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翠芳伸手拍了拍金二糖说:“好,有志气,师娘暗里帮助你。二糖,你明天就直接到按摩诊所里上班去,就说是我说的。你师父要是不安排你活儿,你给我们家里打电话,我去骂他。”
金二糖小声说:“师娘,你没有看出来么?师父好像有意在为难我哩。铁老三他们都没有什么狗屁残疾证,师父唯独就找我要那个破玩意儿,明摆着是不想要我做他的徒弟。”
钱翠芳皱着眉头说:“估计还是因为那个女病人投诉你的原因。人家说你假装瞎子趁机揩人家的油,这个问题很严重的,已经上升到道德和法律层面了,要不是你师父还有点社会关系,恐怕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这事儿还得杀一儆百,让铁老三他们那帮徒弟们也小心一点。”
金二糖贴近钱翠芳,小声问:“我明天还到按摩诊所去不?”
钱翠芳晃了晃手说:“去,怎么不去呢?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听我的就是了。二糖,我告诉你,有我罩着你,你在按摩诊所除了不能在女病人身上犯错,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要害怕,包括你师父。”
金二糖笑着说:“师娘,行,我听你的。我知道,我师父怕你,师父听你的。”想了想又说,“师娘,我要是跟师父对着干,他还不要气死呀?”
钱翠芳打一下金二糖说:“你个小东西,得意吧?只要你以后听师娘我的话,你的美事儿多着哩!”
不知为什么,金二糖突然想到了邹春丽,他说:“师娘,我家里现在还有麻烦事呢!”
钱翠芳挑了挑下巴说:“什么麻烦事,你说,看我能帮你们不。”
金二糖用哭腔说:“我们同村有一个小姑娘,跟我一般大,也是二十岁,还没有男朋友,她的肚子里有情况了,要做妈妈了,她竟然说罪魁祸首是我。师娘,你是知道的,我现在对那种事情还只是门外汉……”
钱翠芳笑了起来,她说:“真有意思,那个小姑娘真没有长眼睛……嘻嘻,这事儿我还真帮不了你。”想了想,“要不,你跟她谈朋友,娶她为妻……”
金二糖苦着脸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
钱翠芳笑着说:“不会是长得还没有我漂亮吧?”
金二糖摇着头说:“要是有你长得漂亮,那我就心甘情愿地接着那个屎盆子了。”
看钱翠芳现在很妩媚,金二糖突然有到了一个好主意,准备在钱翠芳的身上试一试。
歇了一会儿,金二糖放下杯子,站了起来。
钱翠芳知道金二糖想要做什么,她没有说话,还把眼睛闭上了。
关元穴、气海穴、水道穴都在小腹上,金二糖点压了自己的那些特别的地方,为自己滋阴补肾了,不相信他还能保持那么淡定。
金二糖说给钱翠芳滋阴补肾,点压关元穴、气海穴、水道穴,目的是想迷惑她,他真正要实施的是另一个方案。
他小声说:“师娘,你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把注意力放到丹田位置,我先打个闹台,然后再认真地点压关元穴、气海穴、水道穴,为你滋阴补肾,让你兴奋……”
钱翠芳看了看金二糖,听话地闭上眼睛,不说话了,脑子里没有杂念,一心只想着丹田的位置。
金二糖看钱翠芳放松身体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席梦思上,就开始实施他的方案了。
首先是点按四神聪。
头右顶百会穴前、后、左、各一寸处的四个穴位,统称为四神聪。
金二糖用双手食指和中指分别对准四神聪,持续点按一两分钟。
钱翠芳闭着眼睛,身体放松,她小声说:“你说按下面,怎么按上面呢?”
金二糖怕钱翠芳发现自己的目的了,他解释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先打闹台,然后再演正戏。”
其次是按揉安眠穴。
安眠穴在颈部,耳后高骨的外后缘处。
金二糖用双手中指顺时针方向按揉安眠穴约两三分钟,然后逆时针按揉两三分钟。
钱翠芳被金二糖的手法按得慢慢有点迷糊了,她以为他真的在打闹台,于是没有提出异议。
接着是点按神门穴。
掌心向上,前臂靠小指侧的腕横纹处为神门穴。
金二糖用拇指点按神门穴约一两分钟,左右手交替进行。
钱翠芳被金二糖的手法按得昏昏欲醉,特别想睡觉,想说话,可张不开嘴了。
再就是按揉三阴交穴。
在小腿内侧,内踝尖直上四指,胫骨后侧处为三阴交穴。
金二糖用拇指顺时针方向按揉三阴交约两三分钟,然后逆时针方向按揉两三分钟。
钱翠芳已经开始睡觉了,身子一动不动的。
最后是推按失眠穴。
在足底根部,足底中线与内外踝连线相交处为失眠穴。
金二糖用大拇指朝足跟的方向推按失眠穴约三四分钟,看到钱翠芳深睡不醒了,他才停下按摩。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金二糖没有用滋阴补肾之法,而是相反,用了安神催眠之术。
金二糖第一次尝试这个安神催眠之术,还怕有误,特意推了推钱翠芳。
钱翠芳却酣睡如泥,金二糖推她,她一点知觉都没有。
钱翠芳睡着了,自然就不会拉金二糖下水了。
金二糖有些兴奋,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很晚了,马路上除了路灯,就是偶尔有汽车跑过了。
他看了看钱翠芳,如释重负,就像做小偷逃脱了人家的追赶一般。
他放心地在沙发上躺了一整夜,自然,钱翠芳想让金二糖做的事情并没有做。
说实话,看着熟睡的钱翠芳,那种事情,金二糖心里也特别想做。
可他想了又想,感到做不得,要是做了,那就跟重生之前一样了,变坏了,就不能实现自己的志向了。
金二糖睡在沙发上,强行控制着自己。
天亮了,钱翠芳仍然睡得很香。
金二糖熬过了一夜。
他站起来看了看晾着的衣服,虽然不是太干,但他还是穿在了身上。
他又看了看熟睡的钱翠芳,得意地笑了笑,关上门离开了那家酒店。
终于洁身自好地从酒店里的那个房间里走出来了!
金二糖来到了妇幼保健医院姐姐金大饴的宿舍里,把身上不太干的衣服都用衣架晾起来了,一个人躺在床上睡起觉来。
可有心事,怎么也睡不着。
昨天夜里把钱翠芳搞定了,说是让自己到翠芳盲人按摩医院去报到,他没有担心王瞎子不买钱翠芳的账,倒是担心家里的事情,不知邹春丽一家是不是还呆在自己的家里,也不知姐姐回去后,把问题解决了怎么样了。
他认为姐姐不是救世主,真担心她解决问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