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巫神,不然我们巫神殿信奉的是什么!”巫闲用一副疑惑的眼光看着秦云,在他看来,巫神自然是存在的,不然巫神殿信奉不是没有意义。
“我是说,你见过你们的巫神吗,在悠久的岁月里,他真的能够活那么长时间?”
“秦兄,你这是在质疑巫神的存在,巫神是永恒不死的存在,从太古时代就一直存活到现在,庇护着我们的族人,所以我们漠州才能不受其他州的骚扰,但是我无缘一见巫神大人,唯有我巫神殿的殿主才有资格见到巫神大人,巫神殿对你的决策就是巫神下达的命令。”
秦云听得出巫闲言语中的不快,便举起酒盅,“我为我的质疑而道歉,请巫神原谅我的过失。”
巫闲见秦云言语诚恳,心中虽有不快,但也不好发作,便起身道:“两位慢用,巫某去为秦兄安排进入巫神池的事宜。两位用餐完毕,自会有人安排两人去就寝,但天明之后,沐浴更新,而后才能进入巫神池,至于这一天一夜的时间,能够领悟多少,就看秦兄的造化了。”
待巫闲走远,夜歌才停下用餐,看着秦云,“在漠州,你不应该质疑巫神的存在,特别是在巫神殿的弟子面前,就好比别人在你面前质疑你的父母,你也会感到不快的。”
秦云无声的点点头,重新拿起筷箸,夹了一块荷叶鸡放在嘴里,细细嚼着鸡肉中荷叶的香味。
“夜歌。你知道仙或者神意味着什么吗?”秦云索性伸手,扯下一根鸡翅,大口吃了起来,似乎他对于荷叶鸡情有独钟。
夜歌摇了摇头。不知该怎样和他说,这个时候她已经意识到,秦云与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漠州之外,对于他们来说极其遥远,巫神不允许他们离开漠州,违背巫神的命令是不明智的。
“在我们漠州,巫神就是我们的天。他的命令我们无条件的服从,巫神殿的存在就是为了清除那些想要反抗的人,对我们来说,巫神就意味着一切。可如今的我,已经失去了一切!”
“在其他州,仙或者神,就以为这永恒不死的生命,他们是无敌的存在。也许你们的巫神就是这样的存在,但是,在其他州,仙与神早已成为了传说。虚无缥缈的传说,其他州的神仙全部消失无踪。为何在漠州还有神的存在,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他们兴许因为什么原因躲起来了。巫神也是如此,它似乎因为什么原因,也不常传下命令,许多年来,漠州无数家族的兴衰,也只听说巫神传来了五次命令,这是第五次!”
“因为什么原因!”夜歌的话让秦云陷入了深思,“照这么说来,巫神或许就跟那几位大人物一样了,只是那几位我认为的大人物是否是神一般的存在,或者超越神的存在?”
想到此处,秦云便觉得兴味索然,在大的潮流面前,他还能有反抗的力量吗?
两人随着下人来到城楼下的一间厢房内,厢房的布置较为简单,一张楠木大床,四周围着面纱做的帐幔,两个金钩将帐幔撩起,露出里面床栏杆上雕画着鸳鸯戏水图与花好月圆图。
床边是一张红木的大方桌,方桌上摆着新沏好的茶,以及四个茶盅,旁边还有一炉熏香,在红烛纱灯的照耀下,飘起屡屡香烟,这炬纱灯也极为别致,灯罩上没有诗,没有花,却是一个朱红色的大印子,秦云没有细看是什么印。
床头摆着一只红漆马桶,上面的漆很新,不像是有人用过的样子。
秦云无心去研究房中的摆设,拉起夜歌的手,两人倒在床上,放下帐幔,兴起了**。
不觉外边已是三更天气,旁边的夜歌沉沉睡着,耷拉着脑袋,张开嘴,嘴角还有一丝晶莹的口水流下。“在外地也能睡这么熟,让人好生羡慕!”秦云却是睡不安稳,撩起帐幔来到窗前。
吱呀,两扇雕花窗子从里向外推开,秦云静静的站在床边,任由天上的月光披落己身,目光看向远方,远处,一条大河贯穿了群山,静静的从远至近盘卧着,这一场景让他出神!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你饭后就心不在焉的,是在为后天的比斗担忧吗?”
一件外衣披在秦云肩头,夜歌双手环抱着他的熊腰,下巴隔在肩膀上,呼吸的热气能传到秦云耳背。秦云拉着夜歌的手,摇了摇头,“同辈之中没有一人是我的对手,巫闲身上的气息虽强,想必已经到了高阶,等同于我们外州的化境,但也不是我的对手。我是在想,你们漠州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巫神究竟有什么阴谋,巫神殿的暧昧更让我不安。”
“兴许是你太过多疑了,巫神殿其实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不想得罪你而已。”
“没有那么简单,每一个人做事都有目的,神仙也是一样,太古时代的那些大人物也是如此,你也说了,巫神千万年来,只下达过五次命令,可想而知,他的每一个命令都足以改变漠州的历史,如此重要的事情,又怎会仅仅是善待你我就不了了之的,人心复杂啊。”
夜歌无言以对,“那或者是巫神看上了你的体质,想在你身上压一次注也未必!”
