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刀,只见乾达的脸上顿时鲜血一片。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而我同样死死的盯着他,在他要退后的一瞬间,猛的冲了出去,一刀直接贯穿了他的喉咙……
燃着淡薄火焰的鸣鸿刀直挺挺的插在了乾达的喉咙上,强大的惯性直接将他推到了后面,呲的一声,就像是插进了血管里一样,鲜血瞬间着血槽仿佛夏日里的喷泉一样肆意的流淌着,而我则喘着粗气的站在他面前,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一刀几乎是拼尽了我的力量,早在冲出去只见我就将鲜血抹在了鸣鸿刀上面。就算他是钢铁,我也确认他的脑袋绝对是他的弱点。果然我猜的不错,在我的刀刃要切开他的头颅的一瞬间,他向后退了一步。
而就是这一步,让我直接在他俊美的脸上划了一道伤口,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从眉角到嘴唇的一刀,彻底的让这个男人毁了容。
继而在他发愣的一瞬间,我猛的将他递进到了他的喉咙里。
结束了……
我看着乾达无力垂下的手掌,微微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之下爆发而出的力量,让之后的我陷入到了一阵的无力感,手臂因为力量使用过大而有些脱力,我抿了抿嘴唇,开口道:“就到这里了……神的仆人。”
“小心!”
就在我刚想要抽出刀刃的刹那,我身后猛的响起了顾辛烈跟鸦杀尽的嘶吼声,我微微一怔,赶忙抬头,只见本来紧闭着眼睛已经死去的乾达,竟然突然睁开了双眼,他高举着手里的三棱军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身上开了两个血洞。
噗嗤两声,肩膀跟胸口顿时被他扎了两个窟窿,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握着刀柄,还卖力的向前递进着。
“够了!”
乾达大喝一声,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直接将我踹了出去,我吐出一口鲜血,连人带刀被这一脚直接踢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雪地之上。顾辛烈跟鸦杀尽两个人立马把我扶起来,问道:“没事。”
我涨红着脸,摇了摇头。然后“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我看着面前的乾达,手脚冰冷。
三棱军刺最让人觉得麻烦的地方就是伤口不好缝合,而且伤口的面积很大,放血的速度极快,我不是金刚狼,没有那么强大的恢复能力。此时我只感觉身上的两个窟窿正在不停的向外放着鲜血。
顾辛烈手忙脚乱的将止血药跟纳兰家的秘制药粉倒在了我的伤口上,然后一把撕开我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包扎着,鸦杀尽紧着眉头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刀刃,一动不动的看着乾达。
而此时的乾达就像是做梦一般的摸着自己的脸庞,然后突然他笑了起来。因为我刺破了他的喉咙的缘故,乾达的声音就像是漏了气的气球一样,难听的要命。他用手掌抓着自己的皮肤,然后大叫道:“我的皮肤!我的皮肤!”
“你们都去死!都去死!”大吼一声,只见乾达就像是疯了一样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顿时,只见一具雪白的结实体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瞪着眼睛看着他……可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变化发生了……
只见乾达的身上从后背开始,竟然一根接着一根的向外弹出三棱军刺,这些军刺划破了他的皮肤跟血肉,就犹如骨刺一样的从他的身体里慢慢的拱了出来。不肖片刻的时间,乾达的身上到处全都是这样的军刺……他整个人就仿佛是刺猬一样!
银亮的军刺跟惨白的皮肤,配合着流的到处都是的鲜血看起来让人觉得很是惊悚……那种像是颤抖一般的怪物就这么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乾达。
这……还是人类吗?
又或者他根本就是粽子?
我几乎不敢想象这样的人类……王族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变化?一个个的疑问涌上心头,我几乎不敢去想象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乾达用血红的双眼瞪着我们,他的手臂上全都是手掌长短的军刺……就像是北欧神话里手上拿着上万柄兵器的百臂巨人一样。
“你们该死!”
