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左琴此时也走上近前,递给6越铭一件东西,道:“你跟我上后院演武场,我教你怎么用这个,刚才大家都学过了。八√一 w√ww.”
6越铭一看那个东西,是一个纯铁做的小东西,有五根短管子并排在一起,后面则有一个小手柄,手柄上还有一根半竖着的粗铁条。他心里清楚,肯定是李左琴又弄出的一个新型火铳之类。
李左琴把他带到后院演武场,贺婷玉也跟他去了,李左琴道:“这个是我新做的,怎么装弹完全不用你考虑,它也不要火绳,也不怕洒,但你还是别磕碰晃荡太厉害。”说着一边拿起自己的一个来,对他道:“你看好了,先把这个推开,然后手压一下这个铁条,一定要快,不然没火。”说着她用力往前面一指,一按,只听一阵爆响,前面泛起一大片烟雾,等烟雾散去后,坛子碎了五个。
6越铭于是照办,结果手按下去的时候,就感觉一阵大力传过来,手腕差点被扭伤,而前面罐子就碎了一个。李左琴看了看,道:“没关系,人比罐子大多了。”
贺婷玉笑道:“你真笨,我一开始就能打碎四个。”
6越铭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话说你是负责干什么?”
贺婷玉道:“我扮作顾客,戴个面具,找个姑娘在旁边厢房里,监视那五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呗。”
6越铭忙道:“这……多险啊。”他知道那个不足道堂的韦长松都未必是个好人,贺婷玉这一去,实在危险,要不李左琴也不必让每人都带一个这种小铳以防万一了。同时他心里也埋怨,这到底是谁安排的啊,真是太可恨了。
贺婷玉亮了亮手中这个小铳,道:“有这个,怕什么。”
6越铭道:“你这东西最多也就能打得了五个,顶什么用?”
李左琴此时上前道:“话不能这么说,这个口是散着的,一打一大面,所以它指哪儿,哪儿的人就不敢往前走,能吓住一群人。”6越铭忍不住心想,问题是别人知道你这个东西么?
等到天色已黑,贺婷玉已经将那件紧身软甲穿在身上,又穿戴打扮完毕,正偷偷的带上两把短刀,还有那只小铳,然后笑着挂了一下6越铭的脸,道:“小妹妹,开个价吧。”
6越铭无奈道:“我也想把你挂起来玩玩了。”
贺婷玉笑道:“那好吧,好姐姐,请问什么价啊……”
6越铭道:“罢了罢了,话说你真的不女扮男装么?你一个女的去那种地方花钱,实在是……”
贺婷玉道:“放心,我肯定去找女的,你不知道么,不足道堂有很多好这一口儿的女子去的,这个行话叫做磨镜子。”
6越铭苦笑道:“你还挺懂。”
贺婷玉笑道:“还好你不去扮顾客,不然我还真不放心。”
6越铭道:“我才不放心呢,为何偏偏要让你做这个?”他是真的不希望贺婷玉去扮作顾客造访不足道堂,实在是危险,尤其是那个韦长松,真的不清楚是敌是友。
贺婷玉佯怒道:“我堂堂五子门三凤,还能出什么事?你是瞧不起我么?”
6越铭道:“那你脸上那个疤是怎么来的?”