秦云听了夜歌的话,不禁笑了起来,“若真是如此,那就好办了,希望真是你想的那样。睡,时辰不早了,明日我们便去看看你口中的巫神池究竟有什么神妙之处罢!”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秦云与夜歌早早起床穿衣,此事不提。却说巫闲一早就派人前来请两人大厅,秦云两人不敢怠慢。随即跟着下人前去,来到大厅,巫闲早早就在那里等待。
“两位,请随我来。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巫神池中有巫神的分身,莫要打扰了。”
两人应诺,巫闲领着两人穿过客厅,顺走城楼下的走廊左右转弯,不久便进入山腹内。
山腹中亮着两排油灯,油灯看起来极其古老。青铜的灯座上绿锈斑驳,有几盏等甚至都已经残缺。两排油灯都很亮,明显是有人日夜照看着,添加灯油。
山腹内的甬道很长。空气的流通却是顺畅,秦云与夜歌跟在巫闲身后,甬道内流通的风撩动着两人的头发,在有些闷的甬道内不禁让人觉得丝丝凉爽。秦云清晰的感觉到甬道一路盘旋着向下,而且带着越来越窄。看来神秘的巫神池不仅在山腹内,而且还是在很深的地下。
三人行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空气渐渐变得燥热起来,甬道内充满了一股难闻的硫磺味。夜歌心中不耐,许多次都想要开口询问什么。却被秦云拉住,只要忍受着甬道内的异样前进。
巫闲转过一个转角消失不见。两人正对望一眼,即刻跟了上去。这时,他们才发现眼前的景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昏暗的甬道,没有了古老的青灯,巫闲恭敬的跪伏在一座雕像旁边,默默地祈祷着什么,乌黑的晶石雕像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让人心惊不已。
这是一个不大的溶洞,溶洞中全部都是黑色的晶石,包括那个雕像,也是由黑色的晶石雕琢而成,只是不知是谁的杰作,这座雕像雕刻的模糊不清,无法看清面目,但却拥有着一股令秦云忌惮的气息,秦云当即断定,这座雕像里恐怕真的如巫闲所说,有巫神的分身。
雕像后面,是一个不大的池子,池水乌黑无比,透着一股腥气,仿佛是某种生物的血液。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巫闲才从雕像前站起身来,对两人说道:“巫神已经允许你们两人一起进入巫神池,时间仅有一昼夜,能不能得到传承就看你们的造化了,但你们要记得,进入巫神池之前,必须要对巫神行礼,这一池水是巫神的血液所化,所有人都必须保持着崇敬。”
说完,巫闲也不理会两人在此地做什么,转身离去,似乎对于他们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明亮的溶洞内,只剩下秦云与夜歌两人。夜歌环视着四周的晶石,目光又重新落在雕像上。
忽然,在她的心底响起一声呼唤,让她不由自主的朝雕像走去,眼神一阵迷茫。
秦云发现了她的异常,急忙拉住她的手,一股暖流流进她的体内,让她在即刻间恢复了神智。
秦云冷哼一声,显然对这个巫神没了好感,对夜歌说道:“我先进入巫神池,若是没有什么问你你再进来,这里实在太过诡异,我们还是小心行事为好,免得中了他人圈套而不自知。”
夜歌犹豫了下,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秦云的要求。秦云也不拜巫神,径自飞入池中。
温暖的池水舒展着他的身体,让他不自觉的呻吟出声,但除了一股力量在他身上流动,让他感觉极为舒适之外,再无其他感受。
“夜歌,应该没有问题,你也可以下来,或许你能从中感受到巫神的什么传承。”
秦云在黑色的泉水中舒适的如温泉,早已将自己身上的衣衫除尽,在水里来回游荡。
夜歌瞪了他一眼,恭恭敬敬的走到巫神像前,行了一礼。
秦云看不过去,“方才此物控制了你的心神,你还拜它做甚?”
夜歌没有理会秦云,直朝雕像拜了三拜,才起身入池,直到进入池中,才说道:“我是巫神的子民,巫神是漠州的神,庇护着整个漠州的百姓,我应当拜的。”
“但你夜家家破人亡,也没见的他来庇护你们夜家,神对于我们来说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
夜歌冲他笑了笑,那双眼睛中的清澈不似作假,“我都已经放下了,你还没放下吗,漠州千万年来,家族更替不断,每一个家族都有兴衰。这是巫神也无法改变的,若想要家族长盛不衰,就要保持着家族的血脉中诞生出强大的后辈。”
“公子!”夜歌挽着秦云的手臂,快速除去自己的衣衫。黑色的池水中,她的娇躯若隐若现。
“若我怀了公子的骨肉,还请公子让孩子归我夜家,我想让他重振夜家!”
