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姬,你行不行了,我们等着,你快去解决。”我无奈道。
姬长安捂着肚子说:“好好,你们等着,不许走啊,等等我。”
他走了两步,又回来,苦着脸对我道:“二黑,你给来给我放个哨吧,这荒郊野岭的,万一来只老虎豹子啥的就扯淡了……我心虚啊。”
我无奈将背上的女人放下,对程瑜他们道:“你们等下啊,这货就是事多。”
姬长安捂着肚子直接喊疼。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他这副样子,只得急急搀着他找地方。
“老姬,你中午吃的啥,不是一起吃的饼干吗?”我扶着他来到一处石堆子后,随口问道。
“估计我那块变质了……”姬长安解开裤子蹲下,一把拉住我不让我走。
我说你干啥,我在旁边看着你就行了,可不想和你一起闻臭味。姬长安说你等等,我有事和你说的。
我问啥事,姬长安道:“我说了,你可得有心里准备。”
心里准备?我纳闷道:“啥事,快说,别弯弯道道的。”
“刚才,我和那鸟儿对话,那鸟儿说,它们看到怪物进了山洞后,一个人赤身裸体的从山洞里出来……”姬长安缓缓道。
一刹那,我胸中一道凉气直接窜了上来,人,什么人?还赤身裸体……我们几乎同时想到了那个女人。
这一刻,我心都慌了,和姬长安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这女的来历太诡异了,这里荒郊野岭的,除了当地人打猎,少有人至,这女人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刚才我们一行人看这女人晕倒不省人事。不约而同起了同情心,而且我们那时候还没有见到怪物,所以根本没又想到那处。而且这女人太漂亮,眼睛清澈无暇,如一块晶莹剔透的蓝水晶,从未见过美丽,让人如何能和怪物联系起来?
可姬长安这一说。我顿时起了疑心,一想到我背着这女人走了一路,再一想门巴族村子里被啃掉半个后脑勺的尸体,我心都发毛了。
心说那女人如果背后给我啃这么一口,我这岂不玩完?我一把揪住他骂道你特么不早说,坑我呢,艹。
姬长安捂住我的嘴说你声音低点,我这不是没断定吗。普通动物的智商和表达方式都远差于人类,那些鸟只说是个赤身裸体的人,但是是男人女人长什么样,根本说不出来,说不定是个人形怪物,那些鸟也只说是个人,根本没法确定。
我说原来如此,但那你也得早说啊,咱开诚布公的,仔细研究研究那女人是不是怪物不就行了?再或者先把这女制住也好,万一她是怪物,岂不是要遭殃?
姬长安道:“万一她不是呢?毒王前辈什么性子你没看出来吗?杀人和割韭菜似的,绝对是个宁可错杀一万不愿放过一个的性子,而且他现在正愤怒上头,我要一说,他肯定不管真假一棒子敲死这女的了事,若是一个错杀,我不是害了人了?”
这弯弯道道真多,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老姬说的很有道理,门巴毒王杀人不眨眼,绝对不会管真假。
可我们该怎么办?
姬长安道:“我觉得。咱先别和别人说,假装不知道,悄悄盯着她,到时候回去查查她身份,看能查出些什么。她不是怪物还好,她是怪物的话,这样跟着我们肯定也是另有所图。说不定咱顺着藤能摸出个什么瓜来。对了,这事先别让他们知道,老刀和程渝性子都直了点,藏不住事,别让他们看出端倪。”
我点头说你这主意真不错,老姬说那当然。
我又道但是能不能换你来背那女人。
他连连摆手说这不行,我拉肚子呢,这一换肯定被怀疑。话说完,老姬一提裤子说走,千万不要露出端倪来哦。
我黑着脸跟在他身后,那女人正无辜的坐在地上看着我,直到我回来,才露出了放心的神色,一副温婉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动摇。这般清澈无暇的眼睛,如婴儿一般纯净,又怎会是怪物?
婴儿,一道闪电划破我脑海,如果她真是那怪物生出的,她岂不就是一个“婴儿”吗?
想到这,我感觉身边都在嗖嗖刮冷风。
雁阵刀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二黑,你脸咋这么黑?”
自从我知道沈袖霜不是我母亲后,我便不愿再用沈川这个名字,他们也乐意叫我二黑,觉得这样更顺口。
我也不介意,洛诗情说过,名字只是个代号,名字的伟大与否是由人决定的不是两个字决定的。
我没好气说老姬拉的太臭把我呛到了。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去背那女人,惹来雁阵刀一阵哄笑。
我表面若无其事,但是手心已全是汗,紧张到不能。
“二黑,你手上怎么这么多汗……”背后的女人一脸好奇问道。
我强忍着恐惧心虚,镇定道:“这个……有些热。”
“啊?真的吗?”女人双手亲密的揽住我脖子,娇躯贴在我身上,呵气如兰,体香似蜜,说不出的暧昧香艳。然我却觉得耳边毛毛的,好像有个怪物要一口咬下来。
我心跳加速,说有点热,你能不能别抱这么紧。
女人可怜兮兮的说但是我冷啊,你身上好暖和,我感觉和你在一起好温暖,但是,你手能不能别抓这么紧,我好疼。
我这才发现我不自觉用上了纯阳罡气,难怪女人喊疼,难道是纯阳罡气的作用,让她感觉暖和。无形中吸引了她?
