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空亲眼目睹,谈未然化为流星,从天而降闯入一个酒楼。
这位平素漫不在乎的主,顿时头皮发麻,厉声狂吼:“走,快走。”一脚把一个抢路的御气境打翻在地:“再他娘的抢路,老子一刀砍死你八百次。”
地面微微一震,再是轻轻一抖。
燕行空满不在乎的神色荡然无存,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失神骂了一句:“狗娘养的!”一转身,张大嘴狂吼:“走,他娘的再不走,死了活该,死了怨天怨地也他娘的别怨我。”
有燕行空为首帮人强行扫出一条撤离的路来,局势就得以遏制不少。只是来观战的人太多,一时半会走不完也是真的。
“徐未然是混账,那群暗算他的家伙,更加是一群狗杂碎!”燕行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就拔刀砍人。
“不论如何,想办法先把人给撤了。不然,等一下留着就是死路一条。”谈矩单枪匹马从遥远的妙音荒界历练至此地,年长而且阅历又多了不少,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剑傲白和隋云雀等此起彼伏的大喊着,不住以最快的速度设法,哪怕粗暴的强行在混乱中多开辟几条路出来。
再不走,那真的会死很多人。
头先的撤离,其实只要有了一点秩序,就不是太难。谈未然之前在克制,燕行空知道,但他同样知道,先前能克制,不等于接下来仍然能克制。
毕竟,之前是一个抱真境大战数百上千名通玄境的战兵。
而接下来,随时会变成抱真境大战神照境,也许是破虚境大战破虚境。
谈未然如果不克制,交手的余波会波及百丈。而如果是灵游境,神照境,甚至破虚境呢?那就不堪设想了。
轰隆一阵震动。
所有人转头一眼看去,顿时头皮发麻。赫然见那边的酒楼,忽然震动一下,就是一条裂缝从大地上出现,迅速蔓延出来。
怒吼声,像受伤的野兽咆哮,从酒楼中震传并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轰的一震,谈未然闷哼倒飞,信手勾着一根柱子就滴溜溜的转身,重新化为闪电势若疯狂的扑击下去。
土行龙爪手!
之前还意气风发的李承业,此时狼狈不堪,倒像是从泥巴里边捡回来的一样,处处污秽的形状令李承业暴怒不已,和谈未然瞬间交手一下。
见将要一掌把谈未然轰飞的刹那,谈未然嘴角挂着一缕清浅,轻巧的将土行龙爪手转变为木行龙爪手:“你修为比我高那么多,你觉得我会和你硬拼?你是白痴,我不是。”
木行龙爪手的暗劲连绵无穷,如同一把把密集的钢针一样刺痛肌肤。如果不是金身护体,只怕是要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稍微吃亏。
李承业怒吼:“混蛋,老夫要你的命!”
一掌轰击,谈未然鬼魅般消失,哗啦啦的将一个柱子轰然打得粉碎。李承业主宰李家多年,几时有被这等小年轻如此挑衅刺绪之中不同。李承业一眼凝神看过去的同时,已经感到毛骨悚然的一种寒意,从心底冒出来。
也许他错了,他今次为李家选择的冒险,是错误的。
李承业终于明白,只是为时已晚,来到这一步,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很多人和势力有时会做一些外人看着愚不可及的蠢事,往往就是因此,因为有时走了第一步,接下来就由不得选择了。
今曰,是将谈未然往死里得罪了。今曰谈未然不死,也许曰后死的就是李家。
对李承业来说,此时已经无所谓对错了。哪怕错了,也要一意孤行的错下去。怒吼着,将心底的震惊和一丝惊恐发泄出去,轰然一招拳魄打出去!
刹那,李承业发现眼前一片绚烂的紫色,璀璨绝伦,又蕴藏着一种仿佛被天地渲染出来的玄奥。
很美,也很……暴烈。
紫色云彩消散,露出了幕后的狰狞面容,是一条扭动狂舞的紫色剑气!
谈未然站在房顶上,却好像屹立在天空最高的巅峰俯瞰众生,拥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酷烈气度:“破!”
应声而破!
李承业打出的三成拳魄不论时机还是气势都未达巅峰,就已和九劫雷音剑交手,一剑应声而破。
凌厉而暴烈的紫色剑气,贯破长空直接打在李承业的胸膛上。霞光啪啪啪的爆开退散,这一道剑气却是已经无影无踪了!
我没死!李承业的冷汗湿了全身,就在先前的一刹那,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可怕的一剑之下了。
李承业惊魂未定的当口,谈未然淡淡一笑,充满嘲弄:“你以为这就是结束了?”
“不,这才是结束。”
领悟了引而不发的奥义,九劫雷音剑怎会如表面一样简单。
剑尖牵引,刹那间,一道粗壮无比的紫色狂雷从九霄云外轰然落下!
九天落雷闪电狂坠的电光火石之际,转眼如狂流褪去那层电光,凝为一道气势登峰造极的剑气,势不可挡的刺在李承业的百会大穴上!
“啊!”李承业疯狂的承受着那致命的剑魄,金身霞光被剑气势如破竹的摧毁。
紫色渲染,竟如云烟一样蔓延,李承业在其中身形渐渐扭曲,疯狂嚎叫:“不!我不会死!我不会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