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回:谁喜谁又悲(1 / 1)

却说光阴四射,转眼已至五月中旬。草长莺飞欣欣向荣,燕府里又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与此同时,燕归晚和徐墨卿也迎来了他们俩成婚的第一个周年。

虽说小妻郎俩无须大摆宴席,但女皇陛下定会照例恩赐他们不少奇珍异品、金银珠宝和田庄房产。燕乐施自然也会赠予他们不少礼物,就算他们俩谁都不会把这些身外之物看重。

燕家经历一连串跌宕起伏之后,暂且消停下来。燕乐允的身子骨越来越沉,还有不至俩月就要临盆。期间刘练也登过一次燕家的大门,与燕乐允言语时巧妙的躲过了一众是非,说得尽围绕这个马上要出生的孩子。

燕乐允的气色也越发好转,整个人丰腴了不少。事情已过去那么久,她也能用平和的心态来看待刘练了。他们俩妻郎缘分虽尽,但他们俩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作为纽带。两家人早就说好要为这个孩子,不断尽往来。

只是刘练再踏进竹梅苑时,已感觉物是人非。原本好端端的生活,被他自己搞得一团糟。说他不恨燕家有些假,说他不恨刘家也有些假。他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为了报恩迷失自我酿成大祸。

可破镜怎么能够重圆?况且燕家和刘家已然站在了对立面。

刘轩德的夫郎黄氏可能是黄妃母家里少有的躲过一劫的族人。但这并不影响刘轩德依旧站在长公主这边的立场。她心中自有的道义礼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更改。

但徐墨卿也是公然站在三公主这边的皇子,他不像其他皇女皇子态度比较暧昧,所以也无形中把燕家带到一个绝对的立场上。

早晚都会有那么一战,此刻不过是狂风骤雨前的宁静。燕家各人心中了然,刘家各人心中也了然。

想来,最无辜受牵连的还是燕乐允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吧?当初也是为了要给它搏一个好前程……

或许是快做母亲的缘故,燕乐允终于不再暴躁,但燕禹城却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之中,较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成为燕府中人人躲避的对象。因为最后他与沈昭华和离的决心是燕乐施帮他决定的,导致他觉得燕乐施非常冷酷无情,自己的婚姻间接断送在她的手上。

燕乐施瞧不上燕禹城那个卖惨的样子,又恐他的两个女儿受到影响,便把空暇许久的甘棠轩拾掇出来,要沈清影和沈清璧搬进去居住。本也是权宜之计,可是燕归岚却受不了了。

在她看来舅父一家占了她父亲的磐石斋已经够气愤,现在又把属于她的甘棠轩给霸占过去,这分明就是鸠占鹊巢!自打温长溯出家为僧,她搬进木李楼与燕乐施同住,没有一刻不在隐忍。在燕家里如此,在御前更是如此。

原本她的心里还有一丝希冀,只要她同燕归晚一样走正途,或许温长溯还有能回来的那一天。更何况燕乐施也答应过她,甘棠轩是要留着给她娶夫用的,现在却这么轻易的让沈家姊妹搬进去住!她对燕禹城一家的怨恨,甚至大过了原来对燕归晚姐弟的。

燕乐施也看出来燕归岚的

不满,赶着她下值回府,找了个空档与她谈心。起初她还遮遮掩掩,怕被燕乐施瞧出来心中不悦,怎奈还是年纪小,被燕乐施稍加诱导,便说出了自己是心思。

“岚儿,你姓什么?”燕乐施怡然问道。

燕归岚瘪着嘴,委屈道:“我当然是姓燕!”

“清影和清璧姓什么?”

“姓沈……可是……她们已然入了燕家,改姓氏不是早晚的事吗?再说岚儿知道主母对待晚辈一直是一视同仁的。”

燕乐施不禁笑道:“这话岚儿记得倒是清晰。你不要愁绪,甘棠轩从来都是你的。清影和清璧不过是暂住。她们俩好歹也是少主子的身份,我总不能把她们安排到后院厢房里去住吧。就算是以后,她们俩改了咱们燕家的姓氏,身份还能有你尊贵了?”

燕归岚可不这么想,他们可是一家三口人,她却是自己在单打独斗,她属于弱势一方。

“少不得让二姨母为我操心。”燕归岚摆出一副可怜相。

燕乐施轻笑,觉得这燕归岚的脾气的确收敛了不少,换做以前早就急了,说不定早在背后又要动什么手脚。

“岚儿在御前可还习惯?与圣上说过话不曾?”

“韵和姐姐对我照顾有加,有一次在瑞祥宫门前当值被女皇瞧见,当众问我是不是长姐的妹妹。”

“你怎么回答的?”

