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金二糖听到了更多有关秃头老钟的传闻。
有人说,秃头老钟和从歆婉死的时候是什么衣服也没穿,是那个……之后,两人在睡梦里幸福地离开了人世的。
有人说,秃头老钟和从歆婉死时,他的公文包里装有几十万元的现金,他们两人准备私奔的。
还有人说,他们之死,是从歆婉当民警的男朋友暗中做的手脚……
是众说纷纭。
不管怎么说,那秃头老钟做的是风流鬼,这一点是无疑的。
有几天没有见到卓雨寒了,金二糖像掉了魂的,他跑到财务科科长办公室,可大门紧闭,她没有上班。
向欧会计打听卓雨寒的去向,欧会计一直是眉开眼笑的,就像捡到宝贝似的。
他吃惊地说:“耶,你不知道啊?卓科长要专科升本科,请长假在家里复习哩!嘿嘿,她的工作暂时由我代理。”
难怪高兴呢,原来是代理财务科科长了。
“请长假了?耶,怎么没有听她说过呢?”
金二糖吃惊不已。
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是的,请长假了,听说是一把手田经理亲自批准的呢!耶,不对呀,你是她男朋友,这事你应该知道才是啊,你怎么还问我呢,奇怪了!”
欧会计一脸疑惑。
同住在一个院子里,卓雨寒竟然不辞而别,什么话也没有给自己留下。
金二糖的心悬了起来,感觉两个人渐行渐远了。
晚上下班后,金二糖骑上摩托车来到了城里,就来到了卓雨寒的门前,运气好,他遇到了卓雨寒的老爸。
他小声说:“叔,您今天没在餐馆里呀?”
卓雨寒的老爸叹息一声说:“唉,昨天有两个小伙子在我们餐馆里打架,把我们的碗盘当武器,让我们损失不小,派出所让我们暂停营业,保存证据,以便向他们索赔。”
金二糖吃惊不已,他说:“有这种事?”
卓雨寒的老爸点头说:“是呀,他们打架,我们无辜遭殃!”
金二糖四处看了看,小声问:“叔,雨寒姐在家不?”
卓雨寒的老爸对金二糖并不反感,相反还有点喜欢他。
他看到金二糖着急的样子,赶紧问:“喂,小金,你们两人是不是闹别扭了?雨寒一个人在家躺了一天,眼睛就哭肿了。”
难道她真的生我的气了?
不至于吧,金二糖不明白了。
因为他不知道张小琴在卓雨寒面前耍了手腕,和她见过面。
更不知道张小琴向卓雨寒杜撰了一个不存在的鸟巢,制造了他和张小琴常在那个鸟巢里居住的假象。
金二糖挠挠后脑勺说:“没有啊!叔,要不,你跟她说说,我当面问问她,看她究竟是为什么。”
卓雨寒的老爸进屋了,卓雨寒的老妈走了出来。
她讨厌金二糖,看到他,不高兴地说:“你来做什么的?”
金二糖笑着说:“婶,我来看看雨寒姐。”
卓雨寒的老妈歪着头说:“你怎么欺负雨寒了,她在家里哭了一天,连饭都吃不下。”
金二糖纳闷了,他用手挠了挠后脑勺,眨着眼睛说:“奇怪呀,我们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成这样了呢?”
卓雨寒的老妈生气地说:“你别装佯了,你是什么号的人,哪个不知道呀?天天听翠芳盲人按摩诊所里的人们说你,我们听得耳朵就快要生老茧了。”回头看了一下楼梯说,“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你们趁这个机会彻底分开,不要再来往了。”
听了这话,金二糖眼泪涌出来了。
他用手揩一下眼睛说:“婶,我告诉您,我跟雨寒姐已经没有办法分开了。”
卓雨寒的老妈听出了金二糖的话外音,知道他们两人已经在一起了,感到他现在是在威胁,她想发脾气了。
这时,卓雨寒低着头走出来了。
果然,一天没有见面,卓雨寒憔悴了许多,脸上一点颜色都没有,更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金二糖看着卓雨寒,吃惊不已。
卓雨寒走到金二糖跟前,看到有熟人来来往往的。
她小声说:“我们到郊外堤上去坐坐吧,我有话跟你说。”
卓雨寒的老妈大声说:“雨寒,就在家里说,我跟你爸上街去。”
金二糖发响了摩托车,卓雨寒没有理老妈的,坐到了摩托车后座上。
不过,这次不像以前张开两腿骑着,而是两腿放在一边横坐着,更没有抱金二糖的腰。
看到卓雨寒这么坐摩托车,金二糖的心又悬了起来。
他们出城来到长堤上,天色已经不早了。
不过,堤面上还有行人,堤坡上还有游玩的人,他们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站住了。
卓雨寒跳下摩托车,看了看天空,开门见山地说:“喂,二糖,以后我还是只做你的姐吧!”
卓雨寒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雨寒姐,你说什么呢,你不一直是我的姐吗,你说的话我怎么不明白呢?”金二糖傻傻地说。
卓雨寒苦笑一下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准备参加专升本的考试了,还跟总公司的韩总请示过,连镇农贸公司里的一把手田海江也鼓励我,特地批了假,让我在家里复习。我的工作现在由欧会计代替呢!他还说,他最尊重知识了,最看重知识分子了,要是我考取了,可以带薪读书。嗯,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不利用啊?”
金二糖一听急了,他伸书了,我怎么办?雨寒姐,你可别丢下我不管啊!”
卓雨寒的手放在金二糖的手里,两眼已经满含泪水了,只要一眨眼睛就会滴落下来。
她低着头说:“有我在你身边,也许会让你束手束脚,没有了我,那你就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也许你以后取得的成就还大些。嗯,读本科的事,我已经经过深思熟虑地考虑了,连假就请好了,可以说已经是破釜沉舟了,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了。”
金二糖将卓雨寒的手拽得紧紧的,急切地说:“雨寒姐,那我们两人怎么办?还真要天各一方了么?”
卓雨寒抽出手,用纸巾擦了擦眼睛说:“二糖,从现在开始,我只能做你纯粹的姐了。”
卓雨寒说着,眼泪不停地往外淌,说话的声音没有一点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