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仙司地位低于听风监,原因主要有两点:
出身是一方面,
投靠锁仙司的修行者,在乾元帝国高层看来,是既要喂养使唤、也要防范的一条恶狗。
另一方面,
则是锁仙司的最高武力,不过练气十二层大圆满,远远不及连神通期修士都能击杀的听风监天干地支队伍。
拳头比人小,地位自然不及对方。
锁仙司被袁化成看不起,也是同样的道理。
袁化成已是一流武尊,在天地灵气稀薄的乾元疆域,单打独斗,不惧任何一位锁仙司走狗。
因而,他可以对幽州大牢的狱卒——锁仙司道士方寻仙颐指气使,而方寻仙也不敢炸刺,畏他如虎。
正当袁化成滔滔不绝介绍听风监的顶尖武力时,远方的地平线处,升腾起了一道浓郁似火的气息。
大量气血之力聚集而产生的氤氲雾气,互相缠绕之下,形成了一道冲天而起的百米狼烟,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随着狼烟底下之人的不断移动,这道混杂着多位武尊气血之力的狼烟,也在不断地接近往生崖道口。
受到多名武尊气机的吸引,陈沫转头望去,看到的,是九名未骑战马,徒步奔行的武尊。
他们已经全速奔行了很久,以武尊的体质,额头都生出了细密的汗珠,周身热气升腾,正是气血之力沸腾而自然溢出的表现。
他们必是燕应天所说的听风监地支级别听风卫!
一行九人,
行进之间,颇有章法,暗合九星连珠的奥妙,相互之间的距离,不会随着奔行而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使得他们头顶上方由各自气血之力形成的混合狼烟,一直维持着不变的造型。
三人合抱粗细的明红色雾态柱子,冲天而起,于最高处,形成了一个华丽的伞盖,边缘处不断地散溢着气血之力,气势恢宏。
这等异象,是在向方圆数里内的生灵,高调地宣告听风卫的到来,气势炽热如火、莫敢阻挡。
燕应天,也感受到了这道煌煌如日的气血狼烟,睁眼,从盘膝调息中站起身来,矜持地“迎接”这一行九人的地支听风卫。
虽然是武烈帝嫡系后裔,燕应天也只是在身份、地位上高于这些同阶武尊,但是论实力,一旦此九人合力,即使他激发祖先的血脉之力,也是万万不敌的。
实力弱于此队听风卫,燕应天自然要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可不能表现出像先前面对陈沫与袁化成时的傲慢神情。
“滴!检测到危险生命体的靠近,请宿主保持百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陈沫眼神凝重,明白来人不是他曾经击杀的听风监力士一流的炮灰角色。
“地支九”,
来人统一着装,上衣胸口绣有金色花纹,组合成的三个大字,体现出他们在听风卫中的排名。
排名虽然不高,或者可以说是垫底,但是对付一名神通期修士,即使是后期的强者,他们也是可以的,至于能不能战而胜之,则要看厮杀环境、对手的手段多样与否了。
陈沫重新认识了听风监的“实力”,郑重地看待来人。
“在芯片的分析中,这一行九人,为一整体,相互之间,气机相连,甚至可以传输气血之力,圆润无迟滞,若是我不动用全部实力,能战而胜之的唯一机会,便是分而击之。”
以假想敌看待来人,陈沫只能得出一个令他略有气馁的结论。
地支九队,一直是一个整体,同吃同住,同进退、共生死,想要逐一击破,根本不可能,就是运用调虎离山的计谋,也不行。
“唉,只希望往生崖里的三位能够争气一点,在他们手下多支撑一段时日。”
对于逃窜入往生崖的三位修士同道,陈沫并不看好。
他们齐心协力,是能击败这支武尊队伍的,只是三人出身不同、各怀鬼胎,不可能冒着身死道消的危险和地支九组拼命,大概率被他们各个击破。
此外,别忘了,听风监战力类似的小队,还有超过十组,若是从他处再抽掉部分过来,只要能够追踪到三位修士,他们绝无生还之机!
这才是乾元帝国顶尖武力的冰山一角:
即使是神通期的修士,面对此等庞然大物,也得小心应对,否则迎来的,将是这一战争机器的无止境追杀。
“要想横行乾元疆域,至少得是神通后期,战力堪比蛊溪。”
见识到了听风监的顶尖武力,陈沫对于隐匿身份,更加小心了,也越发钦佩自己提前伪造“陈循”这一假身份的先见之明。
像黑户一样在乾元帝国腹地乱晃,总比不了明面上的郡主护卫,一不小心暴露身份,就会被人追杀,哪能像如今这般大摇大摆地和听风卫见面。
“不对,这些人,还得给我行礼呢!”
陈沫又想到了“护卫陈循”身份的好处。
有燕轻依的名头在前,听风监之人,得向郡主行礼,站在他身后的自己,也能间接地享受到“被行礼”的待遇。
事实也的确如此,来人认出了燕轻依与燕应天的身份,分别行礼,表达了对燕氏皇族的尊崇。
礼不可废,
在乾元帝国的制度之下,即使是武尊之上的存在,也得对皇室成员行礼,否则,便是对龙皇的不敬,态度恶劣的,甚至会引来大军围剿,必死无疑!
燕轻依与燕应天的身份,还算可以,武尊之上存在不必对他们行礼,但地支九组的听风卫们,必须向他们行礼。
“交接虎符,开始狩猎妖道,目标总共有三位,体修一名,实力最强,一名善于操纵妖兽,堪比体修,最后一名最弱,是走练气之道的。”
燕应天取出铜牌,和听风卫为首之人手中的半块铜牌完成了对接,一左一右,组合成了一只环首四顾的吊睛白额虎,确认了此次入往生崖猎杀妖道行动的指挥者身份。
燕应天是皇族出身,此时便是代替龙皇指挥这支听风卫。
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的,否则他才不会起身迎接听风卫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