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案,没想到帝师连这件事都清楚,当真是无所不知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件事应该是当年七家最大的秘密。()”曹子建弯了弯唇角,轻声说道。
“说笑了,只不过止血案当年涉及到了我的友人罢了,后来经过我的调查我发现事有蹊跷,但是遗憾的是那个时候就算知道的再多也已经晚了。”刘玄策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那止血案听说是七家要革除分家血脉,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项子康问道。
刘玄策看了一眼在角落里朝我们摇了摇头的顾辛烈,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见刘玄策不说,项子康张了张嘴,也就没再多问。
众人在这耳室里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便朝着墓穴的深处出发,处理过了林牧野这件事之后,也算是解决了一块心病,现在只剩下探索出这古墓里最后的秘密,我们便可以离开了。
曹子建项子康等人打头阵,我跟刘玄策在中间,而顾辛烈跟花木兰则在最后,因为花木兰睡着了的原因,所以顾辛烈离我们的距离稍稍远了那么一点,不过这个距离控制的很好,既不会让我们觉得他疏远了我们,也不会让我们吵到木兰。
“刘哥,止血案是什么东西。”走着走着,我张口问刘玄策。
“是当年七家做过的一件案子,怎么,你有些兴趣知道?”刘玄策笑道,看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头。
刘玄策舔了舔嘴唇,于是跟我仔细的讲解了一下关于当年止血案的事情。
当年摸棺七家,旗下有无数分家,这些分家的血脉其实跟宗家是一样的,只不过因为出生有高低贵贱之分,其情况就相当于现在的望派跟我爷爷后来组建的林家。当年七家害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毕竟七家分家的实力虽然不强,但是如果联合起来反扑就连宗家都承受不起。
于是七家决定进行一场杀戮,也就是止血案,目的就是革除多余的血脉,将有潜能的婴儿回收进七家,进行严格的教育,而那些大人,则全部被暗中杀害,当年的事情造成的影响极其大,但是碍于七家的名声在哪,并没有人做出实际性的反击。
这也就导致了到了止血案的末期,七家分家彻底消亡,上千人死于非命,而被七家掠夺走的婴儿更是数不胜数。
刘玄策当年并不属于七家的分支,但是他跟林家分家的花家关系要好,两人可谓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然而当年止血案之时,花家是极少数没被革除的分家之一,而作为没被革除的代价,花念鱼当年要做的事情就是帮着林家一起革除血脉。
并且在林战天听说他女儿在大威天龙僧人那里学习刀法的时候,他甚至还主动要求家主将花木兰收入宗家,以示忠心。
如果换一种不好的说法,当年花念鱼可以说是卖女求活,甚至还为了活下去而残忍的屠杀其他分家之人,也就是因为这样,刘玄策才说他错了。
而当年止血案结束之后,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当初作为林家最锋利的爪牙的花念鱼竟然死了,而且死的莫名其妙,只有刘玄策知道,花念鱼是被林家人暗中杀害了,因为他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根本不是卖一个女儿就可以平衡的了的。
而这其中最痛苦的自然是花木兰,她当年虽然年幼,但是天资聪颖的她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这也是她一直羞于启齿花念鱼名字的原因,而在她小的时候,她所收到的苦难,亦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如果她师傅不是大威天龙僧人,恐怕花木兰早就被林家少爷在年少时强暴了,也多亏的她天资聪颖刀法出众,继承了家父的绣春刀,靠着实力在林家赢得了尊重,但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杀父仇人的家中给人家当保镖,这本来,不就是一件让人抓狂的事吗,如果不是花木兰的精神够强硬,恐怕饶是她也会崩溃吧。
……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不由的微微一愣,下意识回过头瞄了眼顾辛烈怀里安然睡去的女子,真的难以想象,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女会经历了这么多残酷的事情。
别人家姑娘在吵着要裙子布娃娃,吃零食谈恋爱的时候,花木兰可能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不停的挥刀,一直挥到满手茧子,一直挥到筋疲力尽,我真的难以想象,在一个没有朋友,没有亲情的地方生活二十几年会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怎么?佩服那妮子了。”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看着我笑道。
我点了点头:“是有些佩服,毕竟除了她之外我还真没见过有哪个女子能做到像她一样优秀……当然,谢思除外。”
“哈哈,你小子,有一套啊有一套。”刘玄策大笑两声,指了指我的脑袋,引得前面几个人也不由的回头看了我们几眼。
“行了别闹了,刘哥,你觉得我们这次摸棺安全吗?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还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我挠了挠头,舔了舔嘴唇说道。
“当然不安全,如果你摸一个棺材顺风顺水没有一点危险,那这种工作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就变的枯燥无味了?所以危险是一定要有的,但是只要我们能把这个危险控制住,那就无所谓了,别想太多。”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刚想点头,曹子建忽然开口说道:“趴下!”