我连忙紧张的松手。
雁阵刀向我挤挤眼睛:“二黑,没想到你还有两手呢,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咋是个女的就对你有好感呀。”
女人闻言顿时羞涩的把头埋了下去,我都快哭出来了,心说我背着这女人就好像背着一颗上了时的原子弹,还彩旗个毛。
“咕”女人的肚子传来一声叫。顿时吓的我一个踉跄,脸都白了,心说完了,怪物这是饿了吗?她要一张嘴会不会照着我后脑勺啃下来?我越想越可怕,神色变换。
女人也发现了状况,声如蚊蚋脸红道:“二黑,我有点饿了……”
我连忙停下。紧张道:“老刀,老刀,你那有吃的吗?”
雁阵刀自背包拿出两块压缩饼干递给我,我小心翼翼的递给女人道:“快吃吧,合不合口味,要不我给你打点野味来?”
女人撕开压缩饼干的真空包装,看了一眼,轻轻咬了一口,便连道好吃,开始狼吞虎咽。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忙和雁阵刀又要了两块一股脑递给这女人,心说把她填饱,她肯定不会想吃人了吧。
这女人吃完第三块,开始撕第四块。我想也不想替她撕开递过去,女人想也不想接过去准备吃。
雁阵刀睁大了眼睛,说不是吧,这么体贴?你对洛诗情都没这么无微不至过。
我能说什么?只能还了个微笑说我这是绅士风度,雁阵刀吊儿郎当对女人道:“我说那,这压缩饼干很填肚子的,你别撑着啊。”
女人闻言抬头。道:“可是我还没吃饱呀。”
雁阵刀道:“女人吃那么饱干嘛,会长胖的。”
“长胖?哎呀,饿就饿吧,我不吃了。”女人想也不想将压缩饼干递给我。
这一刻,我恨不得捏死雁阵刀。
这时,门巴毒王突然面色凝重大喊一声:“不对,等一下!”
我此刻正心虚着。一听门巴毒王这声音,顿时紧张的跳起来,问怎么了。
门巴毒王向远处一指。
我们齐齐看去,视野中出现了黑压压的乌云,整片森林都被这片云层层覆盖,乍一看还以为沙尘暴迎面刮来了。
“这是什么?”程渝皱眉问道。
门巴毒王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毒虫潮。”
等那乌云稍近,我们的神色全变了,那哪是什么乌云,全是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虫子,如同潮海一样,遮天蔽日,疯狂涌来。
天地间都传来震人心魄的嗡嗡声响。
这些毒虫每一只身上都披着黑色的甲壳,闪耀着油亮的光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哪怕是位于数里之外,让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老姬,你会和虫子说话不?”我双腿打着颤到。
“我要会我还害怕个啥?”姬长安双腿打着颤。
“毒虫潮?危险性大吗?”程渝问。
门巴毒王皱眉道:“很危险,根据毒虫的繁殖周期,这里每隔百多年,都会闹这么一次毒虫潮,没想到被我们碰到了。不应该啊,明明时间还没到。”
姬长安插道:“这虫子咬人不?”
门巴毒王扫了他一眼:“废话。”
姬长安带着哭腔道:“那怎么办?”
门巴毒王道:“如果有准备,配置好驱虫药,是很安全的,我们族人已经经过很多次这样的虫潮了。但是如果没准备,就很麻烦,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吧,硬闯的话,我护不住你们。”
我们不约而同想到了唯一避难的地方,那个怪物的山洞。
“我可以守住洞口,应该可以熬过去。”门巴毒王道。
这里就门巴毒王见识最广,他既然说危险,那绝对不能小觑,我们想也不想向着山洞撤退。
幸运的是我们还没离开山洞多远,撤回山洞时,那群毒虫还有一段距离。
门巴毒王让我们赶快捡点干柴枯枝,在洞门口点上火。
我们毫不犹豫照做,直到火焰燃起,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门巴毒王这才跟我们说起这毒虫的由来,据说这毒虫起源其实是在雅鲁藏布大峡谷。雅鲁藏布峡谷是世界最深的峡谷,环境古老而复杂。整个藏区的昆虫,有五分之四可以在这里找到,因为其特殊的自然条件,每隔大约百多年便会行成这么一次毒虫潮,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他们门巴族的古籍上便有记载,不过幸运的是,这些毒虫只会在深山密林中飞过,很少侵染人类的城市居住地,所以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藏区有很多神秘未解,这里就是一处,我们不可能样样都问为什么,因为人之一生,也不可能将每件事都寻到答案,我们只求平安度过这虫潮。
我们静静的守在洞口,看着远方乌云逼近,门巴毒王有些担心的看向南面,我知道他在担心族人。
我和姬云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拿出一些药粉,这些毒药主要是对人用的,对虫子有多少效果难说,程渝笔直的端坐着,和门巴毒王并排守在洞口,浑身肌肉绷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