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花了两年时间在《围城》里告诉我们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男人是因为无聊,女人则是因为好奇,最后两方都会失望。(.u首发)而箱崎总一则告诉我们说:“如果两个人的结合只是性意义上的结合的话,那么他们的幸福只能是短暂的一瞬。度过灿烂辉煌的一瞬之后,接踵而来的是空寂和漠然。”
换言之就是婚姻是一个残忍的选择题,这一点,托尔斯泰表述的极其清楚。
七年之痒里玛丽莲梦露那万种风情的模样,现实之中,你大可以实实在在的就当是一个梦,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玛丽莲,同样,在爱情之中完美的让人心生艳羡的女子,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话归原题,人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我却觉得,入土为安的爱情,要比暴尸荒野的感情好上很多。
……
婚礼是第二天中午才举行了,没有繁琐的接亲这类的活动,只是简单的一个婚礼,我在大院里等着谢思,谢文广开车送她过来想要亲手把她交到我手里。
主婚人是刘玄策,并没有穿着裤衩跟背心然后配上一双闷骚的红拖鞋,刘玄策今天穿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许久不刮的胡子也破天荒的弄干净了一回儿,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尤其是那双慵懒的双眼,深邃的犹如水潭一般。
伴郎毫无疑问是顾辛烈王蒋干鸦杀尽还有陈长生,伴娘则是洛阳姬澄雪蚩尤三千跟花木兰,期间发生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插曲,那就是她们强行给姬澄雪换了身衣裳,本来大红袍我个人觉得是很好的。
但是洛阳却似乎攒弄着谢思,最后给姬澄雪换了身红色的裙子,婚礼当天姬澄雪小脸微微羞红着,不同于往日的那般冰冷高贵,今天的她更像是一个小女孩。洛阳趴在我肩膀上都快笑弯了腰……惹得花木兰跟蚩尤三千也有些忍俊不禁。
家里人只凑够了一桌,剩下的就都是请来的,不过帖子没发出去多少,却实实在在的来了不少人,这里大多是要感谢刘玄策跟谢文广的。随着家里生意的蒸蒸日上,谢文广这个杭州第一富商的名头是坐的结结实实的。
来碰上的商贾不多就两座,但是那个单拎出来,也是身家过亿的主,而摸棺圈的人,超出我的意外,来的则更多了。
先是曹牵黄带着曹子建跟单女刀,然后纳兰明珠跟那蓝天墟,夏侯灼跟夏侯青衣……赫连神机……跟我关系较好的人基本上是全都入了场,不过我跟谢思在门口等的是那些不认识的人。
譬如刚刚过来的林家林傲沧。
“今天结婚?按照辈分我是要叫你一声表哥的,礼,我交给门童了。”林傲沧眯着眼睛笑道,一脸的温柔阳光,然后悄然便走进了大厅。
紧接着吴家人、陶家人……该来的都来了,我看了一眼手表,见时间都差不多了,就拉着谢思返回了大厅。
刘玄策在台上扯着脖子上的领带,拿起话筒喂了两声,然后开口冲着满座的宾客道;“林悲这小子天生就是慢捻,你们别急等着点。”
“哈哈,不急。”下面传出来一阵大笑。
四个伴郎跟四个伴娘分两派井然有序的站好,俊男美女,没有一个是拿不出手的,这些平时眼睛都高过头顶的人也是不由的连连称赞。
谢思站在伴娘团的旁边最前面,双手交织在小腹处,脸上红扑扑的,我知道她是开心的,毕竟这一刻,我们都等了十几年,不过……她等的,是最苦的。
我在后台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这一架钢琴,昨天晚上请教了齐书艺差不多整整一夜,才堪堪弹会了一首曲子。
我坐在凳子上,缓缓的抚摸着琴键,手指微微用力,那声音便弹了出去,就像是流动的泉水一样悦耳。
“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我闭着眼睛,静静的唱着这首歌,这首歌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但是真正想要把它放到婚礼上来,其实就是昨天才决定好的时候,有些突兀,但是我觉得我已经准备的很好了……我轻轻的唱着,曲毕,听得见前堂传来的一阵掌声。
我缓缓的从小门弓着腰走了出去,我接过刘玄策递过来的话筒,第一句话不是冲着谢文广,也不是冲着宾客,更不是冲着我自己,而是挠着头对着谢思憨厚的说了句:“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谢思摇了摇头,盯着我的眼睛,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想要自己主持自己的婚礼一次,我真的觉得那样好帅,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的梦想成真了,只不过让早该跟我交换戒指的人等了这么久,我很抱歉。”
顾辛烈极其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然后递给了我,我接过戒指,然后猛的单膝跪在了地上,抬起头仰望着谢思,手里握着话筒,轻声道:“上一次不算数,那时候人不多也不正经,这一次我来真的……谢思,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管他贫穷与否,不管他是否如一?”刘玄策见缝插针的说道。
谢思看着我,喃喃道:“我愿意。”
刘玄策把脑袋转向我,挑了挑眉:“如果有一天她毁了容或者不再如今天这般漂亮动人,你是否还会选择跟她在一起?”
