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思下意识的后退,脚底却不知道怎么绊了一下,本来就没有站稳的身体,直直的向后面倒去,男人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纤细的腰身,一阵天旋地转过后,人就以壁咚的姿势,被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他的捞救动作虽然克制又不失礼貌,没有任何让人感觉不舒服或是轻浮的地方,可顾相思就是觉得他是故意的,有占她便宜的嫌疑。
她推了他一下没推开,有些恼了:“麻烦让开。”
厉星城盯着眼前这张美艳动人的脸,不疾不徐的开了口:“你还没说谢谢。”
“谢谢。”
她的脸上写满了不耐,语气又无比的敷衍,这让本来就有些压不住火气的厉星城来了脾气,突然跟她较上了劲:“你好像很讨厌我?”
在顾相思的世界里,只有单纯的讨厌和不讨厌,没有折中调和差不多这样的字眼出现过,察觉苗头不对,就直接灭火。
“我不讨厌你,难道要喜欢你吗?”
警察局的事情都还历历在目,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不会再跟他有所牵扯,谁知道他是想报复她泼茶的事情,还是想恶劣的泡她玩玩。
总之不管是哪一种,都写满了目的不纯别有用心八个字。
话落,她见男人依然纹丝不动,就低下头,从他的包围圈里钻了出去。
刚走出两步,就被男人伸出的大手捉了回去:“你把话说清楚。”
顾相思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开,就袅袅亭亭的站好,一脸的应付模式:“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这样够清楚了吗?”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顾相思挣扎的更厉害了:“你放开我,小心我告你性骚扰,连带着上次的事情,让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发律师函告他这种话,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敢在他面前叫嚣着说两句,要是换成她爹顾远山,指不定得赔多少笑,才能让他没有脾气。
“威胁我?”
厉星城的大手扶住她的腰身,将她狠狠的往自己怀里一带,披散的秀发有几缕滑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年轻女孩的甜美味道:“不过怎么办才好,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被威胁。”
顾相思终于看出他是在故意找茬,也就没再客气:“厉星城,你耍流氓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
脚步声越来越近,顾相思实在挣脱不开,就直接抬起高跟鞋,朝他的小腿部位踢了过去。
厉星城一时不察,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疼得他瞬间面色惨白,狼狈的弯腰捂住自己的小腿,在原地跳了几下,那样子与他平时风流潇洒的形象多少有些出入。
顾相思转身就跑,因为跑得太急,撞到了对面来人的肩膀,只丢下一句抱歉,就一溜烟的跑远了,留下向南乔与两米外的厉星城面面相觑。
“啧啧啧,不知厉总这是求欢被拒?还是霸王硬上弓被拒?怎么把人姑娘气成那样子。”
厉星城扯了一下领带,又深吸了一口气:“你他妈是来上厕所的,还是来八卦的?唧唧歪歪的像个娘们似的。”
向南乔摸了摸鼻子,没再试图捋老虎的胡须:“你和顾远山的合作到底谈得怎么样了?拖拖拉拉都大半个月过去了,你是有情饮水饱,我们这帮兄弟还得吃饭呢,你要是碍于美人儿的面子不好谈,那兄弟我就将就一下替你出马……”
“不用。”
厉星城直接伸手打断了他的话:“你把你手头那几个项目谈明白就行了。”
向南乔伸手摩挲着下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眸光充满了兴味:“老厉,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厉星城从裤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听到他的话,不禁挑了挑剑眉:“什么?”
“像个单相思的小伙子,暗恋人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却糟了嫌弃,类似欲求不满的状态。”
向南乔越说越起劲:“不过你这种泡妞方式太老套了,现在的年轻小姑娘谈恋爱都喜欢找小鲜肉,大叔的那一套已经不流行了,你听我给你细细分析……”
厉星城没等他说完,就捻熄手中的香烟离开了。
向南乔话没说完憋着难受,只能冲着他的背影喊:“没事儿多跟年轻人交流交流,别总是闭门造车。”
厉星城回到位置上的时候,顾远山和顾相思已经离开了。
傅泊焉见他走路姿势有些奇怪,不禁问道:“你腿怎么了?”
厉星城拿起桌上的酒杯大灌了一口,不动声色的瞟了钟意一眼,冲到嘴边的话又转了一个弯:“刚被野猫挠了一下。”
傅泊焉忽然一笑:“你追女人不是挺有一套么,怎么到顾相思这里就吃瘪了?”
厉星城没再说话,又灌了几口酒,就找借口离开了饭局。
厉星城走后,傅泊焉又在饭局上停留了半个小时左右,直到最后一个人也喝趴下了,才算彻底结束今晚的应酬。
钟意一直都很得体的跟在他身边,一场应酬下来,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住了。
所有人都走光了,很快,整个餐厅只剩下了她和傅泊焉。
“很无聊?”
傅泊焉问得突然,钟意愣了半秒,回了句还好。
傅泊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面向他,又问了句:“不喜欢陪我应酬?”
知道不能再敷衍,钟意淡淡的回了一句:“没有,就是觉得你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们都喜欢拿我当消遣,我是人,又不是被消遣的东西。”
“怪我没有出口帮你?”
钟意知道她其实就是傅泊焉无聊时的消遣,但知道是一回事,真的感受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总之心里会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并不是因为有什么情感纠缠,而是单纯的因为被消遣而不舒服。
很显然,他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们并不看好这段关系,在他们看来,她和傅泊焉的这段关系风雨飘摇,随时都能够结束,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而他从始至终也没有开口解释半句,大概也默认了这段关系的脆弱性。
跟傅泊焉这样成熟的男人闹脾气,要闹得恰到好处。
不能让他烦,但还要表达出她的抗议和不满,这样的度其实并不好掌握和拿捏,她怕一不小心就闹过了头。
所以她通常都会自我调节情绪,不需要他开口哄,脾气就闹完了。
男人非但没恼,嘴角似乎还扬起几分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那你想我怎么帮你?”
钟意动了动眼珠:“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嘛,你……怎么不跟他们说?”
男人突然笑了,笑得胸腔震动:“我现在说了他们也只会以为我在逢场作戏,我觉得不如送婚柬来得实在,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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