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不一样,你有一个优越的家庭,而他,一路成长起来,缺少父爱,所以有时候做事情爱冲动,还希望你能够体谅一下,多关心关心他。”阿黄说。
“我理解,谢谢你阿黄,谢谢你给我说这样的故事。”
阿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岩川那小子,居然偷家里的钱买手机,我这里有零花钱完全可以借给他的。”
“什么?”诺子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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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哭哭啼啼了,喏。”晨洛递给了时楠一张卫生纸。
“你起开!”时楠一巴掌将纸拍到地上,“谁要你假情假意地关心我!”
“擦擦吧。”
“不就是一个手机嘛,怀疑老子你们就随便怀疑,大不了老子赔你一个不就是了!”
“唉,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岩川巴不得你主动认错呢!”
“你也相信是我偷走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
时楠揉着红肿的眼睛,在跑道上跑着,晨洛也在后面跟着。
“唉,我发现好像一条狗啊?怎么撵都撵不走是吗?”时楠转过头来大骂着。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晨洛突然吐出舌头,扮了一个滑稽的鬼脸,“旺旺……旺!”
时楠噗嗤一声笑了。
“我就说嘛,这样才是时楠嘛!”
“告诉你啊,跟着我可以,离我至少100米远!”时楠恐吓地说道。
忽然时楠手机响了,她打开一看,愣了好几秒钟,然后飞速地跑出了操场……
晨洛停留在原地,掐着腰喘息着,看着时楠离开的样子,自己是又无奈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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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篮球再次碰到铁框,甩了出来,无力地落在地上。
这已经是岩川十次都没投进了。
岩川怨愤地拎起篮球朝着篮球架的铁杆上使劲甩去,篮球瞬间被弹向天空。
“消消气,消消气!”阿黄把球捡回来,传给岩川,“你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了时楠一顿,心里还有火气呢?”
“你去哪了刚才?”
“上了个厕所。”
“去女宿舍上厕所了?”
“你见我去那了?”
“和诺子说啥了。”
“啊……”阿黄尴尬地应答了一声,“她就想让我告诉你别生气。”
“别生气?你让她自己来给我说啊!”岩川举起篮球,说道。
“唰”地一声,球入网,岩川擦了擦鬓角的汗。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难过吗?”岩川冲着阿黄委屈地说,“我现在已经和时楠彻底决裂了!关键诺子还不出现,为什么?她要干嘛,等着我去求饶吗?”
“你先缓一缓,现在事情有点乱。”
“现在怎么缓,500块钱的手机被偷了,我找谁说理去,难道要告诉校长?”岩川无奈地咧了一下嘴。
从早上开始,天气就非常不正常,厚厚的云彩压着这个城市的高楼,不见一丝阳光。昨天天气预报都说今天会下雪,但是到现在不见一粒雪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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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牙公园,亦是如此,整个公园里冷冷清清,上顶盘着枯萎藤条的走廊里昏昏暗暗,放眼望去,看不到一个人的身影。
铜牙公园的正中央,一个巨大的铜制牙齿矗立着,象征着这里的人们如同铜牙一般坚韧刚毅。
小薇来到铜牙面前,望了望周围寂寥的风景,阴沉的天气,加之周围阴森的树丛使整个公园的空气游离得肃穆而又恐怖。
一群乌鸦突然从树林里腾空而起,略过阴暗的天空。
小薇抬起头来半张着嘴巴注视着,她的心跳也开始加速。
她再次将易静给她的纸条拿出来,忽然她感到背后一阵阴凉,起了疑心的小薇倏然转身,映刻在她眼帘的只是被风吹地摇曳的树丛。
“我还以为有鬼呢!”小薇微闭着眼睛,松了一口气。
那群黑色乌鸦收紧翅膀,缓缓降落……
就在这个时刻,铜牙后面突然蹿出来一伙人,朝着小薇便扑上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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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一月份的城市,气温骤降了下来,很多人都说只要下雪气温就能回暖。街角卖鱼的门市台阶旁,很多的水也都陆续结了冰,店家在门口铺上一层红色的毛绒地毯,防止顾客滑倒。
很多的流浪猫已经不见了踪影,孩子们也不再出门。
岩川和诺子,两个人各自揣着上衣的口袋,在街道一侧并肩走着。
岩川将头顶的藏青色毡帽拽下来,递给诺子。
“不用,你带着吧。”
“诺子,之前我对你乱吼,对不起,是我的错。”
“不要说了。”
“你不原谅我吗?”
“你把我叫出来只是说这个吗?”
诺子站住,眼神里载着失望,准备转身离开。
天色苍白,云彩很深,刺骨的风吹着周围铁制的广告牌噼里啪啦响着,一些粉红色的塑料袋飞扬在天空里。
“唉,你等等!”岩川一把抓住诺子的手臂,拉了回来。
手指的每一个关节都握在疤痕处,伴随着衣服的拉扯带来了刺骨的疼痛。
飞机漫过天空,尾翼划过一道深深的裂痕,底下的孩子们合掌许愿,却不曾想过天空被螺旋桨撕裂的疼痛。
很久很久才能够愈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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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子!诺子!”时楠跑到铜牙公园,双手扩在嘴前大喊着,“你在哪!诺子!”
深绿色的湖水,泛出来一大片枯黄的荷叶,风吹起,浑浊的水。
忽然时楠的背后走出来一伙人,七八个,都是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中间的人左脸有一道十厘米的疤痕,他看着时楠,露出凶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