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简直就是满满的全是恶意,我抚了抚额头,窗外的阳光透过竹子投射进屋子内,照在了洛阳雪白的酮体之上,跟我古铜色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却又好似有着某些契合——;
我揽着她的肩膀,恍惚间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唐玄宗会从此君王不早朝,为什么纣王会建酒池肉林,为什么周幽会烽火戏诸侯,为什么吴三桂会放清军入关。
倘若你身边天天躺着一个犹如妖精一样妩媚动人的女人,恐怕谁也没工夫去管其他那些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孩子不洗脸这样的琐事,我摸了摸下巴,昨晚确实有够疯狂的,不过让我觉得有些出乎意料是我身上的伤竟然好了大半。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阳双修人肉鼎炉大法好?
我看了眼身边还在熟睡的洛阳,小心翼翼的翻身下了那张竹床,一夜之间,我身上的伤势好了大半,虽然还没有说是能够一拳打死一头牛的那般勇猛,但是下地行走这样的事情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虽然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显而易见的就是我身上的伤势之所以好了大半,必然跟洛阳有直接性的关系,但是她究竟是怎么将我身上的伤治好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进行推敲的。
那就是洛阳嘴里曾经出现过的那颗雪白色的珠子……
我晃了晃脑袋,刚刚穿好衣服往前迈出一步差点摔了个跟头,昨晚真的是差点让这个妖精跟吸干了,这样高强度的运动持续不断了几个小时,我都怀疑我现在已经成神了。
我点上一根烟,披上外套走出了这间木屋,院子里鸦杀尽正在拿着一根竹剑疯狂的劈打着一棵大树,就跟这棵大树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那股令人胆寒的杀气隔着好远我都能够感觉到。
这并非是什么子虚乌有的事,杀气本来说的就是一种气势跟气魄,一个久经沙场端过枪杀过小鬼子的军人,跟只在部队受过训练连小偷都没抓过的警察,是完全不一样的,鸦杀尽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刀,一把开了锋的宝刀。
我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男人拼命的挥舞着刀剑,他****着上身,后背满是狰狞可怖的伤疤,我不知道他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过去,但是这些伤疤如果放到我身上,恐怕我已经死两次了。
“小黑耍剑的时候是不是很吓人。”
我正仔细的看着,忽然陈长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扭头望过去,陈长生仍然是最开始的那副模样,穿着一身脏兮兮的道袍,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
“他每天都这么练吗?”我开口问道。
“差不多吧,小黑的性子很懒散,对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兴趣,但唯独练剑,他没有一天放下过。”陈长生背着手,目光深邃的看着这个挥剑的年轻人,他的手臂很用力,疯狂的敲打着树干,而且抽击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最后我甚至只能听到声音,而看不清他手里的那把竹剑。
“可惜了。”我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陈长生问我。
“可惜了这个好苗子了,虽然我不懂剑,不过也看得出来他走了歪路,依他这般霸道的剑法,不去练刀可惜了。”我笑了笑,鸦杀尽身上的戾气跟杀气是我见过最重的,甚至比顾辛烈都要强上一点。
剑自古以来都是优雅空灵之物,而刀才是主杀伐屠戮之物,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如果你挑选错了你擅长的东西,那么就会像是让霸刀耍独孤九剑,独孤求败用屠龙刀一样滑稽。现在的鸦杀尽,正是如此。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了,不过是谁告诉你,小黑不会用刀的?”陈长生蹲在我旁边,笑眯眯的说道。
“恩?”
“只不过他的刀……太快了。”说完这句话,本来笑眯眯的陈长生忽然绷紧了一张脸,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他猛然回头,眼睛死死的盯着木屋的房顶,大声道:“你们吴家什么时候还喜欢玩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了?”