夜歌的话语跳动了秦云的**,在与夜歌两人之间的爱抚中,秦云的眼神也渐渐变得迷离起来,他甚至没有发现,巫神像发出的奇异光芒。一缕黑色的力量渗进池水,黑色的池水随即沸腾起来,两具赤身的皮囊在池水中翻腾,时而如蛟龙出洞。时而如颠鸾倒凤,一时间溶洞内****蔓延。若巫闲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气的六神出窍,神圣之地竟被两人如此亵渎。
良久,池水渐渐平息。池中的黑色消失不见,整池水变的清澈无比。
夜歌的身体在池水中漂浮,在她腹部多出了一个黑色的符文,不用猜也能知道。整座池水的变故或许就在这枚符文之中。秦云无力的瘫趴在岸上,眼中满是恐惧。他与夜歌的交合却成了被人利用的对象,巫神没有成全秦云。而是成全了夜歌,将她当做了传承者。
而秦云,只是被巫神利用的对象,借用了他的精血,与巫神的力量来完成巫神的完整传承。
灵气收敛,一切仿佛都归于平淡,一昼夜之后,秦云与夜歌从溶洞中出来,秦云的气息没有发生任何改变,而夜歌,巫闲看在眼中,似乎从巫神池中得到了不一般的传承。
“午时三刻,城下河上,你胜了我就能得到打开水闸的钥匙,输了你就埋在这条河中,在这条河里,死的都算是英雄,也不算折了你这具宝体,太古宝体,嘿嘿……”
巫闲嘿嘿一笑,转身离去,不再理会两人,巫神赐予了夜歌他不在乎,因为这是巫神的决定。
唯一能够让他兴奋的是,能够与传说中的太古宝体一战,即使还没开始,他已经兴奋的想要颤抖,在不远处的河里,传来一种亲密的呼唤,似乎在呼唤他过去。
“宝贝,等着,今天一定会让你酣畅漓淋,痛饮宝体****,让你成就神兵!”
午时三刻,白鹭上被高照的太阳照得透亮,一阵微风吹过,水面上波光粼粼。夜歌站在城墙之上,向下眺望。一条竹筏静静的漂浮在水面,随着水流的流动而转变着方向。
秦云双脚踏在竹筏上,随着竹筏上下沉浮,在他身前,赤霄剑插在他身前的竹筏上,红色的血液不断往下滴落,染红了一片水域。白衣白发,秦云颜色凝重的望着不远处的巫闲。
巫闲的神色同样凝重,眉宇间带着一丝疯狂之意,河水轻飘飘的拖着黑衣的巫闲,一条丝绸的斗篷下摆落在水中,被水浸湿,巫闲却是毫不在意,此刻,在他眼中唯有一人。
两人的战斗还没开始,天色却已经改变,一片乌云从远处飘来,挡住了太阳,天色变得阴沉,很快又下起了毛毛细雨,雨不大,却淋湿了河中的两人。
城楼上,许多巫族撑着伞,观看着河面上的两人,百年时间,秦云是第一个闯十三城的人,这里的人谁也不敢朝两人指指点点,这是对强者的尊重,也是他们来自心底的畏惧。
“这里是白鹿十三城第一城天水关,天水关由我巫闲把守,由于巫神殿的关系,我会善待你,若今天你胜了,以后几关你就要小心了,我听说各大家族的人似乎不怎么欢迎你啊。”
“我只想知道,若是在比斗中杀了他们,你们巫神殿会不会找我麻烦,当然,找我麻烦我也不会在乎,至多多流一些血罢了,人命而已,轻贱的很!”
巫闲盯着秦云,良久才道:“我巫神殿不会找前来闯关之人的麻烦,英雄有不一样的待遇,但是你要小心了,一旦你开了杀戒,后面的关卡就不会那么善待你了,恐怕一开场就死血腥的杀戮,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掩饰,我能看出来,你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我也是,所以我不喜欢用兵器,但是今天不用恐怕不行,生死相向如何?”
“正合吾意!不如生死之门,又怎能突破境界,修真之路,就是一条堆满血与骨杀戮之道,不想杀的时候可以不杀,该杀的时候却要放开了去杀,今日,你我都有意愿,那便生死相向!”
秦云一展雪白的衣袖,身前的赤霄剑一阵嗡鸣,强烈的杀气在一瞬间爆发,血光冲天而起,多日的洗刷非但没有磨去它的杀气,反而让他的杀气更加强烈。
杀气席卷城楼上每一个人的心,冷汗密布着所有人的额头,修为弱的,一个照面就晕倒在地,不省人事,没有例外。
河面上,一圈水波荡漾开来,这是杀气在朝巫闲席卷而去。
巫闲不敢怠慢,右手插入水面,水下随即传来一声龙吟,“出来,龙吟枪,你饮血的时候到了!”
轰隆一声,一条水龙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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