“我便如实回禀圣上了。”燕归岚的神气有些骄傲,道:“圣上还对身边的女史说,我与母亲很相像呢。说咱们燕家都是后起之秀。”

“吃得了御前的苦吗?你原来可是习武不到半个时辰就累得满院子嚷嚷。”

燕归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姨母~”她微微撒了个娇,“韵和姐姐不比我娇贵?她一直都在坚持,我日日与她相伴,不得不跟着学习了。”

燕归岚提到李韵和只是因为她日常里接触的比较多,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燕乐施早把她看成燕泽银妻主的合适人选。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她虽有耳闻却从不当回事,毕竟燕泽银年纪尚小,而且李家在政治上的态度也不明朗。遥想前不久她与李湘阳交谈的场景,只盼李家最终能甩开唐家依附于三公主门下,也只有这样她才愿意促成这两个孩子的婚事。

可燕归岚的婚事呢?燕乐施总是在操心这些,燕家的里里外外林林总总,永远都是她活着的动力。幸好,她还保持着自己的爱好,不管事事怎样变迁,她的面首从来都不会缺席。

年叙遥近来时常光顾燕家,燕乐施也偶尔去往年府,毕竟年家主母与她也算得上好友。他们之间的幽会,也得到了年家人的默许。年叙遥闻听徐墨卿和燕归晚即将迎来成婚周年,便备了份薄礼送到燕家,希望燕乐施能够收下。年家财大气粗燕乐施了然,但要她代替燕归晚妻郎收下年家的礼物,她万万不能做到。

“他们妻郎是不会收的,遥郎还是带回去吧。九殿下的性子寡淡,就连我都甚少能见到他。”

燕乐施虽与他交

往,但不得不防着年家人有投靠徐墨卿的嫌疑。燕家现在事树大招风,稍有差池就会引来动荡。

“施君不好误会,这本不是什么好物件,就一沓宣纸和两支豪素而已。”

这东西送的雅致,看来年叙遥是花了些心思的。恰这时燕归晚来到木李楼中给主母请安。燕乐施便把燕归晚正式引荐给年叙遥相识。以前燕归晚也与年叙遥碰过面,但也都是心知肚明的打个照面行个礼而已。

“年叔叔,晚儿有礼了。”燕归晚给他唱了个长长的喏。

年叙遥也马上还了她个万福。旋即,燕乐施便把年叙遥赠与他们妻郎礼物一事讲了出来。这东西的确算不得贵重,但若收下了,便意味着年家与燕家的往来就算展开。这与之前的齐彦杜奕们不大相同,据上一次燕乐施与世家郎卿相交,已过去好几载。

燕归晚把眼瞧到燕乐施那里,收与不收还得看主母的意思。在这种事情上,燕乐施从来都是公私分明,这一点燕归晚心中有数。

燕乐施又打开木盒瞧了瞧,方才开口道:“晚儿,既如此就不要费年生的一片心意了。”

燕归晚听了才把木盒收下,再拜了年叙遥一回。少倾,她便离开木李楼,把空间让给主母和年叙遥独处。

徐墨卿见九莺手中端着个木盒进来,以为是主母赏给燕归晚的东西,经由九莺学说才知道此物是出自年叙遥之手。他打开木盒翻看,“东西虽很普通,可这豪素和宣纸也是上等货色,非寻常人家可比。”

“我也是知道的,但见那年叙遥还算诚恳,也不是金银珠宝,我这才收下。”

徐墨卿掂量几下豪素,忽然把目光移到木盒上面,仔细一摸,苦笑道:“晚儿,你来看,机关在这个盒子上。”

“什么机关?”她跑过去拿在手中查看。

他摇了摇头,“这年家也算煞费苦心,你不觉得这个木盒很沉重吗?”

“额,好像是有一点。我只以为是梨花木的质地比较好。”

“外面是木头,里面却是金子。”徐墨卿一语破的道。

燕归晚把盒子一掷,唤九莺去把她的剑拿来。徐墨卿忙制止住她,“你要做什么?难不成要把它劈开?”

“自然!若真是金子,我这就还给他去!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收下,岂不是给你惹麻烦。”

“莫胡来,已然收下,还能退回去不成?让家里人多留意一点年家的动向,有什么人情世故,我们一并还回去便是。你这么突兀的送回去,岂不是让主母脸上难堪?”

燕归晚扯了扯他的衣襟,“就你最懂事好了吧?明日就是五月十六,我可是特意回来的,你打算做点什么去?”

“你过来,我悄悄地告诉你!”

“这里又没有别人?”

“来嘛,你离我近一点。”

燕归晚把脸往他的身前凑了凑,“什么呀?”

徐墨卿迅速朝她的脸颊亲了一口,忍笑道:“我想做这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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