能更容易明白一些事情,今天机会刚好,我就看看你个人的意思!”
柳新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道:“秘书长,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您安排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保证不辜负您的期望!”
他不是傻瓜,陈京在这个场合跟他说这样的话,这意味着全新的机会要到来了。
现在在荆江,他虽然进了常委,但是排名一直靠后,实权有一些,但是从个人发展的角度考虑,路子还是太窄了一些。
如果在这个时候能够有机会在调到别的地方更进一步,对他来说无疑预示着是全新的机会。
柳新林最近就在盘算这件事,他在荆江的工作算是有成绩的,如果把握得好,在年龄到岗之前再能进一步,他这一辈子的仕途,也算是可以圆融圆满了。
陈京端起茶杯沉吟不语,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柳新林。
他眼睛看着窗外,窗外楚江碧绿如屏,江面上白鹤点点,平添无限生机,江景着实美到了极点。
而对柳新林来说,时间恍若静止了一般,心中的况吧,庸州不算个大市,但是地理位置特殊,特色很鲜明,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最终的事情谁都说不定,但是早作准备,未雨绸缪,终究多一分机会!”陈京忽然道。
柳新林心中一惊,连忙点点头道:“是,秘书长,我会详细了解庸州。庸州革命老区,旅游名城,是个好地方!”
陈京扭头看向他,淡淡一笑,道:“但是困难也很多,你要空杯心态,那里的环境不比荆江,可能要复杂很多啊……”
庸州当然复杂,庸州新上任的市委书记邵永强是铁杆的吕派人马,吕军年在副书记位置上的时候,就多次想推他上位,如果不是伍大鸣刻意的压制,邵永强不会等到现在才有机会。
现在省内的形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陈京就不能不综合考虑问题。
让柳新林去庸州,运作起来难度不算太大,但是柳新林到了庸州能够有多大的作为,这就是天大的问号。
对陈京来说,做这个决定不容易,但是现在的局面,他还有更好的决定吗?
柳新林如果真是个人才,真具备独挡一面的能力,那是他自己有才。如果在庸州他不行,陈京做到这一步,也算是给了他机会了。
这年头,任何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