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了半响,萧闯好说歹说,把嘴皮子都摩干了,才勉强安抚下二人,平息了一场“大战”。
“唉,我说你们两个,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小孩子脾气,打架都用踹的!”
轻喘了几口,萧闯祭出凌霄剑,对着重归平静的二人,颇为不耐地道:
“凌空,你还说不?不说咱就走吧!这秘境,我再也不想待了!”
“还说不?”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冥凌空白了眼卓然,仍气呼呼地道,“要说你说,我是没心情了。”
“当谁稀罕你呢?”
将萧闯拉至了一旁,卓然压低了嗓子,忽而正色地道:
“小闯!这事,你还非知道不可!”
“嗯,所以呢,后面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逃出来的?”表面上,萧闯似无兴趣,实则,他并不想就此中停,给自己留下悬念。
“你容我喘口气,凌空那小子,刚快气死我了!”
“你说不说?不说我不听了!”
“说说!现在就说!真是的!!着什么急嘛!”
......
由迷宫似于幻境,且能排斥神念,故而,二人一尽的仙家侦测之法,全然没了效用。而基于此,有大仙修为的前辈,都受困长达半年,之于卓然、凌空,一类最为低等的小仙,则就更没法儿了。
然凡事有利有弊,漫长的迷宫之旅,也让二者迅速地积累了经验。
先是,对于迷宫的主体,他们已有了一个大致的把握,如此,也能避免多走回头路,闹得无功而返。
其次,便是在破解机关、线索方面,他们也具备了些心得,不会再毫无头绪地盲目乱跑。
最后,则应在了实力——修为与手段,这二者之上。
长期受困,二人倒也想过,可否将修为提升,进而像前辈一般,凭实力找到出口,并成功脱离迷宫,只是内中“气”杂,与外界大相径庭,完全不适于修炼,故坚持此法,绝对事倍功半,几乎等同于浪费。
岁月如流,稍纵即逝,转眼,已近十年。
在此期间,二人修为未涨,仍处“红尘”一境,但心态,却已经历了一个由抗拒到承受、由茫然到淡定的过程。
好在,遗迹之行,并非一无所获。
一次偶然的机遇,卓然以大福报,幸得一魔仙圣物——魔灵液,至此,其也能将相体,修至那最高境界。
而这之后,一切的一切,似由天注定般,竟于无形间顺畅了许多。
待相体大成,二人顺如破竹,一路破开封印,解出了迷宫的奥妙。
原来,亿万年前,此遗迹,乃为某族绝灵所有,然到了近代,随着仙灵势大,绝灵不断式微,故在迁徙之后,庇所亦为荒废,逐渐沦落为古迹,孤单地屹立在当场,并于原始茂林的遮掩下,消失在了众生的视线中。
“绝灵?魔灵水?北冥!”
关联了以上几点,萧闯顿有些迟疑地道:
“不对!有些蹊跷!”
“其一,仙凡两界,看似无差,实则,不同于安乐,仙界之上,未能自发地创生出灵种。即,在生灵诞生之初,处于相对面的仙界,并无生灵孕育。按理说,即便是绝灵,也不该留迹于此。”
似已从先前的争执中复原,冥凌空凑上了前来,接过了萧闯的话道:
“其二,既是绝灵,又因何,能有魔灵液——这等魔仙圣水?”
“没错。”微一颔首,萧闯旋即思索,“单此两点,便无法叫人信服。”
“开始的时候,我亦保有怀疑,但之后..”话音一顿,冥凌空望向了卓然,似在犹豫着什么。
“唉,我直说了吧!”
迎上了凌空的目光,卓然兀自一叹,这便不再保留,径直实话说道:
“其实,于迷宫阵心,在晓得其来历的同时,我还发现了一盘残局,其名——曰烂柯。”
“烂柯?”瞳孔忽地一缩,萧闯登时大惊,“古人上山砍柴,见两老者围棋,观之,一局终了,却见斧柄已烂,返至家里,方知已逾百年,故称之为烂柯,不知...这二者之间”
“此乃人族典故,其真实性,并不可考。”
缓缓摇头,冥凌空否认了此说:
“残局壁上,刻有行字,是为——破此局者,可得一宝,事毕,协同一人,可相与出境。”
“等等..这话有歧义!”听到这儿,萧闯不禁疑惑,“前面八字,尚可理解,但这最后几句,是说唯二人结伴,方能出境?还是破残局者,可带一人出逃?”
“这问题我也想过。”赞赏地看了他眼,冥凌空也即解释,“后来想想,大仙前辈,既能于迷宫保命,后随着能者同出,那么想来,此境可困能者,且受限规则,无同行者,便不得出逃。”
“什么逻辑?那也就是说,想要进迷宫一探,还非得两人不可?照此说来,你们也算歪打正着,竟不多不少,一一为二!”摇头苦笑了番,萧闯转而不解地道,“那你们二位,非要告知于我,究是有何深意?是要我...”
“萧闯,别急着猜,问你个问题先。”就在这时,卓然突地发声,打断了萧闯的自白。
“说!”心知关键临至,萧闯连忙噤声,静候卓然下文。
“当年...”瞳孔微凝,卓然正色地道。
“来了!”萧闯心中一紧。
“发配你至尸门的使长,哦对了,记得你曾说过,是次使长来着,职位还挺大!貌似是叫候安?唉不管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这人,可仍在次等?”
“你的意思是...!”听到后文,萧闯霎时僵住,随即喃喃地道,“难道神魔使长,亦有下仙出逃?”
“靠!果然!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巧合!”
未再理会萧闯,卓然径直转身,冲着冥凌空抱怨:
“开始就该问的!结果拖了这久!”
“你怪我啊?当初决定保密,还不是为萧闯考虑?”不满地瞪回了他,冥凌空针锋相对地道,“更何况,当时,你不也同意了吗?”
“喂!”用力握紧双拳,萧闯打断了二位,显得颇为头大,“你们谁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