贺婷玉正色道:“行了,其实你干的活也不安全,我俩做这一行的,都应该准备好那一天,你也别想太多了,多珍重吧。”
6越铭叹了口气,道:“也是,多珍重。”其实这两人倒是从来没有怕过,只是这一次分开行动,未必是同生共死,这点让两人实在难以接受。
这时突然马和敲了敲门,然后进来道:“那五人已经动作了,你也快点去吧。”贺婷玉应了一声,与6越铭对视了一眼,便转身出了去。
马和又对6越铭道:“其他那些二郎观还有云霞寺的人也都6续赶去了,你也动身吧。”6越铭也应了一声儿,转身出门去找龙戟。
此时的城东一座宅子里,有三个人正坐在一起,在一张桌子前面喝闷酒,其中一人叹道:“今天就是他们迎观音,待天姥的日子,等今日过后,不管是谁在北平都呆不下去了,估计我们哥仨也应该能好过了吧。”
另一人道:“也不知道以后接管北平的,是姓朱的还是姓孛儿只斤的,也不知道哪个来了对我们能好一些。”
第三人道:“为什么我感觉我们仨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呢。”
第一个又喝了一口酒,道:“我俩还好说,老光棍儿,烂命一条。就是二师弟,家里还有老小等着养活。”
那第二人道:“算了,说这个有什么用,已经上贼船了。”
第三人叹道:“当年真应该听师父的,不能违背这门规,结果呢,现在连个好觉都睡不得。”
这三人,便是那洞天派的三个弟子,入地子,孔中行,林破山。那二郎观、金家以及云霞寺的三条密道,都是他们所建,如今他们作为唯一知道这些密道机关以及破解之道的人,正在被云霞寺以及二郎观两方面追杀,好容易躲在北平,从此深居简出,总算暂时得到安生。
当然也不算唯一知道密道机关的,龙戟也已经参透了这密道的机关变化,于是那二郎观也派了人去追杀,只是不成功却反而被占了便宜。
那入地子起身道:“我出个恭,这酒喝多了就是屎尿多。”说罢转身出门去。
那两人于是继续攀谈起来,孔中行喝了两口酒,又谈起他的家来,说到动情处,忍不住潸然泪下,然而过了一会儿,他俩却感觉不对,自己的大师兄去的时间未免有些长了点,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看起来是入地子的,门也被敲了敲,但是却没有问话。
两人对视一眼,感觉到不妙,孔中行颤颤巍巍道:“是大师兄么?”那人影仍然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
两人心里一沉,林破山又问道:“大师兄,麻烦你说句话。”那人影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感觉不妙,他们知道此时大师兄绝对出了事。他们看了看窗子,互相使了个眼色,于是各拿起防身单刀,偷偷打开后窗,突然翻了出去。
两人刚翻出窗,就像从后墙那里再翻出去,也就在这时,突然那墙上一声闷响,只见一双脚踩在墙上,一个持着长刀的人突然站在那里,那柄刀刃柄各三尺,十分独特。
他显然早就站在房顶上,看二人要翻墙,立刻抢先一步,先跃在了墙上,在月色下如同一只夜枭一般冷冷盯着二人,二人对视了一眼,林破山先问道:“阁下是帮哪位朋友消灾的?”
那人道:“云霞寺。”来人正是杨得龙,他已经与云霞寺商议好,云霞寺负责擒住他的师父并且拷问出武功心法来,而他则负责帮云霞寺做事,他受到的托付,也就是杀掉这三个人灭口。
杨得龙一跃而下,手中长刀两刀就把这两人逼得退后两步,杨得龙又飞身一刀劈过去,正把孔中行的脑袋削了下来,而林破山则慌忙跳回窗户,穿过房间,打开门,也不管自己不知生死的大师兄正在门外了。
果然门一开,就见入地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他慌忙躲了过去,然后就想接着跑,但是突然感觉腿上一麻,像是被暗器射中了一样,跑动中被这么来了一下,顿时让他猛地栽倒在地,身子几乎瘫了。
就在他瘫倒在地的时候,他看到院子门已经被打开,有五个人正走了进来,身后杨得龙见了,也连忙横刀戒备。
两方人根本没有多说什么,古烈挺双钩上前,就与杨得龙斗在一起,一把大刀,两杆弯钩瞬间交错了十余下,只听杨得龙一声大喝,一刀横着劈了过去,古烈用力后缩才终于躲过这一招,但肚子上的衣服被划破了一道大口子,省下四人看见情况不妙,忙上前助阵。
杨得龙虽然能够敌过这五人里最强的一个,但同时面对这五个人,顿时难以支撑,勉力拼了几招,虚晃一下,对着前面一个空当猛力冲了过去,逃出院子不见了踪影。
那五人也没去追,古烈缓步走到林破山面前,林破山此时刚把腿伤包扎好,看到古烈,强行挤出一丝笑来,道:“我就不谢五位的救命之恩了,你们也不像是真来救我的。”
古烈冷冷道:“的确不是救你的。”
林破山道:“那就不要麻烦了,来吧。”
古烈道:“我们是来请你做事的。”
林破山笑道:“做完再让我死么?”
古烈道:“不做,你在太原的妻儿死。”
林破山沉默了好久,开口问道:“我牵涉到什么大人物了吧。”
古烈道:“最大的。”
林破山问道:“太原,是盟主公羊海么?”
古烈道:“还要大。”
林破山沉吟道:“太原一带,还有谁比公羊盟主还大……”此时古烈则双手在脸旁边抱拳,林破山脸色顿时变了。愣了好久,他才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照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