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打断!
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哪怕面对母后和皇兄,他也没有耐心多等他们,可是……
在月宁安面前,他却觉得,哪怕让他等上一辈子,他也是愿意的。
就像此刻,就这么看着月宁安,等她等上一整天,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烦躁。
可惜的是,月宁安不这么想。
“不请自来,贼也!我希望没有下一次。”月宁安瞬间落下脸,手伸到赵启安的面前,毫不客气地道“把东西还我!”
被骂是贼,赵启安也不高兴了,他好心跑来跟月宁安道歉,月宁安就这么对他?
赵启安气息一变,周身散发着低气压,冷着脸在月宁安对面坐下,将手中的纸往桌上一拍,“不还,你能怎么样?”
“不怎么样!赵大人说话不算话,蛮横霸道又不是一回两回了。赵大人位高权重,我一介孤女能拿赵大人如何?”月宁安毫不客气的反讽了一句,也坐了下去。
她还为赵启安卖命呢,赵启安想在她面前摆架子,等七月以后!
赵启安冷哼一声,“不就是气本大人,没有把苏予方有私生子的事暴出来吗?不满你就直接说,阴阳怪气的,你摆脸色给谁看呢?”
在陆藏锋面前,就是软软的小姑娘,娇俏动人,说话温声细语;在他面前就跟吃了火药似的,说话夹枪带棍的,他赵启安欠了月宁安的吗?
就因为他们俩名字里都有“安”,所以月宁安就在他面前这么
肆无忌惮吗?
“难道我不该生气吗?”赵启安没有把事情办好不说,还把她的底牌露了出去,她生个气怎么样了?
“本大人是应了你,要把苏予方有私生子的事爆出去,可有应什么时候办吗?”月宁安这人真是没有良心,他为了她,在宫里跟他皇兄吵架,被他皇兄骂,月宁安却在跟陆藏锋亲亲我我。
他生气了吗?
“哈!”月宁安气笑了,“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无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赵大人,在厚颜无耻这一点上,是我月宁安输了!”
“你说我无能?”赵启安咬牙,手不受控制的,将桌上的纸抓成一团,指甲划过桌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月宁安扫了一眼,冷笑,“难道不是吗?大丈夫一诺千金,赵大人,你应下我的事,你做到了吗?”
“急什么,苏予方就在那里,跑不掉。”他皇兄不办,他来办行不行?
月宁安嗤笑道“那要多久时间?十年?”
“下个月的春日宴,你等着瞧。”他应下月宁安的事,总会为她办到。
“春日宴?”月宁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了,苏大少已守了三年,可以娶妻了,他会参加春日宴再正常不过。”
汴京的贵女、公子们,每年都会在春季举办春日宴,邀请未婚的贵族男女参加。在春日宴上,会有一系列的诗词、书画、琴曲表演,且每年还会从中选出花神。
月宁安一介商女,是不够资
格参加春日宴的,但三年前,苏含烟硬邀她参加,并且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苏含烟在贵女圈中放出谣言,说她要夺春日宴花神的称号。
本来,京城的贵女们是不同意她参加的,可这风声一出,那些贵女们一改态度,非要她参加不可。
而她……
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但是,她照样夺了那一年的花神,可把汴京的贵女们气得不行,纷纷指责她投机取巧,偏偏她所做的一切都符合春日宴的规矩,哪怕那些贵女再不满,也不能夺了她的花神称号。
第二年的春日宴,那群贵女就重新改了规则,可惜的是第二年她就成婚了,没有参加,让那一届的贵女扼腕长叹。
“皇兄原本是想让苏予方尚公主的,但因为你……他出局了。这样,你有没有高兴些?”赵启安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绝不会承认,他是为了哄月宁安高兴,才把这个只有皇家和苏家知道的消息,说给月宁安听的。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月宁安确实是高兴了。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小心眼,只要苏家人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行了,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苏予方的事你别着急,也别轻举妄动。我知道那对母子在你手上,你把他们藏好,别让苏家知道。钱家那里你也别动手,虽说你是好心,不想让钱家被苏予方骗,可万一钱家认为你隐瞒三年才说,是故意看他们家笑话,那就
不美了。”
他知道月宁安行事有分寸,但现在已不是当初,月宁安不仅没了一品将军夫人的名号,还是陆家的下堂妇。
天知道,会不会有人拿踩月宁安来讨好陆家。
月宁安笑盈盈地朝赵启安拱了拱手,“那就劳烦赵大人了。”有人代劳,不用自己沾手,月宁安哪里会拒绝。
“你这女人,真是现实,没好处就冷着脸,有好处了马上笑!”赵启安真想把手上的纸揉成一团,砸到月宁安的脸上。
可是,他有点舍不得!
月宁安撇撇嘴“我与赵大人并不熟。”大家连熟人都称不上,威胁逼迫她不说,应下她的事还做不到,居然还想要她对他笑,赵启安的脸是有多大?
她说话时,依旧面带笑容,赵启安却从她的笑脸中看出了嘲讽,赵启安一阵憋屈,“以后,就会熟起来的!”
“但愿吧!”月宁安敷衍的道。
她跟赵启安就算再熟,也不可能是朋友。
赵启安是她不得不认的主子,她月宁安下半生得为赵启安卖命。这样的他们,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是朋友,不可能深交。
月宁安说完,见赵启安没有离开的意思,问了一句,“还有别的事吗?赵大人?”
“没事,本大人就不能坐一坐?”赵启安正要起身,听到月宁安的话,屁股就不动了。
他偏不走,月宁安能拿他怎么样?
“赵大人请便。”月宁安确实不能拿赵启安怎么样,可她能拿自己
怎么样。
月宁安二话不说,就将桌上所有的账册放进抽屉,当着赵启安的面上锁,然后说了一句,“失陪了,赵大人。”
人就往外走了。
“你这女人……”赵启安坐目瞪口呆地看着月宁安的背影,不敢相信月宁安居然把他一个人留下。
月宁安是不是忘了他的身份?
他现在,可是月宁安的上峰!
月宁安这么狂,不怕惹怒他吗?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打开又关上,月宁安用实际行动告诉赵启安,她……
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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