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的法则在任何地方都是不会改变的,生物与生物之间的兴衰存亡也是有着必然的关联的。81Ωww w.不然也就不可能会有生物链和天敌的说法了。
这里的生物或许是都都变异了,他们目前为止碰到的也确实都是些血皮厚防御强但是没有攻击性的生物,但是,这并不能说明这里就没有一点危险了。如果真是一点危险都没有,一个能克制它们的天敌都不存在的话,这些生物又怎么可能生存得下去呢?
草原上失去了猎豹的羚羊一开始确实迎来了族群繁盛,但是到最后呢,因为没有了天敌,最后羚羊也自取灭亡了。这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陶昕来开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古怪担忧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古怪,现在她知道了——因为任何地方都不可能会违背天地法则的。所以说,这里一定有某种东西在克制着这些生物的生长和繁殖,巧妙地维护着这块小天地的平衡。而且,既然这些生物没有攻击性,说不定这种东西恰巧就具备这种攻击性。
这种事情可是说不定的。
陶昕来心中心思百转,这会儿刚设下防护罩,只见万里晴空忽然乌云滚滚而来,转眼密布了整个天空。乌压压的黑云压在地平线上,也压上了陶昕来的心头。不大会儿功夫,天就黑了。
红毛傻了眼,道:“这……可是头一次黑天。”说着就缩起了脖子,天生的敏锐让它感应到了危险。
陶昕来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起来。她心中警惕着,手中准备着,道:“恐怕不止如此。”
话音还没落,只见乌云翻滚中,霍然抖出一道扭曲的闪电,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一道响雷震天彻地,吓得红毛一哆嗦,“吱溜”一下子钻陶昕来的袖子里猫着去了。
响雷过后,就是倾盆大雨,开始是雨点子,然后就成了一条一条的雨线。雨线过了就是哗啦啦瓢泼一样的大雨,到最后那就是倾盆的架势。
陶昕来虽说已经设下了防护罩,罩得自己和红毛阿图身上干干爽爽,不吹风不经雨,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也感觉到了那倾盆大雨的压力,那“啪啪啪”一连声打在防护罩上的感觉,若是仔细去寻思,还真让人有几分心惊肉跳。
恐惧多半是来源于未知。
下了会儿雨,陶昕来也带着阿图和红毛在小心地往回走。红毛是怎么都不肯出来了,但是阿图是个胆大的。它没心没肺地跟在陶昕来身边,大摇大摆地往前走,仿佛一点都没受到坏天气的影响,真是让陶昕来羡慕起来。这是典型的无知者无畏吗?她心里这样想着。
走了没多远,又是一道闪电猛地撕开了天空,陶昕来无意识地抬头看那骤然极亮的裂缝——也是巧,原本若是打雷闪电,陶昕来是不会往天上看什么的,但是这一次也不知怎么的眼角的余光往那边一瞅。
这一瞅不要紧,正看到那亮瞎人眼的裂缝中闪过一道不太协调的红光,快得人抓不住。
陶昕来只觉得眼角的余光中那道红光一闪,隐在层层叠叠乌压压的黑云之中,像是一条游龙一般倏地似乎逃向了西边,眨眼功夫就逃窜得不见了。她本能地觉得这里面有情况。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陶昕脑子里像在打鼓,她来当机立断道:“追!”说着,就一路往西边狂奔起来。
阿图一见陶昕来都跑了,它自然也跟在旁边跑,前后都不过两步的距离。别看它块头大,这段时间得了玉墨的指点,动作比原来敏捷得多,这会儿跟上陶昕来虽然费点力气,但也没落后,这就已经是进步显著了。
越往西追,雨势越小,云层越薄,而那道若隐若现的红光也越明显起来。
陶昕来是紧追不舍,一会儿飞腾直上,一会儿甩袖狂奔,奇怪的是,那红光仿佛在逗弄她一般,忽近忽远,忽左忽右,总是在陶昕来快要追上的时候猛地又滑出一段距离,行踪也是忽隐忽现,忽上忽下,让人捉摸不透。
红毛在陶昕来的袖子里被颠得脑子晕,心说还不如回识海去老老实实待着呢。它起了念头就想找阿图,可阿图正跑得带劲,哪里会愿意老老实实待着。
红毛在袖口的视角里偶然看到那道恍若游龙的红光,一种夹杂着危险和机遇的兴奋感让它顿时眼睛一亮。
“昕来昕来,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很强大的感觉……”
陶昕来没工夫搭理它,迅回道:“不知道,我先追上再说。”就这样又追出了几十里地,正是云收雨歇,天光再现,哪里还有那道红光的影子?
