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30日,胤禛生辰。
我与一帮四爷党,由上海出发前往泰陵拜祭胤禛。
这个决定是我们制定许久的计划,今日终于可以实现。
心中不免有些激动,因为作为一个拥有胤禛情节的我来说,他是我崇拜已久偶像级的男人,这样的接触可以说是梦寐以求的,。
泰陵
明知他就在眼前,可不知为什么?一开始的兴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转化成了一抹痛。
只觉得酸痛自脚尖一直蔓延到心里,苦苦的,涩涩的。
放佛以往对胤禛的记忆卡在喉咙间印在脑海里,一时一刻都不无法停止。
大红门
这是距离胤禛距离最近的距离,因为过了大红门,就可以看到胤禛了,可是,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我和他不该是这样的相见才对??
所以每当我想到胤禛时每一处关节都会因为倾注到胤禛的故事中而疼痛。
抱膝而坐,不知是不是因为心太累,迷迷糊糊好似做梦一样。
不知睡了多久,只感觉头晕目眩,当我努力想让眩晕感远离自己时,却发现不远处,不,是面前?
一双黑色滚边镶金鹿皮靴子,绛红色的袍摆下微风浮动时,若隐若现的塔状银杏叶子形状的花纹微微摇动。
是谁?他的衣着并非现代的装扮?莫不是我沉睡时做的梦??
疑惑,使我还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泪水,却已然看见他单膝下蹴蹲在我面前。
一双放佛可以看穿前世今生的深邃的眼眸,内成温柔,却也伴着许多孤寂与冷峻,他嘴角含着笑意看着我,整个人发射出一种帝王该有的震慑力让人不敢与他直视太久。
我微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他嘴角的弧度有了一丝上扬,那样宠溺的将我牵起,与他十指相对时心中似乎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酸涩感,任由他纤细有力的手将我牵着我走。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恐惧,没有抗拒,反而心安理得的任他牵着往前走去。
就这样,我们并肩走着,就这样安安静静,彼此似曾相识。
即使自己早已换就一身旗装也不奇怪。
正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不知怎的脚下一空,平滑的地面突然多出一个洞,就这样我竟从高处坠落,惶恐与惊讶使自己尖叫起来,他竟不见了踪影
我被摔死了?不,我可以感觉的到身下的床铺,可以听到身边人的来回走动和一个女人的轻泣声。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双眼,想努力醒来,却觉得头晕晕旋旋,浑身无力。
算了,在怎么努力还是睁不开双眼。
我正想放弃挣扎,只听到一个女子柔声道,“福晋不要哭了,若是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福晋?我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有人哽咽道,“兰轩一定是在怪我”。
我可以感觉的到刚刚说说的女人就在我身前,她称呼兰轩?是我吗?
“不是,福晋不要这样想”。
短短两句劝解声,那个女人已经从轻泣变成了抽泣,她的哭声怎么可以那么牵动我的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兰轩?格格?她们是在说我吗???
不知昏睡了几日,朦朦胧胧睁开眼时,天以大亮。
醒来后,第一个无法言语的反应,竟然身下是繁花似锦的云罗绸缎,铺就的床榻??而头顶是米黄色的嵌沙帷帐,抬眼望去,房内的紫檀做的门窗紧闭,大概是怕扰了谁休息,即使有人经过,脚步声却极轻。
而屋内也没有太多华丽的装饰,只觉得清雅之极,东墙的一幅烟雨图与画下的一把上好的梨花木做的筝配的恰到好处。
铜镜前,这一头过三尺的长发,以及满桌子玲琅满面的首饰让人眼花缭乱,水晶钻石簪、白玉手镯、嵌红宝石花形金耳环、兰花蕾形耳坠、金累丝蝶赶花簪、金累丝嵌宝石蝶恋花簪、红玛瑙手镯、雪贝链。
无不显示着,这里的主人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而我??怎么会在这??
记忆中我在泰陵时有人与我并肩而立,那记忆难不成不是一场梦?
“小路子被打了??”,一个声音很尖锐的姑娘在门外意外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绪,这是我来到这里还没见到太阳,就听到的第一句话,更何况它是一个很惊人的消息。
我努力的竖起耳朵想听的仔细,只听见另一个女孩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
那人回道,“你还不知道庶福晋的为人吗??”,“一点不合心意,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还能好过??”
