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年近晚,节日的气氛浓郁得让人喘不过气。
因为很多建筑工提前回家,我就被临时应召了起来。并且有幸参加了他们的年终聚会,在广渚南投大排档。
我发誓,在见到苏月之前,我真的不知道ETR公司就是全市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建造商。这还真有种天意弄人的感觉。
我不想否认这个女人已经是我的一道心病,这个状态,在武侠小说里,我已经走火入魔了。
上帝不是说过,美貌与智慧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女人身上的吗?那她怎么解释?手抖吗?意外吗?我CNNND。
大排档除了够大,最重要的是气氛。显然她已经点燃了全场男性的导火线。哪个少男不怀春?谁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老公?
看来我只要一天不脱离搬砖工这个行业,上天还是会继续折磨我的。不过这种折磨,我是乐意接受的,人性就是这么的贱。
“小明,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你也要去敬酒?”
“额,她是大老板啊,我去搞搞关系,如花她不会怪我的。”
“老王,你不是说最爱隔壁家的寡妇吗?”
“骗小孩子的话,你也信?”
“健哥,你才刚结婚,不怕嫂子知道啊?”
“怕什么,大丈夫三妻四妾何患无妻。”
“苍伯,你孙女都有这么大了吧。。。。。。”
“嘿嘿,我就,凑个人数,赶赶热闹。。。。她要是真看上我,我还能拦着不成。。。嘿嘿。。。”
。。。。。。
我没有赵小云单骑救主的英勇,也没有诸小亮草船借箭的风姿。但我中学的时候当过广播站的播音员,这注定了我会发现台上的麦克风和吉他。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声线说不上好听,但这样出格的举动已令世人瞩目。
“哦,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该让自己靠的太近。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其实爱你也需要很大勇气。。。”
一首歌没唱完我就被赶了下来,汹涌的人群占着舞台表演着各自的拿手好戏,活生生地滑稽着。
苏月看得悠然自乐,明媚的大眼睛有种让我被无视的心痛。
多次的纠缠,我何尝又不是一个自卑的小丑。。。
情不知何起,无处安身。伤不知何去,无疾而终。
伟大的爱情学家卢凡先生曾经说过,如果你在夜里忧伤,那么连影子都会离你而去。
反正已经不可能更糟糕了,我就这么赤裸裸,明晃晃地站在她面前。
“苏月,你能不能喜欢我?”
我把今天当成最后一天来活了,不然哪来那么大的勇气。
时间仿佛突然被偷走了一样,从极闹到极静,在这个含蓄的年代,全场都似乎接受不了我的直白。
从疑惑到惊讶再到冷然再到愤怒,然后再转到挣扎。我没看出苏月有那么一丁点喜悦的情绪。
可能是看出了苏月的犹豫,万恶的助理挥挥手,五六个007般的黑衣人迅速冲了过来,驾着我不知要去何方。。。
直到今天,我写下这段经历的时候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当时我被丢出会有雷鸣般的欢呼,为什么我被揍的时候感受到他们有种解恨,大快人心的情绪。
他们是恶魔吗?冷血的吗?没人性的吗?还是人类都这样的?天使就应该高高在上,女神就应该光芒万丈,靠的太近,灵魂会被灼伤。
神对我实施了酷刑。
我不知昏迷了多久,大滴大滴的雨水把我打醒,全身七零八落的,眼里都是血色和模糊。
有人下狠手了。胸口的肋骨可能断了几根,压缩着胸腔,连呼吸都困难,雨水从鼻腔里倒灌进来,火辣辣的痛感让人窒息。躺了不知多久才有气力把脱臼的手接上,腥臭的刺激气体传来,即便我睁不开眼,也知道这里是垃圾场,但我不是垃圾,我得离开。
刚想动脚,小腿骨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卷起裤管,那里有道深陷的红肿。腿骨裂了。
我重新躺回垃圾堆里,开始思考人为什么活着这个终极道理。
我爸说过,如果有一天你陷入了绝境,那么请你举起双手,为自己鼓掌。全世界都放弃了你,你还有你自己。
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我当时是怎样走上公路的,甚至我都忘记了当时我是用什么方式在前进的。
痛楚,漫天的痛楚袭来,就像大姨妈来了刚巧碰上要生孩子。
等我转醒过来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虽然这计划不是我制定,也不是我实施,更不是我想要的。不过,管他呢。。。
苏月把我救回了家,我成了第一个非她的男性亲戚而进入她房间的异性男人。
睁开眼就看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蛋趴在床边憨睡,真是让人迷醉。
我恨不得把身上的石膏,绷带,固定架,吊针什么的全部拔掉,狠狠地抱住她蹂躏一番。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问题我不想在这里讨论。我想吻她了。趁着我残废,反正最差的结局都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我像个青蛙特种兵,背着毒苹果,慢慢跳近女巫的城堡,只为在午夜的钟声响起时,变回王子吻醒沉睡的公主。
我心慌了,因为在做着亏心事。我没想到从小就在共产主义领导下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三好学生居然也会有打破唯物论相信唯心主义的一天。这里我要科普一个常识,趴着睡觉都是侧睡的。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在想些什么的。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冰凉,润滑,柔软,我在她红软的小嘴上盖了个章。
我紧张的快死掉,全身火热,血液倒流,要是我会武功,任督二脉可能就在这时会被打通。初恋这件小事总会给人难以想象的美妙,这感觉我就不写了,你要真想知道,麻烦。。。不要问我。。。
看着她腻白的小脸瞬间绯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似乎要猛地睁开给我一个瞪眼杀。
原来她在装睡,完蛋了,我可能会被流放到荒岛写出第二本《鲁滨逊漂流记》了。
她绷紧的双手快要把我的被子给撕烂了,明媚的大眼睛里多了一层雾气,多了几分楚楚可怜,但我能看到里面更深处的杀气。
就算你是初吻,但,我也是好不好。这样能不能扯平?
“我是真心的。”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老是把自己摆在弱势的一方。
苏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嘴唇,然后走了出去。
这就完了?平静的开始总会有个暴风雨的结局。
我的人生要悲剧了吗?此时此刻,我只想打开窗户跳下去,哪怕我是住在一楼。
直到夜深都没有人进来,整栋房子异常的寂静,冷漠,孤寂。这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不是吗?
有了离去的决心,再多的动作都显得那么的浮夸。
我把自己打包好,确定自己能走,趁着月色,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