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死亡(1 / 1)

所有人几乎都被梁宽死后那诡异狰狞的表情吓得面无血色,一时间,整条防沙船之上没有一点声音,我整个人更是浑身冰凉,脑子一片混乱,一种久违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从我的背后缓缓的升腾起来。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清楚的感觉,笑面尸……我不确定梁宽死之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不恐惧的,但是梁宽却就这样死了,而且还是笑着死去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个洞里究竟有什么?现在恐怕才是我真正想知道的事情了,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龙神在河里?但是如果真的有龙神的话,那么恐怕梁宽就死无全尸了吧。

刘玄策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外套盖在了梁宽的身上,轻声道:“我们回去吧,看来还需要从长计议一下,如果再待下去,我怕我们也会有危险。”

九头狐看着自己心爱的徒弟的尸体,仿佛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无声的哽咽着,整个人似乎一瞬间又苍老的几十岁。我拍了拍老狐狸的肩膀,然后叹了口气说:“逝者已矣,你要想的是接下来应该好好的活下去。”

九头狐摇头叹气道:“怪我,怪我……如果不是我贪心拉着他来这黄河,他就不会……”说着说着,老狐狸不由的哭出了声,不可否认,梁宽确实是个好苗子,死在了这黄河水底,也着实让人觉得惋惜跟痛心。

因为老狐狸现在精神已经快要到达崩溃的临界点了,我只好代他驾船朝着岸边划去,上了岸之后,我用刘玄策的衣服狠狠的包着梁宽的尸体,在包着尸体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梁宽的尸体并没有因为死亡而变得僵硬,而是有一种转化为了一种柔软……

只是光是横抱着他的尸体,我就能感觉出来,似乎一直有水从他的尸体上往下流淌着,我眯了眯眼睛,忽然感觉这尸体似乎有些不正常。

正常死亡的尸体,尸身会慢慢的变冷,这个变冷的过程就是人身体的“褪温”,在这个过程中人体会因为体温的变化,而表现的越来越僵硬。不管是上吊死去的还是淹死的又或者是意外,都要走过这个流程。

可是梁宽的身体似乎并没有褪温的这个现象,虽说现在身体还很凉,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那绝对不是他本来身体的温度,而更像是从他皮肤上渗出的水渍所导致的凉意。

在黄河沿岸一带,其实对于民间的人来说,有一种极其普遍的思想,就是说这靠水吃饭的人,是不能死在水里的,也就是说但凡是淹死在河里面的人,都会被视为一种不详的预兆,这种预兆一般分为两种。

一种叫血尸,这种尸体出水之后,会因为水压跟人体内的血压产生一个作用力,导致人体内部血管破裂,这种破裂造成的后果就是内出血,而且是大面积的内出血,使人体皮肤看起来鲜红欲滴。而另外一种则可怕的多了,这种尸体叫做溺尸,溺尸被打捞出水面的时候,身体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唯独表情会出现一种笑容,身体还会转变为一种让人胆寒的姿势,这种姿势就仿佛是有人在操纵尸体一样,于此同时尸身里面会渗出水渍。

摸棺人有句古话叫做下墓不沾水,背尸不见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梁宽已经出了事……我跟刘玄策带着老狐狸回到村里,村子里听说死人了,大多全都围过来了,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最开始那黑漆漆的棺材已经让我跟刘玄策给料理了,不过似乎村民们却还是喜欢拿这个说事。

大多意思就是我们将那棺材给烧了,触怒了河底下的龙王爷,以后还是要接着死人的。

老村长伸了伸手将村民全都驱散了,然后佝偻着腰朝我们走了过来。老村长是附近有名的葬师官,我们这次来找他,也是想着让他帮忙看看梁宽的问题。

葬师官不同于摸棺人,历史差不多有几千年了,最早出现在商周时期,这葬师官本叫葬尸官,不过为了好听一些,到了后代就转化成了葬师官,干的营生也就是埋葬尸体,或者顺便化化妆,一般就是负责敛尸,但是听刘玄策说,葬师官大多都是有些真本事的,不像摸棺人水平这么参差不齐。

