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便查阅了所有古书,知道有的毒药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有的毒药犹如百花香能叫人醉生梦死,有的毒药能叫人肝肠寸断。
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草菅人命的就叫做残忍,而是这些杀人于无形的才叫残忍百倍。
一夜无眠,我也算是抱着天书研究了个透彻,胤禛从外间而来,见我抱着书籍不动不说,担忧的看了看我,问道,“还没有查出来吗?”
闻声我才想起手中抱着的书籍上正记载着如何叫人瞬间化为白骨的一种蛊毒。
我扔掉书本,对胤禛说道,“这些造毒之人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只怕许多被迫害之人临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胤禛闻声轻叹捡起岸上我刚刚扔掉的书本,睨了眼放在了一旁,对我说道,“造毒之人可恨就恨在这个地方,不过你不要太担心,太医他们会竭尽全力帮张琪之解毒的。”
“再说了十六弟他们也把自己府中和认识的神医介绍给张琪之了,一个人没有法子,这么多人一起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我知道胤禄和胤祥等人都从各处寻了好些所谓的名医来,虽然有的名不见经传,可是传言有的秘方可以叫人起死回生,若非张琪之的事情紧急,只怕这些人我也不会相信。
“胤禛,我有些害怕,若是这昙花毒真的无解怎么办?”
胤禛见我担心的一夜无眠,眼下又正眉间若蹙的盯着他看,他好似很心疼我这一夜的煎熬,将我宠溺的拥在怀里,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昙花毒是怎么回事,可是未必没有法子解,你不要太心急乱了分寸。”
倚在他怀中,虽然安慰,可是却心急如焚。“我怎能不急,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我的,若是我可以装作若无其事那就不是我自己了。”
胤禛闻声不掩饰,好似一直以来的帝王包袱瞬间不见。对我说道,“可是你这样着急,我会心疼,也会吃醋,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对张琪之的事情太过上心。”
闻言我欣慰的回望着胤禛。可是脑海中忽然想起那日肖央对我说的话,他说过若是我想救人就去来云客栈找他,他有解药,可是未必能大大方方的给我,只怕有些歪心思会在此时暴露出来。
我问胤禛道,“如果我想救他,甘愿付出我自己,你会觉得我的这份心意和男女之情有关吗?”
胤禛见我这么说,眸中忽的一暗,紧拥着我道。“不论有无关系,我都不会叫你这么付出的。”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即便是兄弟姐妹之间也绝不可以。”
闻声我长叹着向胤禛怀里靠了靠,“这辈子我好像欠别人的很多。”
胤禛见我如此说,低眉吻在了我的额头,宠溺的对我说道,“我会和你一起分担的,不要多想了你一夜没睡,现在去休息一会吧。我保证一定叫张琪之平安无事。”
他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耐心的哄我,我心头一暖抬起脸颊吻在他的薄唇上,他身子微征许是不知我会如此主动,顷刻间他明白过来。便将我压在身下,一瞬间将被动转为了主动,叫人拒绝不了。
许是昨夜累坏了,再次睁开双眼才发觉以至午膳,而我身边的人儿已经不在,或许他是在我熟睡时离去的。
午膳以过。胤礼又叫人送来了几本关于药典的书籍来,我坐在榻上细细看着这些古书。
也不知道胤礼是从哪里得来的书,枯黄的厉害只怕这书没有上百年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可是我翻阅了一半却再也没有耐心,自将书本摔在桌上,“这么多古书,医籍,药典,可是却丝毫没有昙花毒的半点记载,莫不是肖央在骗人?”
巧儿见我蹙眉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体凌乱,这才道,“主子你歇会吧!”
昙花毒?
怎么我找了这么多书都没有记载,莫不是张琪之他们在骗人?还是肖央的话不可信?
我自起身说道,“不行我还是要找张琪之问清楚。”
我说话就走跟本没有理会身边的巧儿什么反应,我只知道我大步离去,我身后的巧儿则一脸着急,“主子、”
张家别院
胤禛是拗不过我了,所以说随我想去哪,只是一样那就是必须身边要有人保护才行。
所以今儿我带来魏贤来,我急匆匆而来,张琪之在大厅里见我来时身上的旗装,头上的旗头都没有换下。
他微楞蹙眉,起身迎了出来,问我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最近都不要出宫吗?”
我见他一脸的狐疑,但是他眸中的担心的应该指的是旁的什么事?
