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见胤礼气的不轻,他赶忙的说,“当时他害怕受到牵连,所以才没说。”
而我在帘后也以听不下去了,虽然后宫不得干政,可是我在张廷玉面前一贯得无拘无束的惯了,我也没有在躲起来,而是心急的窜到帘外,说道,“一定要全力缉拿此人,绝不能放过。”
张廷玉见我从帘后来,因为我情绪激动,珠帘被我拨弄呼啦一阵响动左右摇摆个不停,知道我心急如焚他愣了楞赶紧的行礼请安。
而胤禛见我终究是忍不住,忙的说,“兰轩,你不要这么激动,我们先弄清楚吕默是何时逃走的。”
我闻声看向张廷玉,只听张廷玉说,“是四年前,吕默当时20岁、”
张廷玉才提起四年前来,胤禄忽的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皇兄,四年前宁古塔那边曾经失火,是不是就在皇嫂去世的那一年?”
四年前?
胤禛闻声不肯否认的说道,“没错,就是那个时候,当时皇后去世,是我一时疏忽才没有严查当年失火一事,没有想到就此酿成大祸。”
张廷玉听着胤禄和胤禛的讨论,他心里也明白,这边胤礼就说,“这么说我们可以确定金面具人是吕默,可是他为什么带着面具?”
“是因为在大火中毁了容吗?”
胤禄闻声附和,说道,“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他既然没有死,就该躲起来好好活着,为什么还出来兴风作浪?”
胤禛一直低眉沉默没说话,这会子听见胤礼和胤禄的讨论,他才说道。“此事还得他落入我们手中之后,咱们才能知道。”
胤禄见胤禛半响不语,这会子说了话,竟然是说了这么一句,他不知他四哥刚刚在想什么?
自问道,“皇兄,依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做?”
胤禛本来有些失神。这会子听见胤禄这么问。他忙的回神,说道,“还是要先查到吕默本人。所以即便咱们抓住他们的余党又如何?”
“所谓擒贼先擒王,若是抓不到吕默和吕兰溪一切都是枉然。”
胤礼闻听这话就兴奋,忙的说道,“皇兄说的极是。上次我在京郊与他交过手,他很自负。我想若是有机会再叫我和他交手,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轻易失手。”
胤禛见胤礼又自告奋勇了,想起之前他被毒箭所伤,想想都够后怕的。他忙的说道,“十七弟你已经够心细了,实在是那吕默太不讲君子道义暗箭伤你。以后你还是要注意小人君子。”
胤礼闻声就见张廷玉这个老丈人也担心的看着自己,他只觉得受宠若惊。忙的说道,“上次是我疏忽。”
胤禛见胤礼这会子这么乖,他问,“你身上的伤可完全好了?不要以为我不是太医就不知道你故意说好全了的事。”
胤禄看着胤礼,胤禛也看着,他一时逃不掉,只好面对,说道,“本来也没事,撒谎实在是不想皇兄担心。”
胤禛闻声轻叹,说道,“我还仰仗你帮我处理边疆事务,你可要好好好重自己的身子。”
胤礼闻声抱拳,“皇兄放心。”
胤禛见胤礼好似真的恢复的不错,他安心许多,这才又吩咐道,“吕默之事还是交给十六弟处理,关于吕兰溪之事我已找了别人来办,十六弟你专心查办吕默之事就好。”
胤禄见胤禛还有别的吩咐,不用想也知道那个人是谁,他忙的应声说,“好,臣弟明白了。”
我见他们一句一句的我能听懂的不少,但是茫然的也有,但是胤禛很忙,胤禄他们还要出宫,我也没有机会在多呆。
自踏出了养心殿,回到了景仁宫中。
弘浩和弘瀚说是被熹贵妃接到了寿康宫去,我今儿不想一个人呆着,所以也去熹贵妃处凑热闹。
才踏进屋子就听见弘浩和弘瀚爽朗的笑声,听见他们这么开心我心里的郁闷也稍减不少。
才踏进屋子弘浩和弘瀚就看到了我,两兄弟忙的起身双双跑到我身边,紧握着我一直唤我额娘。
我被两个小鬼缠的心情极好,熹贵妃见我笑的如此开心,她说道,“皇上说你许久都没有真正开心过了,可我见你一见两个孩子就笑了,可见还是弘浩他们是你的心药。”
我闻声含笑,细细看着熹贵妃说,“姐姐也是从我这个时候过来的,弘历小时候可也是咱们的开心果呢。”
熹贵妃闻声感慨的说道,“谁说不是。”
我低眉看着弘浩和弘瀚,如此深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熹贵妃见我如此,她浅笑满足这般静好。
半响她问道,“事情还没有头绪?”