话至此处只听到那女子提醒道,“快别这么到处说了,咱们心里知道就行,好在咱们主子不是这样的人.”
这句话说完,我再也听不到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开口。
庶福晋?清朝?
这是一个说话都不自由的朝代?我竟然来了!
庶福晋,一个最卑微不过的地位都可以随便动手打人??甚至更加恶劣的处罚一个自己看不顺眼的奴才?
那我又是谁?是福晋?还是身份在卑微不过的侍妾?
不,我不可以让自己处在这么可怕的境界?至少,不可以让自己懵懂间就被这无情规矩如此摧残?
既来之则安之,没错,一定不可以手忙脚乱,一定不可以。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听得门外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不一会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很明显她的步子走得有些急,说起话来还是有些喘,“巧儿姐姐,你见没见过弘昼小主???”。
另一个丫头大概就是她嘴里叫着的巧儿,应该也是刚刚提醒人不要瞎说话的丫头,忙的回道,“没有??”
说话带着喘息的女子疑问道,“真的没有??”
巧儿回道,“格格还没醒,福晋吩咐谁也不能大意,我一直守在外头,谁也没见过。”
那女子稍有迟疑,又说道,“那好,我先回去了,姐姐若是待会见到了,记得快去告诉福晋。”
自从醒来后,我一直在装作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在惶恐了好几日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原来兰轩的祖籍是杭州。
她的阿玛是当时的杭州首富,李义!额娘是费扬古嫡妻表妹富察氏!
富察氏在兰轩三岁时,因为她与李义的长子李子轩的夭折一病不起,最后香消玉殒。
而她阿玛因为太过钟情富察氏,也因为富察氏的离世,一蹶不振,一命呜呼,李家家大业大,可是只有三岁的兰轩,并不受李氏家族其他族人的重视。
费扬古心疼兰轩年纪太小就丧失双亲便将其接回京城,并请求皇恩,将其收为养女,从此便改姓氏乌拉那拉氏。
当时只有三岁的兰轩,因为父母早逝,所以备受费扬古的疼爱,就连费扬古的嫡女乌拉那拉氏也对兰轩百般宠爱,所以促使兰轩养成了恃宠而骄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性格。
我不得不承认经过几日的适应比起初到时的不知所措,现下已经显醒。
回想起那日我醒来后的惊诧和不接受差点殃及巧儿和其他两个伺候我的丫头无故挨顿板子,所以自那日起我再不敢胡说八道,也不敢随意到处走动,以免在给她们惹来麻烦。
在来到这里我除了认识姐姐胤禛的嫡福晋,乌拉那里氏玉兰之外。
就属弘昼与我最亲昵因为弘昼年纪尙小又爱玩闹,再加上之前的兰轩天不怕地不怕的依惯了他,所以也算是给我找了一个小靠山。
听着弘昼扯着嗓子从外面小跑而来邀请道,“姨娘陪我放风筝去吧??”。
一旁的耿氏很是没辙的看着弘昼,似有严肃道,“弘昼越发贪玩了?”。
弘昼闻言他微抬头看着耿氏,不满意道,“上午师傅刚教过,额娘又来了”。
因为弘昼的关系,所以我与耿氏之间已经建立了不错的关系,见耿氏被弘昼的话堵得一时无语,我心头一转,笑问道,“弘昼是不是很想出去玩啊??”。
弘昼很是欣喜回道,“嗯,姨娘不是还说过,劳逸结合的吗??”。
见他急的身子扭来扭去,当真要笑他,而耿氏则看着弘昼这样摇头不语,转眼又开始刺绣。
可是我心里又有注意,宠溺的对弘昼道,“嗯,姨娘说过”。
弘昼见我松口,开心道,“那我们出去玩会,就一会儿??”。
见他如此我道,“弘昼要出去玩可以,不过?雨余溪水掠堤平,下一句是什么啊???”。
弘昼很是流利几乎不用思考脱口道,“闲看村童谢晚晴”。
“这是一首描写风筝的诗词,姨娘就陪我去吧??”。
闻言我自向耿氏看去,只见她一抹笑向我投来赞赏的目光。
出了屋子弘昼如脱缰的野马,由小太监伺候着放风筝,抬头看着那只彩色蝴蝶镶嵌在这蓝天中悠游自在,又值微风徐徐,怪不得弘昼要选今日放风筝了。
弘昼很满意的跑来跑去,嘴边还激动的喊着,“姨娘快看,弘昼是不是很厉害??”,他的高兴让我不禁在心里窃喜,他能如此快乐,胤禛该高兴才对。
正想着,弘昼却已经到我近前,递给我那根白色的风筝线,慷慨道,“姨娘,你也玩一会”。
本来带他出来就有目的,他自投罗网我何不顺水推舟,说道,“姨娘看着弘昼玩”。
弘昼闻声只顾着抬头望向那渴望自由的风筝处,我却心头主意顿起,“弘昼愿意和姨娘做个小游戏吗??”