我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搂着刘玄策倒了下来,顾辛烈速度更是不慢,也就在我们刚趴下的时候,只见前面的漆黑处忽然亮起几点寒芒,随后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嗖嗖几声,似是弩箭一样的东西擦着我的头皮就飞了出去,吓得我浑身发抖,不敢动作。
“妈的,碰上机关了。”项子康吐了口唾沫。
“朝左边贴着墙壁走,直接去主墓室,耳室那里已经没必要去了。”我摸了摸砰砰直跳的心脏,说道。
“不然,先去耳室,我怀疑这地方可能看似是个平头墓,其实内里暗藏乾坤,刚才林牧野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他已经着了几个来回了也没发现主墓室,这就证明主墓室并不是直接面对我们的,我怀疑入口可能在耳室之中,我们先去看看。”曹子建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曹兄的这个说法也对,我个人比较赞成,你们看怎么样,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直接去那耳室就好了。”我点了点头,出声说道。
“你都没问题我们能有什么问题,走吧。”刘玄策笑道。
随后众人便朝着一侧的耳室还是出发,因为怕踩到机关,所以我们走的极其慢,也格外的小心,就连呼吸声都克制在一个时间点上,不敢弄出一点声音,走了差不多整整半个小时,我们才找到那第二个耳室。
跟第一个耳室不同,这个耳室的外面有着一扇石门,遮挡在我们的前面,王蒋干上前用手敲了敲,石门并不是特别厚,但是凭人力应该很难弄坏。
我朝刘玄策做了个手势,然后联合众人扶住石门的缝隙,拼尽全力的挪动出了一个缝隙,可就在刚露出这条缝隙的时候,从那石门内部瞬间倾泻出一股漆黑的阴气。
有毒!我脑海里猛的浮现出这两个字,然后猛然将手臂贴在口鼻之上,连续向后仰退了几步,好在那黑气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否则的话还真的有些危险。
王蒋干又凑了过去,敲了敲那石门,然后回过头来冲我点了点头,我见状然后立马从包裹里拿出铲子,然后递给他。王蒋干将铲子支在石门的缝隙之间,然后用考古探铲的精钢铁棍支在另一侧,组成一个杠杆。
然后猛的推动一侧,随着力量的加大,竟然真的慢慢的打开了这扇石门。
可就在这扇石门在我们面前彻底打开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都懵了,因为这石门内,竟然慢慢的挂满了尸体……
就像是守墓尸奴一般,这些尸体全都是倒吊在墓棚之上的,脚上拴着漆黑的铁索,但是跟守墓尸奴略有不同的是这些尸体竟然全都没有双臂,脖子上还勒着一条红绳,将死者的脑袋憋涨的极其吓人,有的甚至眼球都爆裂了出来。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闻着耳室里面的尸气,我捂着鼻子问道。
“这应该是殉葬厅了吧,跟积尸地的作用应该是一样的,可是这些尸体怎么会死的这么诡异,这已经完全属于刑法的一种了吧。”项子康抓了抓油腻的头发,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记得以前在古书里曾经看到过跟这样情况差不多的尸体,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真的记不太清楚了,现在想来也是有些遗憾,不知道帝师有没有什么头绪?”曹子建轻轻一笑,摸了摸红袖紧皱的小脸蛋,冲着刘玄策说道。
“这些东西啊,叫鬼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