我闻声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我应声说,“知道是谁,只是还未见过真容,不过假以时日,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熹贵妃见我说这话时如此自信满满,她点头欣慰,其实她的担心不亚于我。
只听她说,“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我含笑回望她一眼,她也笑看了看我,好似风雨同舟中,我们虽然没有过多交集,可是却有彼此陪伴就是好的,欣慰的。
我低眉看着瀚儿,瀚儿也看着我,他小小的样子很是可爱,我宠溺的问道,“瀚儿今天乖不乖?”
瀚儿闻声可爱道,“我很乖。”
我满意而笑,只听弘浩问,“额娘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宫?”
我见他这么问,我细细看着他,不用猜也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我问道,“想你师傅了?”
弘浩闻声不掩饰的说,“嗯,师傅教我的流星剑我学会了不少,只是有些东西我想向师傅亲自请教。”
他还想着找张琪之学习武功呢?
要知道张琪之最近忙的几乎连饭都吃不上,我闷叹道。“等你皇阿玛忙完这一阵子我就带你们兄弟两个一起出宫去,好不好?”
我说带着他们兄弟两个,弘浩与弘瀚闻声对视而笑,不约而同,喜滋滋道“好。”
又过了两日,今日是正月初八,俗话说过了初八就不是年了。雍正十三年的春节就这么过去了。
想想没几日就是元宵佳节了。除了那几个人命案子,其他事一切都很顺利的进行着。
这一日清早,天气异常的冷。本来说好过了春节天气的寒冷就会有所收敛,可是没有想到一早起来,天寒地冻的叫人觉得异常难过。
我因为担心胤禛会受不住这样的寒冷,所以特意带上他平日里最爱的墨狐斗篷去养心殿给他送去。
只是人生如此不巧。我才踏进养心门的大门,身前就有人刚好从里头出来。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我好些日子没有见着的张琪之。
我微楞怎么会在宫中见到他?
更何况他还穿着?
好像是朝服?
我微楞蹙眉,问道,“你怎么在宫里?”
张琪之对于见到我一事。一点也没有惊讶,反而打趣道,“我现在又拿起了朝廷的俸禄。以后见面我就得给你请安了。”
我闻声仿佛自己是听差了,忙的问。“你说什么?”
张琪之见我没听明白,他笑了笑解释道,“我现在是吕兰溪案的特派案察使,所以以后我会常常出入宫中的。”
意思就是特派员了?
人人都知道张琪之虽然曾经久居官场,可是也一直和江湖中人保持着联系,如今这个节骨眼上,胤禛叫张琪之回来?
我有些害怕,也有些吃惊他会答应,自惊的咋舌,“你?”
张琪之见我这般蹙眉惊愕,他笑问,“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做官?”
我闻声紧声问道,“这件事是不是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的多,所以是他叫你回来的?”
张琪之满含笑意,可是眼睛里的一瞬楞然叫我不抓的干干净净,我有些后悔叫他沾染我们的事情。
我扭身往养心殿去,边走边说,“我不能叫你冒险,我去和他说、”
张琪之见我要去帮他把官职撸掉,他忙的拦住我,认真道,“兰轩,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闻声说道,“不是不信你,只是太危险。”
张琪之见我这么说,他说道,“不危险又何必做呢?”