弘昼不惧挑战,闻言热情道,“愿意”。
见他如此豪爽我不禁向他递上赞叹的目光,说道,“好,姨娘出诗一首,我出上半句,弘昼对下半句,若是弘昼对对了,姨娘以后每天都来和弘昼一起玩”。
弘昼看着平日里爱玩爱闹,可是挑战面前却显得不示弱,满怀兴趣道,“好,姨娘说话要算话”。
闻声我自笑他人小鬼大,俏笑道,“那是当然”。
弘昼见我如此,爽快道,“那姨娘开始吧。”
看着弘昼面色姣好又是身袭一身葱绿色单衣,抬头望去风轻云淡,又值初春,我忍不住露出笑来,“小甄有米可续饮,纸鸢竹马看儿嬉”。
弘昼闻言毫无思索,继续扯着风筝线脱口道,“但得官清吏不横,即是村中歌舞时。”
我微楞,人人都道弘昼胡吃海喝不谙世事,从不知规矩是何物,但是眼下来看弘昼小小年纪,已经学会那么多,可是在胤禛眼里为何又是另一个样子??
我虽疑惑他是否有人教唆如此,但是嘴上柔声道,“那弘昼长大了要做这样的清官吗??”
弘昼闻言傲娇道,“嗯,要像阿玛一样”。
他什么都懂??可是为什么历史中竟然荒诞不羁,难不成真如历史猜想一样他这一切都是跟胤祥所学?
正想着所有的可能性,弘昼却眼尖的看到了我身后的一切,“阿玛,弘昼给阿玛请安。”
我微楞看着弘昼小小身躯半跪着请安,心头一紧不想胤禛也在?
我虽然在姐姐那里用膳时见过他一次,但是今天这样的单独见面还是第一次。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更不知我和弘昼的话他是否全听了去??
我在现代时他是我的偶像,我曾经痴迷的将他的画像挂在我公寓中的书房内,日日观赏,有时甚至关注他的新闻时会动情落泪,但是真的来到他身旁时,却紧张不敢真正抬眉看。
我虽未回头,只觉得背后冰冷的眸子正冒着寒光盯着我看,我不敢怠慢忙的回身给他请安。
我回身时,只见他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孩,看样子和弘昼一般大,虽然脸上很是稚嫩,但是眸中含情脉脉的感觉他很成熟,见状我忙给胤禛行礼,胤禛面色淡淡声音平平道,“起来吧”。
我闻声起身弘昼乐呵呵的向胤禛身边的小孩身边走去,热情昭著:“嘿嘿,四哥”
闻言我微楞原来这个小孩是爱新觉罗弘历未来的乾隆皇帝!
我还没回过神来,弘历已经向胤禛请求道,“阿玛,儿臣好久没见过五弟了,我想留下来跟五弟玩一会儿??”。
胤禛说是面无暖意,可是却很爽快的答应了弘历,弘历很开心的,躬身回道“谢阿玛”。
胤禛站在一旁,眸中盛满宠溺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只见弘昼自小太监手中接过风筝线递给弘历,很是友好的腻在弘历身旁、
胤禛立在原处看着这一幕,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眸中幽暗的神色落在脸上时又暗了几分。
他就那样站着良久才离去,只是离去时,眸中莫名多了许多落寞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