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他沦落同样的下场吗?”
夜不归一脚将常英踹飞。
宋虎看到双腿尽断,正在痛苦哀嚎着的常英,咕噜,咕噜,吞了吞口水。
这凄惨的模样,哪有往日村长的威风派头。
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哀求道:“我不想成为废人,你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
“告诉我,村头的水井是怎么被污染的?”
夜不归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拍了拍宋虎的肩头。
就像是一个怪蜀黍,在哄小孩。
“我说!我说!”
宋虎早就被吓破了胆。
“姓夜的!”
常英厉声嘶吼道:“我警告你,你继续查下去,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屁话真多!”
夜不归隔空甩手就是一巴掌。
抽得常英牙齿崩碎好几颗,混着血水从嘴里流淌下来。
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已经说不出话来。
“说!”
“我说,我说。”
宋虎又是一惊,不敢怠慢。
“都是荣膺集团干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宋虎抬头,偷偷观察夜不归的神情。
荣膺集团是一家重工企业,财力惊人,是国内著名的大财团。
凡是有荣膺集团投资的产业,无不大赚特赚。
俗话说,财可通神,荣膺集团能将企业开遍全国,靠的就是财力。
宋虎故意将后台搬出来,就是想借机震慑住夜不归,奈何夜不归竟丝毫不意外。
这一点倒是令宋虎有些意外。
宋虎心中苦涩,继续道:“三年前,荣膺集团找上村长,就是我姐夫,说是要在这建一个加工场,承诺每年给我们分红五十万作为酬谢,帮着照应一下。”
“能替村里招商引资,带领全村人奔小康,这是一件好事儿,姐夫自然没有拒绝,当场就答应下来。”
“继续说,答应之后呢。”
夜不归蔑笑了笑。
究竟是想替全村人谋福祉,还是看在每年五十万的份上,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荣膺集团在村里建了场子,就是山东面的矿场。”
“山东面?”
夜不归回想了想。
自己那天查找污染源时,曾远远见过矿场,并无特别之处,且离村子有点远,便没有放在心上。
“对,就是山东面。”
宋虎点点头,道:“本来荣膺集团承诺,场子建成之后,会让村里人去上班,可是建成之后他们就毁约了,用的全是他们集团的工人。”
宋虎表现的一脸愤怒,似乎对荣膺集团毁约的事很不满意。
“继续说。”
夜不归冷冷一笑,看着宋虎故作愤怒的姿态。
连村民的生死都不顾,会为了村民的工作而和金主生气?
夜不归显然不信。
这是宋虎故意说,想在夜不归心里博取一点好感。
见夜不归根本不信,宋虎眼里闪过失望,只好继续道:“可是在一年多前,村民们相继患上怪病,姐夫当时就觉得和矿场有关。”
“荣膺集团的势力太大,我和姐夫也想披露真相,但章经理威胁我们,一但说出去,就让我们全家死绝。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和他们狼狈为奸的。”
夜不归思考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说,污染源来自矿场?”
“肯定是矿场,事后章经理花了大价钱,请来镇上的刘半仙,故意散布谣言,说怪病乃是祖上造了孽,应在后人身上。
有村民不信,跑到县里医院看病,医院的人早就被章经理收买,结果被告知没法治,这不是病,久而久之,村民也就信了。”
宋虎避重就轻,将自己和常英被收买的事儿忽略了,而是将其他事一股脑儿全说了。
夜不归心里自然清楚,荣膺集团想掩盖真相,免不得需要给宋虎、常英这两个地头蛇好处。
只是他懒得去揭穿,毕竟重点在荣膺集团。
“矿场是采的什么矿?”
夜不归问道。
他很好奇,究竟是开的什么矿,竟然能造出如此大的污染。
“不知道,矿场不许外人进去,我和姐夫都没进去过,就连上面来检查,都是直接塞钱搪塞过去。”
宋虎摇了摇头。
他只知道是开矿的,至今都不知道是开的什么矿,只要每年能按时收钱,他也懒得去过问。
“不知道开的什么矿?”
夜不归陷入沉思,没想到这个矿场如此神秘,似乎是很怕外人知道。
“夜医生,我和姐夫真的就是跑腿的,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求你放过我们吧。”
宋虎苦苦哀求道。
他已经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只求能保住一条命。
“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儿?”
夜不归冷冷一笑:“愚弄村民不该死?
明知井里有毒,还要村民继续吃水,不该死?
往井里投毒,不该死?”
字字珠玑,每一条恶行都足够两人死上一遍。
这还只是夜不归来到杏花岭之后,见证的两人恶行,这些年来鱼肉乡里,累累恶行恐怕早就罄竹难书。
宋虎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自己将一切都坦白了,还是难逃一死。
“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你办一件事,我不仅放过你,还会替你治好身上的病。”
夜不归突然开口。
这句话对宋虎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忙道:“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照办。”
在生死面前,宋虎没有选择,别说是一件事,就是一万件事儿,都得去做。
“很简单,去和村民说明真相。”
“和村民说出真相!”
宋虎瞪大了眼睛。
这要是回到村里,将真相和盘托出,让村民知道自己一直在骗他们,非得把自己剁了喂狗不成。
“怎么,你办不到?”
夜不归抬起手掌,冷漠道:“既然你没有利用价值,那我也不必再留着你的命,权当给村民报仇了。”
一看夜不归真要抬手镇压,宋虎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地道:“我做,我答应你!”
夜不归收回手掌,道:“你应该知道,除我之外,没人能治好你身上的病,若是敢骗我,不仅你姐夫性命不保,你同样得死。”
“明白!明白!”
宋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