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个时辰以后,路人甲颓然倒在地上,刚才随着那人的指示运功,一下子经脉还不太适应,此时已经是浑身酸痛,就感觉连站起来都难。
那人放开他,道:“好了,以后每天按照这个这么练,你的武功能精进十倍。另外,这个东西,不要告诉你师父,不然,你师父的性命难保。”说着上前手一点,路人甲又一次倒在地上,被这人抱起来就往回跑去。
第二天路人甲也没有透露许多,只是谎称身体生病,于是被允许骑了一匹马,就这样一行人行进着,最终走到一个隐秘的山洞里,那山洞被人工开凿过,能够容下许多人,当然住起来远不如在地面上舒服。
路人甲身子虚弱,一躺下就立刻睡着了,6越铭则是跟月鲁花赤等商讨了许多事情,有了闲工夫,才去看望路人甲,等他走过去,就只见路人甲已经开始恢复了,但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6越铭几次想问,但看到路人甲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也不愿意多问,当然他心里很是放心不下,如今情势紧张,人群中还混入了一个奸细,如今的时候,路人甲这么做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他只能走到一边,找个地方好好想着这个路人甲该如何才能突破,而正好马和走了过来,6越铭于是就跟他说了这些话,同时也希望马和不要用太凌厉的手段。
马和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去跟他说说。”说罢他走到路人甲那里,先是嘘寒问暖了一阵,让路人甲开始放松起来,然后他偷偷道:“人甲,我这么跟你说吧,如今我们这里很不太平,很可能有内奸,现在大家的弦都绷得很紧,你如果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也会让你师父为难。有什么事,你能信得过我,那你跟我说说吧。”
路人甲顿了顿,低声道:“等一柱香以后,你来。”
马和也同意了,让路人甲单独的呆了一柱香的时间,然后他又过了来,也不再说正事,反而还是问长问短而已。
而路人甲则借着马和递药的工夫,偷偷把一个纸条塞入马和的手里,也不多说话,就是使了个眼色,眼睛中充满了依赖与期待。
又过了片刻,6越铭与马和二人呆在一起,马和看着那张纸条,叹道:“用血写的,这小兄弟好耿直。”
6越铭叹道:“难得他一片心,这事情是令人为难。”
马和摇摇头道:“这一看就是被人家两句话就给吓住了。”
6越铭道:“这就是江湖阅历浅,其实那人就是想让他告诉我,他居然都不知道,然而现在的主要问题是,那个高手,到底是个什么人,居然能在我们这么多人里卖弄出入自由,这人的武功恐怕实在是可怕了。”
马和道:“李无言兄曾经说过,这山中还有一个人在打探我们的虚实,我估计,很可能是他吧。”
6越铭笑道:“或许还有第四股力量潜伏在这里也说不好。”
马和道:“要那样就听天由命了,我觉得吧,我们还应该是继续做燕王殿下的事吧。”
6越铭问道:“对了,别说,我还没有问,到底什么事。”
马和道:“让我俩想办法探明蓝玉谋反的证据,我打算,扮作道士,潜入蓝玉府,探查他府中在礼制上的问题。”
6越铭道:“这有什么用?他是来此平叛,顺便驻扎的,就算他再心怀不轨,他总不可能到一处地方,就把那里往僭越来布置吧。”
马和道:“这种人的利欲之心,你无法想象,还是试试吧。”
6越铭想了一下,道:“但是我也没办法看的太清楚,礼制这东西我一贯听了就头大,稍微知道个一点点,但实在是无法探查的太多。”
马和道:“李兄据说他在这里认识一个人,曾经是个礼部的,因为一些事情,结果丢了官。这次可以让这个人过来。”
次日,6越铭已经换上了一件道士袍,做了道士的打扮,而山寨里一个叫脱脱的人,也如此的打扮,这个脱脱自称是月鲁帖木儿的一个护卫,自愿要舍命刺杀蓝玉。而且这次他们弄了许多火药,以防止蓝玉守卫武功高强,事实上也还有许多人要扮道士,去刺杀蓝玉,只是被止住了,因为经过上一次,蓝玉的警觉性已经很强了,人一多,那很可能就露出马脚。
自从上次刺杀以后,蓝玉的住处就经常传来一些异响,府中也传言是鬼魅作祟,蓝玉暴躁悍勇,于是开始是拿了兵器,在院中四处寻找,大声叫骂,但始终没有什么用处,蓝玉又砍不到这看不见的敌人,实在是为难,于是只有请些法师了,刚开始的和尚,他也信不过,于是这次就请道士了。
结果6越铭等人就抓住这个机会,打算借此潜伏到蓝玉的府里。6越铭此时则对那脱脱道:“脱脱兄弟,你千万要等我俩走了,你再动手。不是我俩惜命,只是你万一事败,那我俩搜集的蓝玉造反证据,还是可能致蓝玉于死地,这叫两手准备。”
脱脱道:“6先生你就放心吧,到时我就想个理由,让你们俩先走,之后我再动手,成了最好,要是不成,那就有劳弟弟你继续跟那蓝玉作对,我先去陪月鲁将军了。”
过了一段日子,那个叫做黄坚的前礼部官员也走了来,几人计划了一下,黄坚也穿上了道袍,这三人偷偷的走出了山洞,又绕了绕路,最终走到了大道上,径自向蓝玉的府邸走去。
等到了蓝玉府,这三人自报了道门,当然都是自己编的。
于是门童将二人引入蓝玉府,大将军蓝玉亲自出来迎接他们,见了这三人,开口就问:“你们这三人,到底有道行么?”
黄坚施礼道:“口说无凭,贫道暂且作法,将军看着便是。”
蓝玉笑道:“不错,实在,比那些坏和尚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