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衣哈哈的笑了起来:“谁说现在没有办法?我早就把办法告诉过你了,只是你不愿去做而已。随便找些人来双修,借她们的处子纯阴之体,来清除本身的火毒。这样不过是损失几十条人命而已,却可以救回你一条性命。还能够享受到双修之妙,何乐而不为呢?”
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我早就和你说过,就算是那些高阶的女仙,都有面首三千,男修手下的炉鼎更是不计其数,你找几个炉鼎来双修,又不用和她们日夜相伴,看不顺眼了就踢到一边去。像你现在这样,人生岂不是少了许多趣味?”
他懒洋洋的道:“说起来,为了和灵剑山的那个老鬼打赌,让我在这里吃了两年的沙子,都没有人愿意跟着来,我这次可是亏大了。”
秦川淡淡的道:“终日沉沦欲海,会失了我的道心。再说你又不是不知,我体内灵根特异,与常人不同,双修之法一起,日后将永无何止。我自忖我的心境,还没有到如此地步。再说,炉鼎三千,日换新人,那不是我习惯的事情。”
花弄衣本来只是闲适的听着他说话,听到这句的时候,眼睛忽然瞪大了起来,飞身跳起,上下打量着秦川的脸,叫道:“不对劲,不对劲!最后这句话,可不像你平时会说出来的,你这张千年都不融化的死人脸,怎么像是变了?快说,你这是怎么回事?”
秦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在乱说什么?”
花弄衣大摇其头道:“不对,以我多年的经验观察,你是不是已经心有所属了?嗯,一定是这样。像你这样的人,平时如冰山一般,难以触碰,但一经动心,就会像干柴烈火一样的难以收拾。快说,能够让你动心的那个人是谁?”
秦川淡淡的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没有的事!”
花弄衣摇头道:“我与你相识了这么久,你眨眨眼睛,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不是真的为一个人动心了,怎么会这样?”
他绕着秦川转了一圈,啧啧的说道:“可惜啊,你就算有炉鼎三千,那都没所谓,但是,却不能为一个人动心。要知道,以你的体质,只要欲乐之望一开,那么,就必须真的要三千炉鼎才能挺得过去了,但成为你炉鼎的人,日后都要被你的雷火毒,耗尽精气而死。你如果真的要找一个道侣的话,两情相悦,却不能够与之双修,而要她****看着你炉鼎三千?我想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会疯掉的吧?以你的性格,断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吧?所以,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秦川一拂袖道:“多事!你这次若不帮我施针的话,那我就回去了。以后,咱们也不必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说罢,他转身便走,花弄衣连忙抢上几步,拉住他的衣袖,“好了好了,我不开你的玩笑。但我刚才所说的话,确实是真的。以我游戏红尘多年的经验,无论你对一个女子,心中再如何的弃若敝屣,但至少在嘴上,你要拿她当成平生中最为重要的人,这样的话,她才会为你而动心。像你这样的笨嘴葫芦,只怕连话都说不出来吧?”
秦川道:“我不像你一样,喜欢游戏风尘,两人相处,贵在知心。只要心意相通,何必时时的挂在嘴上?”
花弄衣“哈”的一声,一击掌道:“果然被我猜到了吧,说吧,那个人到底是谁,是不是你那位小师妹?”
远在万里之外的莫紫宸,这时她的耳朵忽然痒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悄悄的念叨自己?”她还不知道,她已经与秦川在桐城擦肩而过了。
洞地梭这时正在向上疾冲,在他们的身后,无数的兽魂,都如萤火一般的消散,在她们的周围,如留下了点点的繁星一般。
下面悲悯的梵唱之声,正在不停响起。莫紫宸忍不住回头看去,那尊原本矗立在石龛之中,如万载不变的雕像,这时已经随着光华一同湮灭。只有无数的星火点点,飘向四方。
似乎每一点星火,里面都在传出大悲咒的梵唱之声。
那一声声的梵唱,一直流入到她的心底,让她原本有些波荡不平的心境,彻底的平复下来。
莫紫宸站在洞地梭的顶端,看到四周点点星火飘起,有如星河一般。
她微闭双目,似乎自己的身心,全都已经沉入这片星河之中。
她仿佛看到那位尊者,正在慢慢的向星河的深处隐去,正以慈和的目光看着她。
莫紫宸心中若有所悟,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一点星火,正向着自己眼前飘来。
她忍不住伸手一抓,那点星火落入她的手中,随即火烬便在空中空散,莫紫宸只觉得掌心处有些硬硬的,一颗晶莹圆润,磨得无比透亮的珠子,只有小指甲盖一般大小,已经被她握在了手中。
莫紫宸不禁微讶,这是何物,难道是那位尊者的神魂化去之后,所凝之物?
她紧握着这颗小小的骨珠,感觉到其中的温润之意,似乎心情不由自主的便平静下来,一丝清音梵唱,已经与她的耳边悄然响起。
本来四周所响起的大悲咒,他们虽然能够听到其中的悲悯之意,但无论响起一次又一次,却始终无法记住它的旋律。
但将这颗骨珠握住之后,其韵律便深深的印在了莫紫宸的脑海之中。
天空中的无尽星火,全都已经散去,而四周的兽魂,也全被化解。洞地梭向上,已是一片坦途。
贺澜大叫道:“马上就要出去了!”
江问卿扬声道:“莫姑娘,回来吧,我们马上就要到出口了!”
莫紫宸飞身跳入洞地梭,贺澜大吼一声,灵石光芒闪动,洞地梭向上的速度陡然间加快了数倍,向上疾冲,忽然间腾空而起,一下子便将地底的那股吸力摆脱,冲向了原本的高空。