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凌墨棠就去了藏书阁。
她今日翻阅的书卷大多都是关于这个时代的政治、文化,但似乎很少看到到有关经济制度的东西,大概在这个时代的经济文明还没有大肆发展吧,毕竟在这个以修仙为主的时代,人们还是将目光放在了玄妙法术之上,商业文明还没有得到具体发展。
这样的前景对于凌墨棠来说是有利的,只是她在思考到底该用什么打通她的经商之路,如何去谋取她的第一趣÷阁创业金。
在流云宗之中唯一用来交换、购买的地方只有花姑的风华坊,她觉得应该从花姑那先着手。
她毕竟有着超前的思想,现在所处时代是远远比不上后世的文明与科技的,那么后世到底比古时多创造出了些什么便利的东西呢?
“凌墨棠,你发什么呆,还把书翻的这么乱。”鲁言瞪眼瞧凌墨棠,下意识就要训斥凌墨棠,但他喉结一动又隐忍着怒意走开了,因为鲁言觉着他二舅没有清华长老辈分足,凌墨棠上头的人比他上头的人牛!
凌墨棠将手边的书依次整理好放上藏书架,看着外面的时辰也到了藏书阁关闭的点,懒腰一伸懒得绕过长桌离开,直接翻上长桌,从长桌上跳下特潇洒的走出藏书阁,此时黄昏晓,正是她约见美人的好时刻,一甩肩上斜挂布兜一蹦一跳的打算找花姑去。
残阳的微光很柔和,凌墨棠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让花姑坐上她的贼船,半路上,一身鹅黄衣裙贵气非凡的苏灼华挡住她的去路,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凌墨棠脚步往左偏了偏,苏灼华又挡住去路,嘿,这姑娘是存心在这儿堵她呢。
她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心对着苏灼华笑眯眯:“师叔近来可好。”至少她被罚静思堂的时候苏灼华没来羞辱,已经是给了她很大的面子了,现在敌不动她不动,在苏灼华没有表明来意之前她也一定不能冲动。
“你瞧你这副怂样。”苏灼华奚落她。
凌墨棠真觉得苏灼华的鼻孔是用来看人的,和她说话时苏灼华总是高傲的抬着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她倒是无所谓只是对着苏灼华那两鼻孔有些出戏。
凌墨棠整理身上已经被她甩到后背的布兜,一派淡定:“师叔说的是啊。”
苏灼华语噎,大概是没料到凌墨棠如此没有骨气,冷哼一声:“你还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凌墨棠你觉得你能入流云宗内门么?”
凌墨棠从没想过入内门,她只想拖延时间啊,能在流云宗赖上一天也是赖,人嘛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凌墨棠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黄昏的光芒渐渐隐退,凉风袭来她打了个哆嗦呼出的白气若有似无,苏灼华白皙的面容变得有些暗淡,但脸上的骄傲不可一世:“我说你根本入不了内门,只能灰溜溜的滚出流云宗,你信么?”
“我说明天太阳会和月亮一同升起你信么?”凌墨棠反问。
“我不信。”苏灼华毫不犹豫,凌墨棠旋即补上一句:“我也不信。”从苏灼华身旁错开身子,苏灼华用力拽住凌墨棠的手腕,那双杏眼狠狠瞪着她,附在凌墨棠耳畔的语调冷冰冰的:“火光兽是秦雪放出的不是么?”
凌墨棠呼吸一滞,苏灼华却得意的笑了:“你替她背黑锅不冤么?”看来她真是低估了苏灼华的智商了,凌墨棠以为自己做的虽然不叫天衣无缝但至少不令人起疑,没想到连苏灼华都没有骗过去。
“秦雪放出火光兽想要陷害我,你替她背黑锅险些被逐出流云,你这人还真是蠢。”苏灼华绕着凌墨棠转上一圈:“知道我为什么不禀告掌门么?”她手里玩转的赫然是属于秦雪身上佩戴的香囊,定然是秦雪匆忙放出火光兽的那天遗落下的。
我知道个屁!
凌墨棠只知道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一个,本来想着替苏灼华开脱假意送她一个人情,但没想到苏灼华早就不动声色的看穿这一切,反倒是凌墨棠和秦雪欠了苏灼华的人情了,要是当日苏灼华直接将秦雪遗落的香囊上交掌门,凌墨棠早被流云扫地出门了。
凌墨棠想着骗人,却不知别人将她的一言一行看做笑话。
苏灼华为什么要将此事隐瞒下来,这是凌墨棠现在最大的疑问,她直切主题:“师叔有话直说,我脑子笨。”
对方嗤笑一声:“如果不是捡到秦雪的香囊,我差点就要以为自己欠你们一个人情,但是现在是你们欠我的吧。”凌墨棠一直以为苏灼华嚣张跋扈,任性妄为是没脑子的表现,但她发现自己错了,苏灼华的跋扈和智商成正比。
“师叔说的是。”凌墨棠连连点头,苏灼华不戳穿显然不是为了她和秦雪好,那明显是有目的有计划的,就等着她松一口气时再让她们心惊肉跳一回呢。
凌墨棠搓着手,厚着脸皮将胳膊搭在苏灼华肩上,举止亲昵,苏灼华匀称的双肩一僵,凌墨棠又将脸凑过去笑嘻嘻的感叹:“灼华师叔真没想到您人这么好。”先把苏灼华的高帽子戴起来。
月亮透出冰冷的光芒,照的白玉砌成的路面折射出一抹淡淡银光,苏灼华干咳一声显然是被凌墨棠的热情吓到了,凌墨棠紧接着又说:“师叔不如咱们找个僻静地方好好聊聊?”
凌墨棠挑眉,苏灼华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琢磨着什么,灵动的双眸中散发出月色一般冰冷的光芒,淡淡开口:“也好,我倒想听听从师侄嘴里能说出什么花来。”
凌墨棠与苏灼华之间从来不曾平等过,譬如现在,苏灼华想狠狠宰凌墨棠一趣÷阁,而凌墨棠却在思考如何被宰的有尊严些。
“你有什么话便说罢。”苏灼华将凌墨棠带到一处偏僻凉亭,此时月牙弯弯,她背光而站脸上的表情凌墨棠看不真切,寒风将枯萎的芦苇吹得左右摇晃发出“唦唦”声,凌墨棠干咳一声,声音也变得缥缈不真实:“苏师叔,若是从前师侄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还请您多多见谅。”
凌墨棠弯腰朝苏灼华道歉,尽量将话说的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