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糖又扯谎说,“干妈,我现在到你这儿来,他们也只给了我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的车就在外面等着呢!我要是回去迟了,刮胡子挨骂事小,还得在大会上作检讨,让你在大家面前丢人、出洋相。”
袁老师扯了一下睡衣,皱起眉头说:“哎呀,时间就这么紧啊?呜呜,你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你干爹和周若嫣又都不在家,我还想让你好好地给我按一下摩呢!”
金二糖退了退身子说:“干妈,你晓得周若嫣为什么要欺负我不?”他想借周若嫣这个坡,下袁老师这个驴。
袁老师笑着说:“为什么?我还不晓得呀,周若嫣就是一个疯丫头,她是在拿你寻开心呢!”
金二糖苦着脸扯谎说:“干妈,你不晓得,周若嫣说,她看到你用手打我的臀部了。就凭那一个举动,说我们两人关系不一般了,说我是你的小白脸、小情人……”
袁老师一听,不好意思了,赶紧把头低了下来。
她有时候的确有那个想法,只是年龄相差太大,又是干母子关系,所以没有敢采取行动。
金二糖继续吓唬袁老师说:“那天晚上买那个……罩子的时候,周若嫣把我喊到一个避静处,很认真地警告过我,说我们两人再有那样关系暧昧了,她就让干爹和你离婚,她也不认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妈了,把我们两人都弄得身败名裂……”
袁老师眨着眼睛说:“周若嫣还是一个孩子,没有成熟,就是喜欢捕风捉影……小金,你说,干妈有那种心思不?嘻,没有吧?”
金二糖没有接袁老师的话茬,还是顺着自己的思路说。
他故意说:“干妈,我看周若嫣那么会折腾人,鬼点子又多,那样的事她肯定做得出来的,你不晓得,那天她说这话时,两眼冒着篮光,样子就像要吃人……”
袁老师并不想和过街鼠离婚,她更不想把这个家都弄得四分五裂。
金二糖看了看袁老师的表情,估计她信了自己的话。
他又说:“干妈,周若嫣那丫头,我算是领教过了!好,不说了,过两天我来给你好好地按一按摩……”
以前这个金二糖是有求必应的,自从被周若嫣折腾之后,他都不敢来了。
今天好不容易来了,可以好好地给自己按一次摩哩,可他没时间。
金二糖不知袁老师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但他觉得此地不能久留,呆的时间越长,越不好脱身。
他拍拍袁老师的肩膀说:“干妈,我得走了,别让他们等不及把车开走了我没办法回去了。”
袁老师发了一会儿呆,眨了眨眼睛,红着脸,尴尬不已。
她皱着眉头指着土豆问:“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金二糖提起土豆说:“嘿嘿,是新鲜土豆,我们万亩精品土豆基地生产的土豆,让你和干爹见识一下。”
袁老师见金二糖今天没给自己面子,心里都不高兴了。
她指着厨房说:“你提到厨房丢到地上,一个土豆有什么稀奇的呀,看你搞得神乎其神的,就像在献宝贝似的。”
“嘿嘿,干妈,我拿的土豆可不是一般的土豆,你要不信,你可以瞧瞧。”金二糖解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土豆,抱在手里掂了掂,又神奇地说,“干妈,你看这土豆,这大小,这模样,嘿嘿,你见过没有?”
“哎呀,我的妈呀,好大的土豆啊,跟人脑壳一般大!”袁老师吃惊不已,她又指着餐厅的一个吃饭桌子说,“好,小金,你把那土豆放到那个小桌子上,等你干爹回来了,让他看看,看他见过这么大的土豆没有。”
金二糖从袁老师的屋里出来,站在门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要是不拿周若嫣那丫头来吓唬她,今天又得给她按一两个小时的摩,恨不得要把你累死!
袁老师开着门,看着金二糖风风火火地走下了楼,她才关上门。
金二糖走到学校院子门口,回头看了看那雄伟的教学楼,他想到了郑芊芊,心里说,她现在肯定是坐在教室里听课,要么是在做作业……
唉,我为什么一直想着她呢!
离高考越来越近了,喂,现在不去打扰她了,忍忍吧,等她高考结束了,说什么也不再放过她了。
金二糖来了,又走了,来去匆匆,袁老师总觉得像少一件什么事情没有做,可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她坐到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搜索了一下节目,看了看,觉得没什么看头,就将电视机关了,她躺在沙发上。
晚上,过街鼠下班回到家里,他往沙发上一坐,身子往后一靠,像累得不得了的。
他叹息一声说:“唉,一天到晚穷事忙,也不晓得忙的什么,真把人要累死了!”
袁老师走到韩德贤的身后捏了捏他的肩膀说:“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我给你按按肩膀,让肌肉松弛一下。”
过街鼠闭上眼睛,让老婆按着肩膀。
他说:“唉,怕喝酒,天天得喝酒,躲就躲不脱。”
袁老师卖力地为老公按按着肩膀,接着他话的说:“喝酒有什么好怕的?自己谨慎一点,少喝一点,那不就是了。”
过街鼠苦着脸说:“你不晓得,到了酒席上,身不由已啊,你不喝酒吧,那就要得罪人,我是搞房地产的,必须跟官员们搞好关系,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个小人,他就会在暗地里搞你的鬼。”
袁老师为过街鼠按着摩,没有说话。
过街鼠继续说:“你要是喝了酒,那就得伤自己的身子。前两天,卫生局的副局长郑国雄就喝趴在了桌子上了,弄到医院抢救非得没能让他醒过来,成了酒烈士。”
袁老师吃了一惊,她瞪大眼睛说:“那个郑国雄死了?”
过街鼠点头说:“唉,是的。他才四十岁过一点,是上有老,下有小,是一大家子人的主心骨,他一撒手不管了……唉,老婆还好说,可以再嫁人,可苦了他的父母和孩子啊!”
袁老师按了几下,又轻轻地拍着过街鼠的肩膀。
她说:“酒又不是闹药,能喝死人啊?肯定他本身就有什么毛病,身体里就像有一颗定时炸弹,酒成了导火索。”
过街鼠闭着眼睛享受着,他低着头说:“是的,医生说,他本来就有心脏病,喝酒喝多了,一兴奋,导致心肌大面积梗死。再加上他趴在桌子上没了呼吸时,大家都没经验,要是让他平卧,再给他做心肺复苏,说不定他都不会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