想着肖央那日说的话,若是我问张琪之他指定会说肖央是骗人的,如此还不如问太医兴许能得到些实话来。
我见张琪之眉头微蹙的立在我身旁,我这才转了个心思对他说道,“我有些话想问问太医。”
张琪之闻声问道,“什么话?”
我见他这是句句都要问个透彻才好的意思,这才说道,“当然是关于我自己身子的。”
我话至此处就往偏听太医和各位先生们的小医馆走去,此时此刻的张琪之府中只怕是群英荟萃。
张琪之见我急着找太医,他心里大概想着不妙,自拦我道,“兰轩、”
只是我哪里肯叫他拦住我的去路,忙的装作半抹羞涩,说道,“我的身子有些不是,单是说给太医听已然叫我张不开嘴了,你还要跟来?”
张琪之见我面色有羞,大概是被我瞒天过海了,自有些迟疑道,“我?”
他细细的盯着我看,许是觉得多看我两眼就能知道什么,但是我低眉装羞也不言语,张琪之见我如此才肯放行,我见他避了避身子是同意我去找太医了,我这才说对他又说道,“好了。你回去吧,我问问就去你那里找你。”
我说话就走,也不管张琪之脸颊上的狐疑是多了还是少了!
偏厅
我才踏进偏厅,张神医和李太医都是认的我的。许是觉得我这回穿着宫装就来都有些微楞。
但是其他几个人却一脸的疑惑,他们各自看了看也都看不出我是谁来,为何要来这个被烟熏火燎的地方来。
张神医见我一双眸子正看向在一旁煎药的李太医,这才明白我不是找他的,所以他只是看了看我便低眉继续研究书籍了。
李太医见我是来找他的。忙的将手中的蒲扇递给一旁的张太医,又嘱咐了什么自向我走来。
“娘娘、”
我见他要行礼,我忙的说道,“免了,本宫有些话要问你,还请太医据实回答。”
李太医闻声抬眉看向我,问我道,“娘娘要问什么?”
我见屋子里的人不少,也知道他想瞒我只怕不能,可是就怕张琪之给了他封口的理由。我这才拿出皇贵妃的架子来,说道,“在本宫要问话之前,还请太医明白,本宫要知道的必然是要实打实的话,若是有半分虚假?”
李太医闻声忙的躬身对我打千道,“臣这条命是娘娘救的,不管娘娘想知道什么,臣一定知无不尽。”
我见他还算对我尊敬,也不拐弯抹角了。自问道,“他到底中的什么毒?”
李太医闻声回道,“昙花毒。”
“此毒可有解?”
“无解。”
无解?真的无解?
李太医也算是我的心腹,他既然说无解。那自然肖央的话也不是骗人的了?
张琪之真的中了毒还是个无法解毒的能要命的毒,昙花毒!
我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那寺庙里被敲响的金钟,闷痛着荡在半空,整个人都显得浮浮沉沉。
“那,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李太医见我这么问,也不敢隐瞒。回我道,“毒以入了六脉,离心脏的距离已经不远了,臣等日夜给公子送药不过是延缓公子的寿命罢了,臣却无解药。”
原来肖央没有骗人,一直在骗人的是张琪之,他救我时就中毒了,而且是被肖央算计的。
现在看来只有肖央能解毒,因为他知道使张琪之受刺激毒液会迅速蔓延,如今他的毒液以入六脉,这么说若是在无解药只怕他就真的要没命了?
我满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揪着,又疼又涩,正无措只听张琪之从外而来,“李太医!兰轩你方才说身子不舒服,太医看了吗?怎么说?”
张琪之先前那句是提醒的话,他大概提醒过李太医不许对我说实话的,可是他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真相,事情已经被他晚了一步。
我抬起泪眼一直盯着他看,张琪之见我如此再看向太医时,太医也无奈的低眉不语,张琪之知道我已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自拉着我的手将我送偏厅带了出去。
出了偏厅,我心头酸疼,哽咽的问张琪之道,“张太医说昙花毒无解、”
张琪之见我含泪这么问,眉头微蹙盯着我,那双眸子好似正在经历波涛汹涌,却极力想压抑着叫他平静下来。
只听张琪之对我说道,“不要听太医唬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毒药?你难道不知道凡物都有相克,怎么会无解?”
他还想瞒我?
我只觉得眼眸里的热泪从眼眶中夺眶而出,我问道,“可是为什么治了这么久都没有效果?”
张琪之闻声长叹,抬手为我拭泪,“那是因为太医还没有找到能相克昙花毒的药物,凡事都会有结果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你不要太心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