他如此坦然,霸气十足的一句话叫我难以还口,正局促不安,只听张琪之又说,“你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好在胤禛这一次没有吃醋不愿意,你何必找他去说?”
他的意思我都懂,只是我心疼他的初衷,我说道,“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们的事情,不该每一次都把你牵扯进来。”
张琪之闻声含笑,否认我的说法,说道,“你没有听说过那人钱财替人消灾吗?我现在食君之禄,为君办事很正常。”
我见他这般,我低眉思忖一瞬,他在或不在我们都要麻烦他,与其叫他没有名分的帮我们做事,还不如给他官职,叫他名正言顺。
想到此处我心里才稍安逸些,只是还是有些担心,忙的问道,“墨瞳呢?还有孩子?”
张琪之闻听我担心墨瞳,他说道,“他们都被义父接回张府了,放心吧。”
我低眉不语,满眸担心,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手中胤禛的袍子还在我怀里,我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
张琪之见我如此,他看似打趣却是在安慰我道,“不要愁眉苦脸的,好似你真的不相信我的能力一样。”
我心里感激不尽,感动不已,自对他道,“谢谢你的每一次挺身而出,我很过意不去。”
张琪之闻声细细看着我,含笑说,“你若说这话,那便是辜负我的用心了。”
我不说话,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张琪之见我如此他也知道多说几句也未必能解我心结。
他说道,“我还要去忙,先出宫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闻声我“嗯。”了一声一做回应,他见我如此想说什么可是欲言又止,最后提步离去。
这身官服我还记得当年胤禛还不是皇帝的时候他穿在身上过,如今已经过了十多年了,他又重新做官。
他的心和那身衣服一样和当年的重量也一样,当年他发誓要对付胤禛而做官,如今是为了什么?
想来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当然胤禛或许也清楚,可是他竟然愿意叫他做官,可见事情有多棘手?
想到此处我心头堵得难受,想提步离开,可是自己已然在养心门内,想进屋子可是又迈不开腿。
实在煎熬的难受,最后才鼓足勇气抱着胤禛的袍子进了养心殿。
踏进养心殿,我心里的沉重还未退去,脸上也没有什么笑,胤禛见我来了,他抬眉细细看了看我。
在看看我抱着袍子坐在一处出神不说话,他这才来在我身边,问我道,“遇见了张琪之?”
我闻声不语,低眉想着张琪之的事情,胤禛见我如此,他又道,“他才走你就来了,想着你们能遇上。”
我依旧不说话,只是抬眉看着他,他见我如此问我道,“是不是有话问我?”
我终是忍不住问,“张琪之怎么又回来做官了?是不是案子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的多?”
胤禛闻声叹息,将我手中的袍子拿开,紧握着我的手说,“虽然复杂但是远比你想的好很多,他要回来便回来,我正好也需要一个帮手。”
我闻声接受他的说法,自问道,“之前一直都没有吕兰溪的任何消息也是你吩咐他们不许跟我说的?”
胤禛轻叹道,“那是不想你担心。”
我真的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忍不住问,“都查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胤禛见我如此失神,他知道我有多担心,自也不拒绝我,说道,“吕默逃离宁古塔之后,曾经去过一个村子,他在那个村子里住了许久,而且还学会了医术,而且他现在会易容。”
“所以我怀疑那个神秘公子和金面具其实是一个人。”
易容?
单单这一点就是个大难题,他如果每天都换脸,那我们这辈子岂不是都找不到他了?
我忽的想起落霞,她说过有人跟踪过他,那个人是个公子,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吕默乔装的呢?
我忙的问道,“之前跟踪落霞的人也是他??”
胤禛闻声没有否认,又对我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以叫人把曾静接回了京城。”
我只觉得惊愕,问道,“为什么?”
胤禛闻声回我说,“因为吕默有可能对曾静痛下杀手,还有落霞,张琪之也特别交代了莫矣,现在她们一家都很危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