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与赵宏略对望一眼,听闻五龙潭内有异兽存在,看来传闻也不似假的。
这湖水的汹涌程度,没有地动这种自然灾害,是不可能有如此夸张的。但他们感受的到,并非有地动发生过。
早点离开为妙,赵仁没了小海不能再有任何闪失,赵宏略如此想着。向涂山点了下头,便快速离去。
涂山则想起了陈让,这小子去找小青鸾,如今人在哪里呢?
沿着湖边向陈让离开的方向,疯狂奔去。搜寻了好一阵,也不见陈让踪影,甚至攀到树上,看了片刻,也不曾有任何发现,只能跑向更远处。
而此刻的阿黑也看着眼前的陈让,发了好久的呆,就此做了主子、反嗤?还是等他好起来?人身交战了一番。
反嗤的话倒是不难,虽然自己也会受伤,但也会比他强,再弄死他还是很轻松的。正想着,忽然打个响嗝,摸了摸肚皮,嘿嘿笑了笑,但是跟着主子,有饱饭吃!嘿嘿
干脆,坐下等主人醒来,又立了一功!
刚才陈让松手后,它对陈让还是很敬佩的!随后,陈让给它传音,倒是让它有些奇怪,说若陈让上来后不对劲儿,就给他一棒子。
当时,阿黑还想,说什么蠢话,遇到魔兽矛尾兽,被其擒到你还能逃出生天?简直痴人说梦。结果还真让他说着了,这也令它心中的天平更倾向于追随陈让。
有了云梦苑的经历,当下的陈让对于重新掌控身体,更有把握速度也更快,更主要的是残魂受了很重的伤,可以说近期的恢复甚至修炼全都被榨干了。上来还被阿黑闷了一棍!
残魂在水下说,他控制陈让身体来对付矛尾兽,那纯属胡扯,他只是看到陈让放出魂珠,浓郁的灵气裹身,他有利可图。
倒是,他说他是培元境坐化,经过符箓反击,还能保持自己肉身的完整,像是他所言不虚,甚至还有谦虚的成分在里面。说是谦虚,其实就是他不想说实话。
即便是这样,对于突然面对符箓出现的冲击时,他也有些慌神,魂能全力施为,随手从湖底拽出一把兵器挡在身前,并全力向外游动,甚至顾不得,矛尾兽因疼痛而胡乱甩过来的尾巴。
也正是这尾巴替他稍稍挡了挡,身体倒是没有破碎掉,魂念却是极其不稳。
好在是他坚持下来了,却没想到陈让还在岸上留了后手,虽然这后手也有些赌的成分,但它真正发挥了作用。
又过了一阵,陈让总算醒来,摸了摸后脑,看了阿黑一眼,“嗯,做的不错!”
听他如此说,阿黑也是如释重负,点头哈腰,一劲儿献殷勤。不过听到陈让后面的话,却让它满脸黑线。
“阿黑呀,你知道荆湘会馆后院饭庄最有名的菜是什么吗?”
“什么?”
“蒸猪!”
“嘿嘿,主子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喜熟食。”
“我回去就打算把愣头青给做了!知道为什么吗?”
“啊!知道,它想反嗤!”阿黑怯怯地道。
“聪明。”
说完收起阿黑,便向涂山他们所在而去。没走几步却见前方蒿草拨动,陈让警觉的驭出双刀,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身上湿漉漉,不禁打了个寒颤。
当见到来人是涂山时,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昏了过去。
……
等他醒来,已是卯时。
先是一阵头目欲裂,待稍好了一点,才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脑袋,将那自认为碍事的绷带扯掉,穿上鞋子,穿上一件新的袍子,向门外行去。
此时,荆湘会馆的人大部分已经起来,都在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虽然赵家出现了这种事情,大家也曾推己及人,可生活还得照过,铺面还得照开。
众人还要收拾心情迎接重要客户,脸面上却也罩着层一时不能化不开伤感,只是见到陈让时,还是竭力地笑着打招呼。
在陈让眼里,这笑容显然有些怪异,可当他们错过身去,在不远处的小声议论,他也倒没明白了一二。
“听说,他把来咱们这闹事五月教那人的师弟给打死了。”
“可不是,听说也是结丹巅峰,不然也是晚期三阶。”
“可靠吗?”
“可靠吗?昨晚我一大哥,全程参与了这事……”
话语渐渐远去,陈让摇了摇头,走向了议事厅。
赵仁已被收殓,明日便将被运回荆门府,现在被临时安放在了议事厅。
见他走来,赵宏略颤颤巍巍地就要跪下去,给他行礼。
陈让赶忙跑过去扶起老人,旁边的涂山咬着牙道:“赵叔,使不得呀!使不得呀!”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用袖口掩了掩面,对陈让道:“东园,快给你赵叔上柱香。”
陈让闻言恭敬敬地上香,行跪拜之礼,赵阔海在旁边答礼,望见陈让艰涩地叫着:“东园哥,我要报仇,你带我报仇!”
这是他自昨日以来说的唯一几句话,外人一概不理,最多是点头,他心里的苦,赵宏略是明白的,看了看陈让,又看看赵阔海。
明白了赵宏略的意思,陈让走到赵阔海的身边,拍了拍他。
赵阔海仰起头道:“报仇,东园哥!”
“仇是要报的,但不是现在。”
“东园哥,你要带我报仇。”
“嗯!”
他们这边说着,赵宏略望向外边,口中喃喃道:“昔年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吾儿你撒手而去,叫为父情何以堪,你叫小海情何以堪啊!”
他说完议事厅内又是一阵悲伤,随即又是一片哭声。
过的一阵,众人又询问了陈让的伤情,若无大碍,还是以天麓学院的课业要紧,这里也用不上他,只叫他有时间的话,去到荆门,安慰安慰赵阔海就可以了。
虽然陈让还不是很急切想出来,不过还是被涂山给拽到了外面。问了一下,昨晚的事,怎么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脑袋还有伤?
陈让只能随便应付,昨晚不慎落水,磕到了石头上。只是最后没由来的说一句,那五龙潭还像真有异兽被镇压。
涂山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平静道:“知道就好了,以后少到那里去。”
陈让也是想提醒他罢了,既然涂山明白了也就目的达到,不再多说,反正现在自己无有大碍。
“这件事与你无关!”涂山回看议事厅一眼接着道,“赵家再有什么要求就过分了,报仇的话,以后你也不许说,也不要想。有什么事有荆湘会馆,有涂家接。”
“二爷,以后若有可能,我就算死也不会连累涂家。”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快去学院吧!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但也别强求!”涂山最后安慰着将他推走。
到得辰时,陈让已感到天麓学院,看着那巨大的楹联,心中感慨一番。此时,门外也有许多学员与教谕。
看着一个身影很是眼熟,便走了过去,道:“李教谕,早啊!”
“你、你…”李洛川有些结巴,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