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是你女人啊林爷?”
兰嘉婆布看着我道。
我摇了摇头:“不是,只是一个朋友,不过她的失踪对我影响挺大的,既然她已经走了那就先不用管她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要搞什么鬼,不过想要从我这里离开暂时是不可能了,等到你伤好之后再谈别的。”司葵阿迦扫了我一眼,开口说道。然后双手插兜缓缓的离开了这间房间。
“她真的是你姐?”
待到司葵阿迦彻底离开之后,我开口问道。
兰嘉婆布无奈的点了点头:“是的,而且别看我这样子,从小到大我跟她打架就从来没有赢过。不管是学习还是指挥,用我老爹的话说,如果不是她是个女人,下一任的王是怎么都不会落到我头上的。”
“可是我上次怎么没见过她?那么大的动静……”我皱着眉,有些疑惑的说道。
兰嘉婆布说道:“她是前一阵子才从希腊回来的。我告诉你她很邪门的,不管是力量还是智慧,绝对都是这天下一等一的。你如果想要跟她作对暂时就绝了这个念想,还是乖乖的听她的话比较好。”
“有这么可怕吗。”
我笑道。
再怎么说都是个女人,我没想到兰嘉婆布会对他姐害怕到这个地步。
兰嘉婆布摇了摇头,开口道:“我姐姐刚出生的时候,来了一个老婆婆……就是布达拉宫山脚下那个卖摩尼桶的老太太,她说我老姐是格萨尔王的转世……你知道吗,后来我母亲告诉我的时候我自己都被吓坏了。
格萨尔王在藏族的传说里是神子推巴噶瓦的化身。
传说在很早以前,岭国降生了一个穷孩子,这个孩子的名字叫做觉如,这个孩子在奇异境界里诞生和长大成人。在岭国英雄云集,赛马争夺王位时,力战群雄,得胜称王,尊号为格萨尔。藏语称甲吾格萨尔纳特或格萨尔阿种。格萨尔王一生充满着与邪恶势力斗争的惊涛骇浪,为了铲除人间的祸患和弱肉强食的不合理现象,他受命降临凡界,镇伏了食人的妖魔,驱逐了掳掠百姓的侵略者,并和他的叔父晁同——叛国投敌的奸贼展开毫不妥协的斗争,赢得了部落的自由和平与幸福。
如果说在西藏里最出名的人是松赞干布,那么最具有神话特点的就是格萨尔王。
《格萨尔王传》之中有过记载,格萨尔王十六岁赛马选王并登位,遂进住岭国都城森周达泽宗并娶珠姆为妻。一生降妖伏魔,除暴安良,南征北战,统一了大小一百五十多个部落,岭国领土始归一统。
而如此强大的男人却被冠以一个女人的转世,这个叫做司葵阿迦的女人……到底有多么强大?
……
滴答,滴答。
墙壁上的钟摆缓缓的摆动着,漆黑的大殿里没有一丝光亮。跟昆仑山上漫天的雪雾和低至零度以下的温度不同,大殿里面异常的温暖,安静的环境让人忍不住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漆黑的大殿之中,一声声娇柔空灵的声音传来,沁人心神的声音仿佛让人有着无穷无尽般的力量,道教往生咒……一字不差的将其念出来并且一遍一遍的回荡着,就仿佛在超度着过往的亡灵一样。
“吱呀。”
忽然,漆黑的大殿之中亮起了一丝光亮,大殿的大门缓缓的打了开来:“夫人,主子让您过去,想跟您叙叙旧。”
犹如太监一样的声音让人听了极其的不舒服,良久,漆黑的大殿响起了一道声音:“如果要见我就让他亲自滚过来见我,我没有什么旧可以跟他叙的。”念经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愠怒的声音。
传音的人再不敢多说,连忙关上门离开,少顷……那道紧闭的大门才缓缓的打开,啪嗒一声,整间大殿里顿时灯火通明,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两男一女……为首的中年男人浑身都包裹在一件黑色的袍子之下,他的个子不高,看起来似乎只有一米六多一点的样子。
在他旁边的年轻男人正是唐龙,而女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轻纱,从头裹到脚的白色轻纱,她的眼睛纯白一片,没有眼白眼仁之分,黑色的头发披散到腰间,空灵的就像是天使一样,出处透露着纯洁二字。
“这么漆黑,怎么能待下去。”
为首的中年男人沙哑的说道,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
“念往生咒的时候是不能看见光明的,不然这些亡灵要往哪里才能转生?就譬如你犹如老鼠一样的打扮,却怎么那么向往光明?”坐在大殿王座上的女人嗤笑一声,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杯红酒,浅浅的饮了一口。
“今天外面的雪很大,也很冷。”
“你还是老样子,难道对我就不能宽容一点吗?你是知道的……我对你的感情整个组织里恐怕没有人会不知道?”中年男人似乎有些无奈,开口说道。他的嗓子很沙哑,就像是灌了铅水一样。
女人抬起眼睛,她的眼睛里有着五种颜色,就像是色彩斑斓的琥珀石一样,她莞尔一笑,然后开口说道:“你究竟是爱上我的人,还是爱上我的秘密了?虽然我赵邯郸不计较男人的样子,不过我却事事都想要最好的,现在再看看,你真的配吗?”
