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仪式举行的热热闹闹的,谢思当天很开心,我们认识这么久,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笑的这么开心,当然被灌酒是必不可少的,喝多了自然就会说些惹人厌的话,就比如说这次,一不小心……我便把姬澄雪跟离洛阳等人的事全盘交代给了谢思——;
那天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喝了多少酒,不过幸好是跟谢思在家坦的白,当然这些事也是过了许久之后谢思才跟我说的,而此时的我,一睁眼,除了头疼欲裂之外,想不出任何别的东西。
“喂,谁。”我揉着发僵的太阳穴,下意识的拿起来在桌子上响动的电话。
“今天下午咱们这新家就正式成立了,准备一下,晚上还有个晚宴。”电话里传来了刘玄策的声音。
“恩,知道了。”我挂掉电话,然后踉跄的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昨天订婚,今天就成立新家,这是不是太急了,难不成是刘哥那边遇到了什么麻烦?虽说我现在还有些迷糊,但是却并不糊涂,这么火急火燎的要正式成立新家,绝对不可能是刘玄策即兴想出来的。
我洗了一个冷水澡,然后又整理了一下仪容,身上的倦意也退的差不多了,我冲桌子上抄起烟盒,点上一根烟,然后拨通了谢思的电话。
“喂,媳妇,你在哪呢。”
“啊……我跟三千姐他们在杭州呢,你也快点过来吧,早上看你睡得那么死我也没舍得教你。”谢思那边声音很嘈杂,听得出来那边人应该不少。我抓了抓头发,跟谢思又说了几句然后便挂了电话。
除了我之外,我认识的所有人基本上已经全都到杭州了,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刚好十二点,我叼着烟,换好衣服,这跟订婚不同,矫情煽情固然可以,但是要是穿的不正式点恐怕就有些丢人了。
我戴好手表,基本上把能用上的装备全都穿戴到了身上,然后看着镜子里的我,不由的笑道:“确实挺帅。”
就在我穿好鞋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小恩雅忽然出现在了我面前,赤着一双小脚。
“哥哥。”
“恩雅,哥哥现在要出去办点事,跟哥哥一起来吧。”我冲小恩雅笑了笑,褪去了那令人心酸的身世跟那件猩红的长裙,现在的小恩雅无疑如同天使一样魅力、乖巧。
雪白的吊带裙跟她的肌肤极其的相配,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更是惹人怜爱。
“恩雅想要玩皮球。”小恩雅抬头看着我,小声说。
我抿了抿嘴唇,想要给她做一具躯壳的心愿越加的强盛:“恩雅乖,等到哥哥忙完了就陪恩雅玩皮球好不好?”我打开门,然后朝小恩雅挥了挥手,到底她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孤单的孩子。
“好,恩雅很听话的。”小恩雅冲我笑了笑,然后在我面前飘荡着,不时还落在地面上蹦蹦跳跳的,就像是个堕入凡间的精灵一般,我在她身后看着她,也是格外的满足。
随后我从停车场开出谢思的那辆兰博基尼,然后便朝着杭州出发,小恩雅对阳光很敏感,所以便坐到了后座,趴在椅子上哼着歌。
“恩雅,你看见你蔓烟姐姐她们了吗。”开了一会儿,我忽然说道。
“蔓延姐姐也被带走了,现在就剩下我跟哥哥了。”小恩雅脆生生的说道。
好吧。我挑了挑眉头,看来我还真是迟到的那个了,因为杭州跟天台距离非常近,加上兰博基尼的速度也不慢,纵使路上确实有些堵,但是一个小时多点,我也到了杭州城外了,也就是刘玄策选择的新家地址。
整座大宅几乎是凿山而造,建立在城外较偏远的一座山脚下,旁边有山泉,亦有花草树木,总的来说风景极其美丽,占地面积也很大,与其说是大宅,不如说是一个超大的府邸。
整座府邸内有十七个院子,占地面积很大,且每一个院子都能住下十余人,在府邸的最里面则是主厅,主厅的格局是按照一般欧式别墅的格局建造的,能容纳近百人,两层,府邸内还有小型的人工湖跟假山,总而言之,在我看到这府邸的第一眼,就是完美。
当然这地皮花了多少钱,打点各个部门的费用等等,自然也不会是个小数目,而且虽说看着精致且大方,但是近一年来,刘玄策几乎是一颗心全都扑在了这上边,工程量绝对不小。
我驱车来到府邸门口,只见门口停着不下几十辆豪车,包括迈巴赫跟劳斯莱斯这样的顶级豪车,恍惚间,我忽然觉得兰博基尼好像都有些掉价了。
“都是盗墓的,怎么差距这么大。”我扯了扯领带,心说他们这得把什么卖了才得的这些钱,不过心里想归心里想,表面上还是要显得自然些的,小恩雅坐在我的肩膀上,耷拉着一双雪白的小脚丫,嘴里哼唱着儿歌,因为它本身就是鬼魂,所以我也并不觉得肩膀会累。
一下车,直接大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黑西服的彪形大汉,我微微一愣,心说这不是刘玄策从哪顾得保安吧?我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摇了摇头,便朝着门内走去。
“请帖。”左手边保安模样的大汉看了我一眼,冷淡道。
“我叫林悲。”我扯了扯嘴角,这他妈就是大爷我的院子,你还管我要请帖,这是不想干了啊。
“我们不……林……林悲?”
