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要成亲?”
对叶修云来讲,今日可是不寻常的一天,简直是惊喜连连。
时隔一年,自己又见到了鱼妖娆这个亲外甥女不说,还得知了对方要喜事将近。
他这个当舅舅了,简直是喜上眉梢,比自己成亲还要开心千百倍。
陈玄黄瞅了眼含羞不语的师姐,笑道:“我们只是有这个打算,还未敲定日子。”
叶修云仿佛没听到这句话一样,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陈玄黄,语气沉重道:“陈玄黄,你可不能辜负了妖娆,我就这个一个外甥女,她娘不在了,我便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你若欺负了她,我会跟你拼命的。”
陈玄黄一脸正色,语气坚定道:“叶大人放心,这辈子只能是师姐欺负我!”
叶修云面露微笑,看向始终低着头的鱼妖娆,轻声道:“妖娆啊,以后嫁人了,脾气就改改,别动不动就发火,玄黄是个好孩子,你可要珍惜他。”
鱼妖娆蓦然抬起头,眼角流着泪水,哽咽着不服气道:“我脾气咋啦?不是挺好么?”
叶修云面露微笑,红了眼眶。
陈玄黄紧紧握着鱼妖娆的手,会心一笑。
鱼妖娆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紧接着用他肩膀的衣服来擦拭自己的泪水。
叶修云目光柔和的看了眼面前的男女,此时他忽然面露肃容,明知道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合时宜,甚至说有些扫兴,但他还是不得不说出来。
“玄黄,你带着妖娆,赶快离开汴安吧!”
陈玄黄听到这句话感到十分的意外,他满脸疑惑的看向叶修云,不禁问道:“叶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叶修云重叹一声气,“今日早朝,楚王未经陛下应允,擅自入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揭露太子就是杀害六皇子和七皇子的凶手,并恳请陛下废除太子。陛下勃然大怒,气得口吐鲜血,昏了过去。如今朝堂上下,一片混乱。”
陈玄黄抿着嘴,若有所思。
叶修云声音微涩,唏嘘道:“若再这么下去,玄阳只怕会毁在这些贼人的手中。”
“太子会被废掉么?”
听到陈玄黄的疑问,叶修云脸色有些难看,“陛下的本意是不想废除太子。可就怕那些贼人联合起来逼宫啊!”
陈玄黄眉头一皱,“有左右二相保着太子也不行?”
叶修云苦笑道:“玄黄你离开一年,所有不知。左右二相和解之后,朝中又悄然崛起了另一股势力。这股势力,不输当初的左相一系!”
陈玄黄,面色如常,淡淡的说了句,“是周凤宁吧?”
叶修云叹了口气,不置可否。
陈玄黄忽然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本以为杀了一个褚开阳就万事大吉了,谁曾想竟落下了一个周凤宁。”
听得此言,叶修云心中一突,急忙问道:“玄黄,你想做什么?”
陈玄黄蓦然一笑,“我随便说说而已,什么也不打算做。”
叶修云深深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玄黄,切不可冲动!”
陈玄黄与鱼妖娆对视一眼,轻声道:“我现在心态平和得很,汴安如何,玄阳如何,都与我无关。”
叶修云叹了声气,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句话。
气氛有些沉重,三人随即换了个话题。闲聊了一会儿后,师姐弟二人起身告别。
叶修云将二人送到大门口,并向鱼妖娆保证,等她成亲那天,自己一定会亲自到场。
鱼妖娆说了几句‘你若不到我就跟你没完’诸如此类的话,便挽着陈玄黄的手臂离开了叶府。
叶修云望着两人的背影,目光和煦,嘴角上扬,喃喃道:“姐、姐夫,妖娆快要成亲了,你们一定很高兴吧”
怀王府,
怀王盯着平躺在床,被打得难以看出其相貌的薛文府,瞬间目眦欲裂,厉声喊道:“叶修云!你好大的胆子!”
薛文府可怜兮兮瞅着王爷,想要说话,可肿胀的脸颊只能让他发出呜呜的声音。四肢因疼痛难以抬起,像散了架一般。
怀王气喘如牛,脸色难看至极,目光中透露着浓浓的杀意!
半响过后,怀王低声道:“薛先生放心,本王定当替你报仇!”
言罢,他冲着外面放声喊道:“立刻备轿!本王要去周府!”
薛文府看着怒气勃发的怀王,嘴里发出了‘呜呜’声。
怀王以为他是想对自己说些感激的话,便轻声说道:“薛先生好好养伤,本王去去就回!”
薛文府看着怀王离去的背影,嘴里又发出了几声急促的‘呜呜’声。
他此刻是想说,‘陈玄黄回来了,王爷你可别冲动!’
霜华楼,
北宫霜华死死盯着眼前的儒生老者,再一次问道:“你看到的真是陈玄黄?”
老者心里甚是无奈,只能又一次说道:“他自己都承认了,不可能有错吧?而且,他那几个师兄、师姐都很有特点,不可能认错。”
北宫霜华沉思片刻,“他要来汴安么?”
老者摇头道:“这不知道。那女子只是询问这附近有没有村落,并未说他们要去哪里。”
北宫霜华语气平淡的自语道:“消失了一年,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其身前两人听得她这带有几分怨气的话,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
咚、咚!
北宫霜华听得敲门声,秀眉微蹙,语气不善道:“谁?”
“北宫,是我!叶言飞!”
北宫霜华眉头舒展,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我有急事跟你说!”
北宫霜华假装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散道:“我都躺下来,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门外沉默少许,传来声叶言飞低沉的声音,“陈玄黄回来了!”
“什么!”
北宫霜华募地站起身来,直勾勾瞅着房门,“你再说一遍?”
“陈玄黄回来了!他与我表姐刚刚去过我家,我一早有事出门,未见到他二人,回去时才听家父说起的。”
北宫霜华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语气平淡道:“你稍等片刻。等我穿好衣服,你进来再详说此事。”
言罢,她转身对那二人使了个眼色。
长孙白心领神会,走到墙边触动了机关,随后他与蔡嵩云一起从洞口跳入了三楼房间。
待地面恢复原状,蔡嵩云仰头深深的看了眼洞口位置,“我真该杀了那小子。”
长孙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嬉笑道:“你若死了,你蔡家那些个酒囊饭袋,可就危险喽!”
蔡嵩云并未因对方嘲讽自己那些个无能的废物子孙而感到生气,相反,若不是他们姓蔡,自己早就亲手宰了他们。
长孙白嗤笑一声,悠悠道:“叶言飞那个傻小子,我真不知该说他些什么?”
蔡嵩云眼神阴冷,语气中不带丝毫情感,缓缓说出四个字,
“一样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