“牙尖嘴利。”从木屋的上方,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昨天你那小鼎炉已经给你朋友打过电话了,按道理来说他们也快到了。你保护好自己,这一次来者不善……”陈长生飞快的朝我吐出一句话,然后整个人向后一跳,跳到了院子的中央,双手交叉于背后,眼神凌冽的望着上方,而一旁练剑的鸦杀尽此时刚好将手里的那把竹剑抽折。
彼时,就在那竹剑抽折在树干上的一瞬间,木屋之上忽然嗖嗖嗖跳下来十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鸦杀尽二话不说直接从树干旁抄起那把漆黑色的长剑,噌的一声长剑出鞘,鸦杀尽整个人提剑前冲,凌冽如刀。
那十几个黑衣人互相望了一样,然后点了点头,旋即纷纷掏出枪支跟短刀,迎上了鸦杀尽的攻击,而陈长生则仍然保持着那负手而立的姿势,冷眼望着在场的所有人,就像是古罗马竞技场上看着困兽的君王一般。
“陈长生,跟我吴家作对,你想好了吗。”另外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同样负手而立,透过人群遥遥的跟陈长生相望。
“一个世家而已,你们能穿了天否?”陈长生冷冷一笑,伸手一张,袖口处猛然飞射而出一张土黄色的符纸,那黑衣男子眯了眯眼睛,从腰间拔出一把漆黑色的首,噌的一道黑光,那符纸便被削成了两段,待到那符纸落到地上的时候,我才愕然发现,原来这符纸竟然是金属雕刻而成,而并非是纸做的。
“还有我身后那个小子,一并抓回去。”黑衣男子看着陈长生,冷然道。
他话音一落,在他周围的三个身穿黑衣面无表情的男子便朝着我飞奔而来,我将手里的烟蒂弹出,然后猛的抽出大夏龙雀,身子向后一倾,直接将手上的刀刃抛出,随即整个人猛的朝着刀刃跑去。
在大夏龙雀的刀刃插进一名黑衣人的喉咙中后,我一脚将他踩倒,然后顺势拔出大夏龙雀,盯着那黑衣人道:“真以为我是软柿子了?”
“雕虫小技。”那黑衣男子扭了扭脖子,然后冲我跟陈长生摊了摊手,做了个挑衅的动作,虽然他这个激将法用的很烂俗,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上钩了。
我大吼一声,抄出刀刃奔着那黑衣男子就冲了过去,陈长生一抖双袖,两张铁符落入手中,就像是两把藏在手掌之中的首一样。
“你丫真是道士?”我看着陈长生一掌劈出砍死一个黑衣人,不由的问道,那铁符我目测跟刀差不多锋利,真是砍谁谁爽。
“特么的无量天尊,谁说的道士不能砍人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听没听说过。”陈长生吐了口唾沫,然后猛的朝着那黑衣人抛出一张铁符,随即手腕一抖,另外一张符落入手中。
我扫了他一眼,也不跟他多说,持着大夏龙雀朝着那黑衣人一顿猛砍,完全没有任何章法,我现在身上的伤势并不轻,只能玩玩传说中的一刀流了,如果一波秒不了这个黑衣人,恐怕我自己就要先躺下了。
那一边鸦杀尽也并不轻松,虽说这些黑衣男人跟那领头的黑衣人实力明显不是一个级数的,但是胜在数量多,而且里面有三个戴着黑色面具的手段更是高超,配合也是完美无缺,极其难缠。
鸦杀尽冷着脸,没有任何表情,敌人的鲜血溅到了侧脸上也不能让他眨一眨眼睛,他就好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杀神一样,没有任何能够波及到他心境的东西,在他的世界里,除了剑,就只有以杀止杀。
“哼,陈长生,你还在依赖那个小毛头?”黑衣人的首划破了陈长生的脸颊,噌的一声,在深入一分,恐怕陈长生就毁容了。
“你们吴家身居在这邙山山顶,可曾抬头看过天空?”陈长生笑道。
“看天空?我吴家唯我独尊,何须仰望天空。”那黑衣人又是一掌逼退我,仰头大笑道。
“是啊……就是因为你们的夜郎自大……我告诉你一个常识。”陈长生喘了口气,站直了身子,双臂展开,在他的身后,本来漫天的阳光忽然像是被乌云遮蔽了一般,一大团黑雾从丛林深处缓缓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涌了过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想到了什么,猛的扭头一瞧,只见刚才还浴血搏杀的鸦杀尽此时根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咽了口唾沫,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黑雾,跟陈长生眼中越来越振奋的神情,不由得暗叫一声:“丫牛逼。”
“天上的乌鸦多了,可是连神都会咬死的……”
陈长生嘴唇轻启,话音一落,在他身后的黑雾之中,忽然惊起一声凄厉的叫声,随即无数只漆黑的乌鸦从黑雾中狂涌而出。
“这是什么鬼东西!”那些黑衣男人不能的开着手里的手枪,惊恐的叫道。
“三千……鸦杀。”
一个凌冽的声音从黑雾中缓缓吐出,犹如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