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杏花岭雾气蒙蒙,添了几分诗意。
只是诗意的村庄中,没有诗情,只有悲情。
夜不归和小舞走出家门,去查访污染的源头。
古井只是被污染的地方,只有找到污染源,才能彻底解决村民的怪病。
两个人在山村附近转悠了起来,夜不归在仔细探查,小舞则拿着手机,和粉丝们聊起了天。
“查的怎么样了,大家都在等你呢,大侦探。”小舞跟在后面打趣道。
“真是奇怪,这附近的草木竟然没有被污染的痕迹。”夜不归露出疑惑的神色。
村子四周的草木,没有遭受污染,唯独村里的井水,受到了重度污染。
小舞眼睛一亮,道:“难道是有人在井里下毒?”
“这不可能。”
夜不归摇摇头,“真要有人下毒,不会祸及整个村庄,这样代价太大,而且常英是村长,村子真出了事,他逃脱不了干系。”
小舞想了想,似乎是这个理。
常英和宋虎在极力掩盖这件事,说明和他们有关,但他们绝不会干出投毒的事来,否则就等于是自掘坟墓。
“都快十二点了,咱们先回村子吃饭,吃完饭继续查。”小舞建议道。
没吃早点就起来忙活了,整整一个上午,夜不归早就有些饿了,点点头同意。
两人从附近山上下来,朝着村庄走去。
在村子口蹲坐着七八个人,正捧着碗吃饭。
这似乎是乡村的习俗,总爱端着碗,大家蹲坐在一起吃饭。
“得,完蛋了。”小舞哭丧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怎么了?”夜不归好奇的问。
“你看。”
小舞指着坐在村口的人,道:“左边那个胖大妈叫三婶子,外号长舌妇,坐在她旁边的是六婆,人称嚼舌根,还有她对面的……
”
夜不归顿时明白过来,得,这是传说中的守村人。
一看到夜不归和小舞来了,正在闲聊的众人,立马板起了脸。
“哼,小舞这丫头,从小就和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自打张寡妇去世之后,更是无法无天,竟然打起村里人的主意。”一个大婶
端着碗筷,冷嘲热讽道。
另一个妇女接口道:“三婶子说得对,一回来就想着封了咱们吃水的井,真不知安的什么心,三岁看八十,要是张寡妇还活着,
能生生的被她气死。”
“不是一个村的,终究不是一条心。虽然宋虎平时霸道,但为了咱村不被人给骗了,特意跑到县里把专家请来。”
冷嘲热讽的声音,像是浪潮一般朝着两人席卷过来。
两人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充耳不闻,淡然地从村民们面前走过去。
“看到没,这就叫做贼心虚,从我们面前走过去,连个屁都不敢放。”望着两人背景,三婶子阴阳怪气地道。
还特意加了几分音调,生怕夜不归和小舞听不见。
见三婶子开了口,六婆也不怠慢,开口道:“可不就是做贼心虚,真不知道怎么还有脸在村子里待下去,要是我呀,早就找个地
缝钻进去了。”
听到几人的嘲讽,小舞顿住脚步,回过头,说道:
“我一没偷二没抢,怎么就没脸在村子里待下去。”
三婶子一脸刻薄地道:“哼,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我心里不清楚,三婶,你今天把话说个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小舞心有不服,又走了回来。
“小舞,三婶是你长辈,你怎么说话的。”六婆板着脸,教训道。
小舞来了火气,一点面子不给,怒怼道:“六婆,你还别拿长辈压我,今天咱就把话说清楚,我王小舞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
“好,我问你,你出去这么多年,突然回村子干嘛。”三婶质问道。
“我听说村子里的人生了怪病,特意回来看一看。”
“那他呢?”三婶指着夜不归,冷笑道:“要不是常大爷说了,我们都还不信呢,原来你和这个男人早就认识了。
一个假装好意回村,一个散布谣言,说是井水有问题,再趁机骗取村民的钱财,小舞丫头,你真是可以呀。”
三婶在最后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满满的嘲讽意味。
众人皆是一脸冷笑地望着两人,像是拆穿了两人的把戏。
“原来是常老头在捣鬼。”夜不归露出沉思的表情。
一定是那晚,从小舞和夜不归的谈话中,推断出两人早就认识。
“对,我是和他之前就认识,不过那是在我回村的火车上,要是知道他有方法治好你们的怪病,我早就带着他回村了。”小舞没
有否认。
“帮我们治病?”
三婶像是听到一个极大的笑话,“那我还要谢谢你喽,不过,我也明确告诉你,我三婶就是病死,也用不着你们来替我治病。”
六婆站出来帮腔道:“可不是,还敢说给我们治病,谁知道他真是医生,还是从哪找来的骗子,和郝大妈一家狼狈为奸,就是想
骗咱兜里这点钱。”
“唉,张寡妇死的早,这才让小舞丫头走入歧途呀。”有村民惋惜道。
说的头头是道,完全将夜不归和小舞打入骗子一流。
“你们真是气死我了。”小舞气的直跺脚。
自己这次回村,真的是想替村民解决怪病的事儿,结果村民们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冤枉自己。
“是非曲直,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夜不归宽慰一句。
小舞点点头,两人继续往村子里走。
依照小舞的计划,两人是回到自己家做饭吃,结果还没到家,就遇到了郝大妈。
郝大妈腰间系着围裙,站在路口上,一见夜不归和小舞回来了,用围裙擦了擦手,忙迎了上来。
“夜医生,小舞,去大妈家吃吧,大妈饭菜都做好了,就等着你们呢。”
“郝大妈,你就不怕我是骗子?”夜不归问道。
现在全村人可都当自己是十恶不赦的骗子。
“不怕,夜医生是什么人,大妈信得过。”郝大妈笑着道。
甭管村里人怎么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身上的锈迹正在逐渐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