能叫得起葬师官这三个字的人,可以说都是有料的。

我个人对这个职业是有点好奇的,但是这时候也不好太去关心这种事情,只能毕恭毕敬的将梁宽的尸体放到了地上,然后默然的站到一旁。

老村长走过来之后,掀开衣服看了看梁宽的死相,然后皱了皱眉,一句话也不说的就把尸体抱紧了屋子后面的祠堂,然后拉上一挂白布帘,我们不能看到里面的样子,但是还是能依稀的看到个影子。

老村长将梁宽抱到一个平台上之后,然后背对着我们开始窸窸窣窣的做着些什么事情,不过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看不清了。

听到了梁宽的死讯,邓佳佳跟周****两个小姑娘也全都跑了过来,一个个哭的稀里哗啦的,看得让人心疼。老狐狸似乎又被自家徒弟的哭声给唤醒了伤心事,不由的擦了擦眼睛说:“两位啊,你们也别在打那个地方的注意了……梁宽都死了,那应该是太可怕的东西了,我了解我这个徒弟,如果不是碰上了什么他自己实在是解决不了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老狐狸说到一半已经说不下去了。

我跟刘玄策相视看了一眼,然后只能有气无力的说出节哀顺变这四个字了。

节哀节哀,虽然说梁宽的死多少跟我们两个有些关系,但是这时候我们又能做些什么了……什么都做不了。

过了一会儿,老村长忽然从白布帘后面走了出来,擦了擦手。我看的明亮,老村长的手上跟衣服上没有一点血液,但是却到处都是透明的水渍,老村长抿了抿嘴唇,看了我一眼说:“你跟我进来,我交代你一些事。”

我嗯了一声,便跟着老村子走了过去。

到了那白布帘子的后面,我一眼就看见了躺在一张铜**上的梁宽,此时我一看梁宽,整个人几乎要被吓的大叫一声。只见梁宽仰躺在**上,四肢耷拉着,浑身不着寸缕,脸上本来诡异的笑容忽然变成了一种狰狞的恐怕表情。

他的肚子已经被老村长给剖开了,这是葬师官必要的一个环节,惨白色的肉暴露在空气外面,不过却没有任何腥味,但是这还不是让我最惊讶的,最让我惊讶的是,梁宽的体内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鲜血。

顺着伤口流出来的不是猩红色的液体,而是透明的水渍。这些水渍不同于平常的水渍,而是类似于一种粘液一样的水,看起来极其的恶心。

我有些惊讶,也有些好奇。因为我实在想不通梁宽究竟是死在什么东西手上的,这死相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你知不知道他死前遇见了什么?”老村长看着我问道。

我木讷的摇了摇头。

“前些日子飘上来恶棺材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你应该知道,其实那棺材就是从那河底下的洞里飘上来的。我在这黄河岸上住了几十年,见过了大风大浪,洞里有些东西不是你们这些小娃娃可以去碰的,看得见就看得见了,看不见就走吧。”老村长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不解道:“为什么?”

老村长说:“这孩子是遇到了河神了,他身上的血都变成了白花花的水。我不想跟你说太多了,你自己去想想看吧……”

说罢,老村长真的不再跟我说一句话了……

……

从老村长的家里出来之后,我跟刘玄策就离开了村子,九头狐跟着两个徒弟去安葬梁宽了,这种事我们这些外人也不好跟着搀和,事情似乎就到此为止了,对于老村长的话我心里虽然还有些嘀咕,但是却也不太好张开嘴问。

至于说让我放弃对那个洞的打探,那几乎是不可能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本身而言,就已经不可能置之度外,更不用提说是就此放弃了对那里的考察……只不过……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村民,忽然想到了一个似乎有些可怕的实事。

那就是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诡异的不由的让人打颤。对于死人这件事,似乎村民们早就习以为常了,除了凑个热闹之外,连句最基本的安慰话都不会说,而且这些村民似乎都冷眼看着我们这些外来的人。

虽然他们很好奇,我们究竟是来干些什么的,目的又是什么,这里似乎本来就很少有陌生人来,而像有福那样的人,似乎是少之又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彻彻底底的让这里的村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不由眯了眯眼睛。

还有一个共同点……

这里的村民,似乎都对这条黄河,敬若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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