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复说完,站起身就走,他今天被气的晕头转向,没心思再权衡什么乱七八糟的利弊与得失,以前他跟达强无论怎么闹、怎么打都不会说出这种伤感情的话,今天的达强让他太陌生了,友谊的小船算是彻底翻掉了。
陈东本想说两句圆场的话,图个日后好见面,但又一想,没有丝毫意义,于是一声不吭的起身就走。
“东哥,劝劝赵复,别再这么由着性子折腾,他跟赵歌不一样。”
“呵呵,东哥我当不起,强哥好吃好喝,告辞了。”陈东头也不回,一掀门帘,冲入风雪之中。
谁也不会想到,关系如铁板一块的解放路的两个大哥在一间不起眼的小拉面馆里分道扬镳,没有轰轰烈烈、甚至没有泛起任何涟漪,就是几句的事情,大家各走各路。
看似非常突然,其实也是日积月累形成的必然,大家总有到岁数的时候,思想和行为意识也有成熟的那一天,再也不是在街头耀武扬威,好勇斗狠的热血小子,换句话说,大家考虑问题的出发点由简单变得复杂,从天马行空的也轻快了许多,三人很快就消失在道路尽头。
而在这样一个宁静的雪夜里,许晖同样热热乎乎,只不过是窘迫的满头大汗,他迫不得已的被留在魏亚丽家吃晚饭,因为实在挡不住魏母的热情,可这顿饭吃的实在太难受,从头到尾都没尝出饭菜的味道,甚至连魏母做了几个菜都没记清楚,只知道胡乱的往嘴里塞,再然后就是频频应付魏亚丽父母有意无意的问题,虽然只是点点头或者哼两句,但也苦不堪言。
原本看着天色渐晚,许晖想告辞回家,玩也玩够了,光雪人就堆了四个,大大小小,形象各异,除了‘李老太太’和‘刘爱珍’还有两只非人类大狗熊和流氓兔,小院的积雪被俩人扫的干干净净,全部用作堆砌素材了,书是一页都没看,今天着实放纵了一把,许晖的心里有些不踏实。
但魏亚丽高兴坏了,她何曾如此疯玩儿过,而且和自己心仪的人专心去做一件事,整整一下午,配合的非常默契,她说不出的原委的情况下,轻易不会发难,而且女儿的伤势要紧,连忙蹲下身查看。
“我同学许晖,一直跟你们说过的呀,我们班的班长。”魏亚丽在家里似乎很受宠爱,立刻撒娇起来,“被开水烫到右脚了,幸亏班长在,带我去医院处理过了,否则我就惨大了。”
“哎呦,那太感谢了,都别站在门口,到屋里说话。”魏亚丽的母亲她和自己丈夫一样,有先入为主的猜忌和怀疑,生怕女儿被欺负,但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而且她曾听女儿说过,周末会有同学到家里来一起复习功课,倒是忘了这一茬。
“不了阿姨,太晚了,我该回家了。”
“我们都饿坏了,妈,你们再不回来,我们就要到街上买着吃了。”
“哦,哦。吃了饭再走,阿姨动作快,说话就好。”魏亚丽的母亲立刻热情起来,根本不由分说的拉着许晖就往屋里走,魏亚丽在后面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