“家主好!”
两个大汉一开始还冷笑了一声,但是随后还不到几秒钟,就立即同时朝我做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吓的我连忙向后退了两步,逗得小恩雅咯咯直笑。
“行了不用行大礼了,我直接去主厅就可以了?”我抬手看了看手表,问道。
“是的,直走左拐有一个小门,进去您就能看见主厅了。”他们两个朝我点了点头,说道。
我嗯了一声,然后便抬脚走了进去,按照他们给我指的路,没多久便看到了主厅,我抬眼一瞧,只见主厅内人声鼎沸,似是有不少人的样子,我深吸了一口气,想来也许进来会见到不少大人物呢,可不能怂了,整理了一下领带跟衣角,我抬脚便迈了进去。
“抱歉,来完了。”我一进门,只觉无数道目光瞬间凝聚到了我的身上,我挑了挑眉毛,然后看着在主厅深处正座旁边站着的刘玄策,点了点头,随即便朝着那火红色的沙发走了过去,随即坐下。
大厅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我处于整个大厅的正中央,坐在火红色的沙发之上,这沙发质地柔软,一坐我便知道不是便宜货,在我身后就是一尊佛像,纯金佛像,刘玄策站在我的左手边,毕恭毕敬,就像是一个管家一样,而我右手边则是顾辛烈。
在他们两人身后则分别站着姬澄雪离洛阳花木兰谢思王蒋干等跟我熟知的人,当然,并不包括曹子建跟玉树琉璃。
而在大厅的两侧,每一侧都摆放着十五张椅子,全都是类似于太师椅的风格,两张椅子中间放置着茶几,上面自然有瓜果茶水,让我有些疑惑的是,曹子建跟玉树琉璃并没有坐到那椅子上,而是站在椅子的后面,看样子,曹家和陶家,还真的来了了不起的人了……
“看来人到齐了,想必各位也清楚我今天邀请各位来的意思。”刘玄策挑了挑眉,开口道,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整个人显得颇为潇洒,就仿佛是堕落颓唐的贵族一般,优雅,且深沉。
“林半闲的孙子,刘疯子的孙子,顾老鬼的孙子,好大的气魄!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现在做的是什么事?有什么后果!”坐在左边第二席的老者眯着眼睛,冷声道。他的身后,站着的竟然是当初在武侯墓跟我起过矛盾的林擎,想必,这老者便是林家人了。
“老一辈的死的死了,现在是小一辈的出来逞英雄了吗。”左手边最后一席的一个老妪敲打着手上的拐杖,沙哑道,在她的身后站着两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分不清男女,听到她这一番话,我不由的挑了挑眉毛。
看来今天来的这些人,也不全都是支持我的啊。
“自古以来,摸棺人便是四派七家,没人能打破这个规矩,当年陈经藏在怎么不可一世,他也是散人一个,林半闲再怎么天纵奇才,也是林家人,当年的人不能破这个规矩,现在你们这些小辈,更是不可能。林家小子,如果你懂点事,现在就速速把这些人遣散了,府邸拆了,老朽还可以当你是年少无知,不予计较。”右手边第三席的一个老者,喝了口手上的茶水,他身后站着一个极其英俊的少年,少年手上拿着一把羽扇,单凭样子,看不出是哪个世家的。
“散了吧。”
“恩,散了吧。”
一时间,整个大厅又沸腾了起来,大部分看样子全都是不屑我这个新家的,有些更是直接否定。
“人老了,可以糊涂,但是不能无知。”
我单手拄腮,语气冰冷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