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晨前言不搭后语的问完了这么一句虎头蛇尾的话,便径自回了房间,空留下顾一乐傻傻发呆,半天反应不过来她这一句话的言外之意。
他们一家子人谁不恨顾大伯一家?
怕是早就恨到牙痒痒了。
顾一晨关上房门,拿出行程表,确定了一下未来几日的行程。
周三西行拍卖厅公开拍售传瓶,她得亲自到场。
周四商鼎酒店有一场小型的私人交易会,如果是以前的林相尹不会出席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私人买卖古玩活动,但如今的顾一晨门路小,局限窄,她不得不珍惜每一次有可能会捡漏的机会。
周五重头戏来了,M甸公盘!
“叮……”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顾一晨被吵得头有些疼,按了按两侧突突突跳起来的太阳穴,打开手机。
“小顾,你有没有听说西行拍卖厅周三要拍卖的东西?”秦淮的声音有些激动。
顾一晨躺回椅子上,语气恹恹道,“听说了,怎么了?”
“传瓶啊,听说是拍卖传瓶啊。”秦淮几乎是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之色一个劲的绕着屋子转悠。
顾一晨嘴角轻扬,“老师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一辈专家教授了,一个小小传瓶就让您方寸大乱了?”
“小顾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传瓶的稀罕之处,白瓷本身存世数量较少,更何况这出自李静训墓的传瓶,线条刚柔相济,栩栩如生,代表了当时白瓷制作水平的最高工艺技术。不可多得,不可多得啊。”
“能让老师如此不镇定的东西,自然有它的独特之处。”
“我准备亲自去一趟西行拍卖厅,小顾你要过去吗?”
“我当然要去。”
秦淮笑了起来,“也对,你应该比我更喜欢这种热闹。”
“周三见。”言罢,顾一晨放下了手机,她望向窗台上正在啄石子的小鸟,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鸟食,慢慢悠悠的撒在了窗台上。
鸟儿争先恐后的扑腾到了窗台上,鸟喙来来回回的啄着吃着……
隔日,西行拍卖厅前早已是人山人海。
行长办公室内,形势莫名的有一些紧张。
林行长坐在椅子上,瞧着对面座位上喝着茶却是一声不吭的男人,迫于压力,他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不觉掉下来的热汗。
程景祁喝了两口茶,脸上和手上的伤基本上都痊愈了,只是还有些疤痕没有褪去,他抬了抬眼,望着跟自己三缄其口的男人。
林行长察觉到对方犀利的眼神,心虚的低下头,不言不语,装聋作哑。
“上一次的大齐通宝咱们闹得很不愉快,我想林行长也是做大生意的人,自然不会跟我耿耿于怀。”程景祁笑逐颜开的将支票放在了桌上。
林行长揣着明白装糊涂道,“程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林行长是聪明人,我这么浅显易懂的目的你会不明白?”
“程先生误会了,我不是不明白,而是不能明白。”林行长将支票退了回去。
“林行长这是不愿意和我做这个生意了?”
“我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是来者不拒,但我这是拍卖厅,既然已经决定公开拍卖,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果中途撤销拍卖,是对我信誉的损毁,也是对我拍卖行的损毁。”
程景祁轻轻的转了转戒指,“传瓶这类珍宝,现如今发现的少之又少,这样公开拍卖是拉低了它的身份以及贵重。”
“我也是受人之托。”林行长掩嘴轻咳一声,“时间快到了,程先生如果真的喜欢,不妨把支票拿回去,咱们光明正大的把传瓶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