乾达沙哑的嗓音让人听着极其的不舒服。
鸦杀尽冷哼一声,猛的冲了出去,猛的一刀劈下去,只见乾达就那么伸出手臂,一个抬起手臂的动作,就将鸦杀尽刚猛无比的一刀挡了下来。随后鸦杀尽大喝一声,双手犹如轮舞起来车轮一样,一刀一剑不停的向着乾达攻击着。
但是乾达只是抬起手臂,猛的一挥,鸦杀尽的虎口顿时开裂,随即乾达从后背顿时抽出一把军刺,极其迅速的插进了鸦杀尽的胸口之上,鸦杀尽费尽力气向后一躲,连忙缩回手臂。那锋利的军刺在一瞬间就贯穿了鸦杀尽的手臂。
“幸运的男人。”
乾达眯着眼睛,嘲讽道。
鸦杀尽皱着眉头,把手臂上的军刺扔掉,然后向后退了一步,不敢在妄加攻击。
“杀尽,你看着林悲。”
就在这个时候,顾辛烈说话了。
鸦杀尽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你带着林爷先走,这里我扛着……这个怪物……”
“你去看着林悲,他交给我,一分钟就够了。”
说着,顾辛烈没再给鸦杀尽说话的时间,肩膀上流淌的鲜血已经快要干涸了,顾辛烈面无表情的收起千夜古刀,然后将手掌握在了那把猩红色的刀柄之上。
“一分钟?小子……是谁给你这么自大的说法的?还是说你有绝对的自信敢于挑战我!你太狂妄了!”乾达发疯一样的大吼着,噌噌从背后拔出两根军刺,握在手里,似乎想要教育一下顾辛烈。
顾辛烈没去看他,只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万物皆有呼吸,不只是人类、动物……包括树木,石头,钢铁,甚至于连尸体都是有着呼吸的。最锋利的刀砍的断钢铁,同样也砍不断流水。最钝的刀或许砍不开钢铁,但是却能够轻而易举的切碎物体的内部。
到底什么是锋利……什么是钝缓……
顾辛烈双手握住刀柄,缓缓抽出那把猩红色的刀,刀身的符在拔刀的一瞬间就像是潮水一样退了下去,从刀镡开始一直到刀尖,那犹如鲜血一样的红色顿时化为了乌有,转而变成的是白雪一样的白。
乾达呼喊着冲向了顾辛烈,就像是歇斯底里的野兽一样,而在顾辛烈的眼中,此时的周围是静止的,没有风雪,没有嘶吼,甚至就连一切都是灰白色的。而唯一存在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呼吸声……各种各样的万物之声。
这种声音就像是心跳一样,当然我们是听不到的,但是顾辛烈是可以听得见的……
当乾达冲出来的一瞬间,顾辛烈只是缓缓的将刀放在了身前,甚至连挥动都没有挥动一下。可是让我意料不到的是,乾达的军刺撞在了顾小哥的刀上……于是军刺断了。继而他伸出手臂,手臂被撕开,再然后他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冲向了顾小哥。
噗嗤……
漫天的鲜血挥洒而出,用不共戴天的中心开始,两半怪异的尸体分别躺在了顾辛烈的左右……而从始至终,顾辛烈所做的都只有一个动作,那就是站立……
……
大雪吹拂着整个昆仑山,狂风混合着碎雪,让昆仑山的山顶弥漫在一面纯白之中,在这片纯白之中,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得很美,她好像不曾畏惧风雪一样,不曾畏惧冰冷一样,只是坐在地面上。
她的面前摆着一张琴,琴的尾部有些焦黑,琴弦则亮的像是蛛丝一样……女子闭着眼睛,缓缓的弹着手里的古琴。她嘴角挑着笑容,可这笑容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了。
“死了……”
女子缓缓的睁开眼睛,让人意外的是她的眼睛竟然是五种颜色,就仿佛眼睛里存放着宝石一样,虽说有些怪异,但是却美丽的让人不敢直视。女子抬起头望着白茫茫的天空,说道:“你说,这一次我来是对是错?”
“呵呵,您要是出手……林悲他们哪还有一条活路可言,现在使者死伤已经出现了,如果您还是保持看戏的话,恐怕没过多久林悲就要站在您面前了……”在女子的身后,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这个男人身上穿着一件花袍子,手里拿着一副折扇,有些可怖的是,这只拿着折扇的手竟然散发着诡异的绿色。
“林战天小瞧了林悲,于是林战天没了林家。吴三金小瞧了林悲,于是吴三金险些死了。他小瞧了林悲,于是他吃了几次大亏……而你小瞧了林悲,所以你站到了我面前。夏侯灼,你说,我应该小瞧他吗?”
女子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这些使者死不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就是整个王族没了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你……若是没了王族,你夏侯灼似乎连走狗都没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