我笑了,定着谢思,不合规矩不合时宜的将戒指强行套在了她的手上,然后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我是个很怕麻烦的人,结婚这样的事情一辈子一次就够了,或许我以后会有许多知己许多未知的红颜,但是妻子我只要一个就够了。”
“因为她最美,没人比她更美。”
我说完,便抬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印在了她的嘴唇之上,台下一片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刘玄策抱着肩膀苦笑着摇了摇头,似是在感叹,似是在回忆。
我接着站到了一侧,然后把话筒交给了刘玄策,他微微一怔,然后接过来笑了笑:“今天我是主婚人,我叫刘玄策,不管你们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个名字,还是很久之前就已经略有耳闻,不过那不重要。”
“因为我觉得我以前是不及现在的……林悲是我兄弟,是我主子,也是我学生,我们之间的故事要是讲起来那真不是一般的长,我在东北见到他的时候,他是狼狈不堪的,但是他能走到今天,是我亲眼看过去的,一步一个坎。”
“从院子门口到大堂的这个椅子上,从这间宅子盖好,林悲每天都要走上一次,一次就是三百六十五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有人觉得他是走了****运靠着我刘玄策,有人觉得他是天生有个好家世,对于这样的人换做二十年前的刘玄策,恐怕早就跟他谈谈人生了。”
台下哄笑。
“但是一个十五岁家里人就全部死光的孩子,他能靠的起什么身世?一个不到十岁就没了父母,大学毕业靠着卖古董为生的年轻人,会有什么背景?我刘玄策再厉害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帮他一路波澜不惊一世太平。这一切都是他林悲自己赢回来的,别的话我不敢说……但是有一句话我是要说的。”
刘玄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你可以看不起林悲,也可以看不起我,甚至于你可以在我们背后吐口水戳着脊梁骨。但是如果有人暗地里下绊子捅刀子,我刘玄策就草你十八辈祖宗,一命换十命!”
这话一说,满堂的骇然惊愕。
大婚礼的时候能说出骂人家祖宗以命换命的昏话,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敢出来的事,不过确实刘玄策说出的这番话也是真性情,我就是要草你祖宗十八辈你又能把我如何?
帝师始终是帝师。
说完,刘玄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然后将话筒递给了我,我接过这个话筒,上面已经被刘玄策捂热了,看来刚才他也是紧张的,毕竟就算是帝师,恐怕也没多少机会像这样上台讲话。
“有些人有些事,我林悲这辈子都不会忘,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今天我大喜,能来的都是给足了我林悲的面子,不管以前怎样最起码今天我们相待如宾,以礼相对。”
“刘玄策说这番话有底气,但是你林悲……就不行了吧。”
终于还是来了,我微微的喘了口气,盯着台下的那个中年人,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是独孤家的人,因为他旁边,就坐着独孤伊人!
“哟荷,谁这么大口气?我胡老八的徒弟也是你们这帮小瘪三能指手画脚的?”就在那中年人刚说完话的时候,门口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胡老八?
我正纳着闷,只听门童大喊了一声:“京城,胡八爷,礼到!”
一听这话,刚才说话的中年人浑身一颤,而独孤伊人,更是睁开了那双黯然失色的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