陶昕来追得气喘吁吁,到这时候傻了眼,心说这怎么回事,这不白忙活一场吗?
她心里正郁闷,只听阿图喊道:“那是什么?”
陶昕来顺着它爪子指的方向看去,前方百米开外的平地上竟有一堆石头,石头有大有小有深有浅,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石头,一个个都是小头朝下,大头朝上,堆积在一处排列得相当整齐——整齐得都有些怪异了。
更怪异的是,在那堆积得整齐的石头缝儿里居然透出红色来——就跟刚才那天上的红光一样的红。而四周静悄悄的,石堆边三百米左右以内的地方是寸草不生,连个微小型的爬虫都没有。
不止如此,明明是雨后,这些石头浑身却很干燥,石堆附近的土地也十分干燥。
陶昕来心里奇怪,一边奇怪还一边警惕起来。
红毛跳出来,放眼一看,乐了。“快快,那里面有宝贝!”
陶昕来抓过它,揉了下它的脑袋,道:“知道有宝贝,你别过去。”
原来也不是没见过宝贝,越是稀罕的宝贝,保护它的力量越是强悍,这基本就是对等的。陶昕来可不想宝贝没拿到,把红毛给搭进去。不光是红毛,她自己和阿图也是一样的。
怎么办呢?
陶昕来隔着一段距离站在那石头堆面前,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要贸然过去的比较好。
这样想着,陶昕来便随手画了两张符纸,隔空往那扔了一张,只见那道符在石堆上空转了个圈,然后停在正中央的位置浑身一抖,呼啦啦下起雨来。
红毛和阿图都不理解陶昕来为什么要丢这么个符篆过去。不过很快,它们就会理解了。
随着前一张符篆消失,陶昕来又加了一张符篆丢过去,没多久,被雨水浸得透湿的石头堆松动了几分,里面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来。
“哎哟……谁这么缺德把水给惹过来了啊!”
陶昕来心中一紧,想上前去又不敢,不过两秒钟的功夫,个个石头从最高处滚下来,一个个变成大头朝下,小头朝上,等滚下来立定了,像是将军手下的士兵一样又摆成方阵,整齐划一地一会儿往左转转,一会儿往右倒倒,到最后全部翻滚下来排好了,整齐划一地都朝着陶昕来走过来。
陶昕来脚步正要退,那个声音又道:“别动别动,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貌,你浇了我一头水,怎么还想逃跑不成?”
陶昕来心里奇怪,心道这是哪儿来的声音,难道来自刚才那道红光?可是她面上却不显出来。
她问道:“何人说话?”
那声音不高兴地道:“怎么一定要是人吗?我就不是人,我就要说话,不行吗?”
陶昕来本来还有几分紧张,这会儿却忍不住笑起来。无论是谁在说话,这话说得也太孩子气了些。
石头一个个滚下来,那石堆不多时就散了个干净。等所有的石头都继续在方阵后摆列,跟着前面的石头走过来包围了陶昕来,围着她又摆成了几圈圆之后,陶昕来才看清前面那红色是什么。
原本堆着石头的地方,正竖着一根散着红光的树枝。
没错,单单一根树枝,无根无叶,光滑精致,在上端还有一个小小的树杈,往旁里伸出半截指头大小的分枝,显得十分可爱。
“喂,你看什么?”那树枝叫起来。它一边叫还一边转了转身子,似乎不想让陶昕来看仔细。
陶昕来摸摸鼻子,没说话。
“你这个人怎么不喜欢说话?”那树枝又有意见了。
“刚才在天上跑的是你?你把我引过来的?”陶昕来一想,觉得很有这个可能。看那红光的行迹,分明就是在引她来。
陶昕来这么一问,那树枝不高兴地道:“你还说。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下雨,居然用水淹我!什么意思啊!”
陶昕来默了默,心想刚才真是赌对了。这家伙还真是怕水。
见陶昕来不说话,那树枝气着了。它哼了一声,道:“你这个家伙真狡猾,你不是只会放火的吗?怎么还会下雨!”
陶昕来无语,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放火?”
那树枝有些得意地道:“我都知道,你进来我就知道了。这里的事情我全知道,它们都怕我!”
陶昕来心想,得,这就是说这家伙是这里大部分生物的克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