女人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然后从旁边拽了一张琴,放在了自己的身前。这张琴叫焦尾,相传东汉的蔡邕爱好音乐,他本人也通晓音律,精通古典,在弹奏中如有一点小小的差错,也逃不过他的耳朵。蔡邕尤擅弹琴,对琴很有研究,关于琴的选材、制作、调音,他都有一套精辟独到的见解。
有一天,蔡邕坐在房里抚琴长叹,女房东在隔壁的灶间烧火做饭,她将木柴塞进灶膛里,火星乱蹦,木柴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
忽然,蔡邕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清脆的爆裂声,不由得心中一惊,抬头竖起耳朵细细听了几秒钟,大叫一声“不好”,跳起来就往灶间跑。来到炉火边,蔡邕也顾不得火势的人,伸手就将那块刚塞进灶膛当柴烧的桐木拽了出来,大声喊道:“快别烧了,别烧了,这可是一块做琴的难得一见的好材料啊!”蔡邕的手被烧伤了,他也不觉得疼,惊喜地在桐木上又吹又摸。好在抢救及时,桐木还很完整,蔡邕就将它买了下来。然后精雕细刻,一丝不苟,费尽心血,终于将这块桐木做成了一张琴。这张琴弹奏起来,音色美妙绝伦,盖世无双。
只是唯独可惜的是有一段已经被烧焦了,所以世人称之为:“焦尾。”
“其实你应该庆幸的是当初是你让我重新看到这个世界的,也是你让我再活了一次……否则的话我真的会杀了你。但是你不用担心,我这个人是念旧情的,就算不看着你救我这一点,单凭着这张琴,我就仍然是你的朋友。”
“放肆!你不过是主子救出来的下人而已,怎么胆敢对主子这么说话!”白裙女子勃然大怒,对着王座上的女人厉喝道,随即双目之中似有刀刃一般,只见周围的椅子桌子,但凡是被她目光扫过的地方全都开始慢慢碎裂了起来……
“放肆?”
女人嗤笑一声,然后抬起五彩的眸子,盯着那白裙女子一瞧,只是微微这么一看,那白裙女子竟然惨叫一声,七窍顿时向外流出汩汩鲜血。
“夫人,音无年少无知,请夫人饶她一命。”一旁的唐龙抱起白裙女子,冲着女人恭敬的说道。
女人开口道:“你的眼睛很漂亮,不过下一次千万不要再这么看我了。因为那是会出人命的。”
说罢,白裙女人**一声,顿时晕了过去。
“谢过夫人了。”唐龙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将白裙女子抱到了身后。”我自知配不上你,但是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黑袍中年人叹了口气,他似乎没有责怪女人的意思,只是挥了挥手,让唐龙退下。他的右手并非是正常人的手臂,而是一只钢铁制成的假肢。
女人轻轻的抚着面前的焦尾琴,然后缓缓道:“找到了一个故人,稍稍出手了一下,结果两败俱伤。不过还只是试探的地步……想必起上次简单的那个故人,我可是对另外一个女人想见的要命……也只有她才能解开我的疑惑了。”
“谁?”
女人咯咯一笑:“她啊,可是要比我之前见到的那个女人名气大得多。当年就连我都要被她压下一头,现在想想自己还真的是窝囊呢。”
女人抚弄着手上的琴弦,眯着眼睛道:“好久不见了……大秦皇后,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