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经检查,最终的归宿——精神病院。
要知道死亡是解脱,活着承受各方面精神压力才是最痛苦的。
五个月来,严辰偶尔还去看她几次,可严沫沫依旧执迷不悟。
他也只能作罢,以前善良活泼的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了。
回到家中,一如往常。
严珩坐到沙发上休息,严辰只能任劳任怨去给他收拾东西。
“哥,要不咱们请个保姆吧,我又要上班,还是个男人实在照顾不了你”。
“不用你照顾”。
“你伤口还没好,万一再做个家务活伤了哪里,以你这龟毛性格,我又得请假照顾你,万一哪天丢了饭碗你养我啊?”。
冬日的阳光打在那瓷白的脸上,未修微长的头发已经快遮眼了。
黑眸静如水,他不说话就特别像从二次元里走出来的精致病娇少年,假的不真实。
好半响,似乎是发呆才回神,“我差不多好了,可以照顾自己”。
严辰无语又无奈。
“真是不知好歹,不要拉倒,明天我就正式去上班了,你别又害得我三天两头请假”。
“嗯”。
严辰撇了撇嘴。
他还以为他会骂自己呢。
毕竟他说他不知好歹了。
结果什么反应都没有。
好像自从醒来后,他话是越来越少了,经常发呆,而且特别喜欢盯着门口发呆。
你以为他想起了什么,但他却只是发呆。
【星星,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去往下一个世界了】
他真忘记了?
【那必须的!抹除记忆这事我熟能生巧】
他以后会开心的吧?
【不清楚】
我希望他能开开心心。
【哎呀星星,严珩珩现在没有记忆,已经算是最大的幸福了,开不开心就看他自己吧】
看他端起水杯喝水,星元叹了口气,道:走吧。
【嗯呐,奖励:减200位面,准备前往新世界】
严珩又望着某处发起了呆。
眼神空洞而呆滞。
许久——
他终于动了,去了卧室打开床头柜,里面躺着一把钥匙。
盯着它看了好几分钟,才颤抖着手将它拿起来,眼底还是空洞的。
带上钥匙出了小区。
来到他们租住快一年的小屋。
望着近在咫尺的门,突然没有勇气打开了。
他怕。
顺着门滑坐到地面,双手插在头发里失声痛哭,像极了伤心迷路的孩子。
当时昏迷,最后的意识让他听到了那句。
刚醒来也确实忘了,但记忆每天都在自己恢复。
最先回来的也是那句。
明明没看见,脑海却总浮现她心口cha了把刀的画面。
她不想他记起她,自记忆恢复后忍着没去问,却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她能来看自己。
哪怕一眼也好,他只想知道她还好好的,不是他想的那样。
三个多月,除去没有记忆的时间段,他在医院整整等了她三个月。
每天望着门,总在门响时闪过希翼,看到来人后满是失望。
至于严沫沫,恨,可是能怎么样?他不能杀她偿命。
自记忆回来他就没有妹妹了,这样的妹妹他要不起。
三个多月九十八天,每天都在假装失忆,不想再装了,他想她,真的很想很想……
拿了钥匙来到小屋。
近在咫尺的门,却怎么也不敢伸手将锁插进锁孔。
临近春节,对面邻居去娘家吃完晚饭回来,看到一个大小伙坐在门边。
好心道:“孩子,地板多凉啊,住在对面的小年轻好像搬走了,你要不先来我家坐坐?暖暖身子?”。
严珩低着头,“不用了,谢谢”,声音带着久哭后的沙哑。
对面邻居只好作罢。
等他们关了门后,走廊又恢复安静,很快声控灯也灭了。
直到半夜他才扶着墙起身,将钥匙放进插孔,动作十分缓慢的拧开。
进去后东西都在,却,没了人。
——你在哪,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